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一句對不起，就能夠阻止魔女當初所做的一切嗎？”

  江辰海轉身不再理會楚江昕，對於他來說，若不是楚江昕當初選擇錯誤，翎羽就不會死。

  他知道他不應該怪楚江昕，但是卻忍不住，因為……因為是在他的選擇之後，翎羽才被荼粟一掌打死的。

  明明他當初拚盡了全部，想到給風翎羽製造希望，但是就是因為楚江昕的一句話，荼粟的一掌，將一切都給毀了。

  這讓他不恨楚江昕和荼粟是不可能的！！

  若不是因為荼夕兒說的驚喜，八年前的江辰海恐怕會使用自爆的手段，來殺了楚江昕或者重傷荼粟。

  ……

  “江……江辰海，都已經過去了八年，難道你要一輩子不理我嗎？”

  這一次，楚江昕沒有再向以前那樣，放江辰海離開，而是擋在了他的麵前。

  已經八年了，該有的什麽心結，也應該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消失了。

  難道，他要一輩子一輩子就這樣不理他嗎？他們當初可是兄弟，穿著同一條褲子的兄弟！！

  “一輩子……嗬！！”

  江辰海輕輕扯了扯嘴角，冷笑一聲。

  “你的一輩子不過也就短短百年而已，但是你知道我的一輩子有多長嗎？”

  江辰海抓住了楚江昕的衣領，用力咆哮道，而這些話也讓楚江昕愣住了。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選擇錯誤，我直到死，都隻能活在失去翎羽的孤單中，那不是百年，而是千年，萬年，甚至可能更久～”

  江辰海的眼眸猩紅，看著楚江昕的眼睛充滿了恨意，可是他知道，他根本就不能殺死他。

  殺了他，荼粟不會殺他，但是會對這個翎羽一直在守護的世界動手。

  “我……人怎麽可能活這麽久？！！”

  “因為，翎羽是天地法則，是這個世界的秩序，與這個世界共存亡的，而我作為她的靈魂契約者，與她共享這份殊榮……”

  江辰海厲聲說道，但是說到一半的時候，突然緊緊蹙起了眉眼。

  是啊！！

  作為靈魂契約者，他和風翎羽擁有同樣的壽命。

  但是風翎羽死了，難道他還能夠擁有這麽長的壽命嗎？

  甚至，他應該也不能使用天地法則的能力吧！！

  江辰海似乎想到了什麽，直接朝著雪山之巔走去，而楚江昕想要追上去，卻被擋在了雪山之巔的結界上。

  他跪坐在地上，整整八年了，他已經愧疚了整整八年了，每天晚上總是被夢魘驚醒。

  他每天都夢到了荼粟殺死風翎羽的那一幕，風翎羽最後的那個眼神，最後的那就江昕哥哥。

  風翎羽父母的那一聲聲地斥責……

  還有江辰海那猩紅的眼眸，荼粟空蕩蕩的，而又嗜血的眼眸。

  八年的每一夜，楚江昕每天都在噩夢中驚喜，但是每每想到荼粟的那空蕩蕩的眼神，他總是恨不了荼粟。

  來雪山之巔，不僅僅隻是為了贖罪，更是為了見荼粟母女一眼，以及得到辰海的原諒。

  但是，現在看來似乎是不可能的了，他一輩子或許都無法得到江辰海的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