第150章 清月
作者:借我支蠟筆      更新:2020-12-23 16:56      字數:2592
  場麵的潰敗已成事實,秦越正欲出手,卻從耳邊咻咻的傳來兩聲急促的風聲!

  向著前方看去,林月月和卡娜正緊凝著麵色,一臉慍色的望著身前的巨蟒。

  毒角蟒輕蔑的望著突然出現的二人,陰寒的麵目上擠出一抹嘲弄的神色,旋即挺起三分之一的身子,如王者般的俯視著底下的二人。

  林月月手持一把造型精美的長劍,定睛看去,正有著內力向著劍尖瘋狂湧去,蕩漾出細微的劍鳴。

  兩人相視一眼,旋即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狠辣的殺意!

  呼!

  兩道破風之聲齊齊響起,在這湖泊響徹。

  隨後隻見一道銀白色的白芒以極快的速度朝著章涼劈砍而出的傷口衝去!

  雖然章涼劈砍出的傷口距七寸還差上一定距離,但是借助著劈砍出的傷口,可以以最小的消耗劃拉出最大口子,而正是這樣,隻要消耗足夠多的內力,便可以一股作氣傷其七寸!

  毒角蟒受過一擊,此時斷然不會再讓林月月的詭計得逞,而就在這時,卡娜心知肚明,在毒角蟒調轉腦袋,將注意力放在林月月身上時,那隱藏在暗處,伺機而動的卡娜突然出現在毒角蟒的頭頂!!!

  颯!

  隻見卡娜身手快速的抓出一撮淡紫色的粉末,在內力的控製下,猶若離弦之箭,猛地射進毒角蟒頭頂的傷口中!

  嘶!嘶!嘶!

  朝著巨蟒的頭頂看去,隻見在其傷口撕裂出,冒出股股黑紫色的青煙,秦越微微皺眉,其中散發出極強的毒性!

  毒角蟒吃痛,彎曲的身體瘋狂的掙紮著,也顧不得去搭理身後的林月月,一個勁的抽動,將腦袋狠狠的砸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嘶鳴。

  毒角蟒的心思混亂,整個身體完全暴露在林月月的劍芒之下,隨後在一道爆射的血光中,劍鳴咧咧,在這個湖泊響徹!

  看樣子分出勝負了。

  秦越鬆了口氣的望著湖泊旁狼藉的幾人,在他身前不遠處,羅嶺緊握的掌心也終於放開。

  轟!

  少頃之後,不斷掙紮抽搐的毒角蟒轟然倒下,發出沉悶聲響!

  “沒事吧!”

  羅嶺走了過來,關心的道。

  “沒事!”

  章涼和張深在吃過卡娜遞過來的藥丸後,漲紅的麵色慢慢的恢複,此時咳嗽幾聲,齊齊的點頭,道。

  “好小子!”

  羅嶺聞言,連著向前幾步,狠狠的拍打在兩人肩上。

  此時秦越走來,望著兩人友善的笑了笑。

  兩人見狀,也全都回以一笑。

  休息片刻,在處理完兩者的傷勢後,眾人又向著前方走去。

  一路上,也許是因為秦越當時沒有出手的原因,讓林月月和卡娜覺得秦越膽小,因為害怕而躲在一旁,如此沒有男子氣概的行為,在她們眼裏,自然是要看低幾分的。

  不過為此,秦越倒是表現的無所謂。

  畢竟正如今天所經曆的事情那樣,自己的確沒有出手,而作為戰鬥主力的章涼和張深,他們的勇氣也的確值得稱讚。

  這是事實,並沒有什麽冒犯或令秦越不適的點。

  但琵狐卻又和秦越想的不一樣,一路上,也許是因為擔心秦越的情緒,時常會冒出一句:“公子不必為這種事情傷心。”

  對此,秦越也隻是笑笑,並沒有多餘的話好說。

  因為章涼和張深的傷勢一時半會還無法完全康複,所以在選擇修煉對象時,羅嶺的選擇變得很保守,大多都是一些連一階都沒有達到的魔獸。

  雖然少去了一些挑戰性,但一天過下來,倒也算是很充實。

  此時天色漸黑,在隨手解決掉一隻魔獸後,秦越抬起頭,見琵狐正坐在不遠處的樹上,拿著在客棧翻閱過的古書認真的品讀著。

  那書秦越和光月錄雖然沒有細看,但是從其隱隱散發出的古老韻味中,顯然有著極為不凡的地位。

  聯想到琵狐手中的靈燈司照,秦越對於琵狐母親的身份也產生了極大的好奇,不過旋即馬上搖了搖腦袋,那種程度的事情,不是他這種螻蟻現在可以想象的。

  此時走了過去,敲了敲樹身。

  “怎麽了公子?”

  震動順著樹身傳到了琵狐身上,此時眉頭微蹙,有點不悅的轉過頭來。

  瞧著琵狐眼中的不悅,想來是不喜歡這種被人突然打擾的感覺,道:“要走了哦。”

  “嗯。”

  她合上古書,將其收進空戒,隨後望了望逐漸昏黑的夜色,驚訝的張了張嘴:“原來已經這麽晚了。”

  旋即手指飛舞,一筆勾勒,一道符文呼的湧進琵狐體內,下一霎,隻見琵狐穩穩的從樹上落下,站在秦越的麵前。

  “還真是神奇的力量。”

  秦越在心中讚賞道,望著已經催促起來的眾人的聲音,秦越點了點頭,好笑道:“走吧,別讓他們等太久。”

  說著便轉過身去,向著眾人走去。

  琵狐點點頭,乖巧的跟在他身後。

  篝火旁,眾人仍舊圍坐在一旁,有說有笑的談論著。

  四人中,以張深最大,十九歲,而又以卡娜最小,不過十七,林月月和章涼則同為十八。

  所以在交談中,張深便自然的承擔著更多的,盤活話題的重任。

  得益於他父親在傭兵團的經曆,從他口中,根據他父親改編或者繼承下來的故事,一時間營地內不斷的傳來清靈的笑聲。

  深夜,秦越自告奮勇的守夜,一個人坐在微火跳躍的火堆旁。

  算上今天,秦越和雲溪分別已經正好兩個月了,初始的新鮮感,在這枯燥的修行之中也早就被消耗殆盡,一股淡淡的思念,環繞在他的心頭。

  小心的丟進一根木柴,引得星火微微攢動。

  望著頭頂近在咫尺,卻又顯得遙不可及的清月,秦越撇了撇嘴。

  以往不知,隻有在這種夜深人靜,足以聽見自己心跳的時候,他才知道。

  他想雲溪想的發瘋!

  至於為什麽呢?

  好看嗎?

  也許吧,雲溪的確有著這世間絕豔的美貌,秦越並不虛偽,他承認雲溪的美貌在他的心中的確占據著很重要的位置,但卻不是主要的。

  整整十五年的隱世生活,那種荒到心底的絕望,以及次靈魂給他帶來的孤獨和寂寞感,之深,之烈!

  讓雲溪的出現,成為了第一個為他哭,為他笑,為他溫柔,為他惡的人,那種溫暖,秦越知道,是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放棄的東西!

  不論當時的雲溪是不是被天命紅階所困擾,無法掌握自己的情感,但那段時間的相處,對秦越來說,是真實存在的!

  如果可以,不論擺在兩者之間的距離有何種的鴻溝,哪怕獻出生命,為了她,什麽都是值得的!

  在極遠處,熟睡的少女沒來由的張開雙眼,芳心狂跳。

  那是兩者之間共同的情緒,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旋即顧不得自己身上隻穿著片片,幾乎透視的貼身青衣,走到窗前,雙手合十,向著遠處的方向眺望。

  “我等你!”

  少女清澈,又不乏冰冷的聲音,在這房間悄然升起,向著極遠處傳去。

  至於傳不傳的到,又或者聽不聽的到,此時清月下,一切都沒有那麽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