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昕航沉默了一下，聲音帶著磁性沙啞，“夕兒，你媽咪她……她去完成她的夢想了，讓夕兒和爹地在這裏等她回家。”

  “那媽咪還要夕兒嗎？”夕兒慢慢地止住哭聲。

  “你媽咪那麽疼愛你，怎麽可能不要我們的小公主呢？”燕昕航的雙眸對視荼夕兒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時，竟然不敢看著她，還不動聲色地移開了目光。

  “媽咪要什麽時候才能來抱抱夕兒啊！”荼夕兒假裝天真地問，似乎沒有注意燕昕航離開的目光。

  但是卻在燕昕航離開地那一刻，荼夕兒眼底裏滿是嘲笑和諷刺，燕昕航接著安慰，“你媽咪說，等你長大了就會回來抱你的，她還說……”

  “爹地，媽咪她還說什麽？爹地不可以再欺騙夕兒哦，要不然……”荼夕兒打斷了燕昕航的話，眼睛更是緊緊地盯著燕昕航，不許他逃離。

  可燕昕航卻未曾多想，更未曾去注意荼夕兒的那個“再”字，躲避不開荼夕兒的雙眸，他便抱著荼夕兒說：“你媽咪說，你想她的話，可以在電視上看她。”

  “真的是媽咪說的嗎？”荼夕兒懷疑地問。

  燕昕航點了點頭，眼睛裏帶著認真，“當然。”

  隻是這謊言卻騙不過識人無數的荼夕兒。

  “你出去吧！我換衣服就去陪奶奶吃飯。”荼夕兒一氣之下，連爹地都不叫了，自顧自的爬下床，在床邊找到衣服，拿著進入浴室，“砰”的一聲把門給關閉了。

  “這……小家夥，鬧什麽呢？”燕昕航不知道荼夕兒的想法，隻是以為她和他鬧脾氣。

  卻也不知道，荼夕兒在浴室裏什麽也沒有幹，隻是自我嘲諷地說：“我覺得我就是個傻子，在做根本就完不成的事情。”

  『荼粟：要放棄了嗎？那就幫我解除係統。』

  她的話音剛落，鏡子上就出現一道綠色的彈屏，荼夕兒掃過一眼，“誰說的，我不會放棄的。”

  『荼粟：嗯，我繼續陪你玩，直到你……』放棄。

  荼粟其實從一開始就知道了荼夕兒的目的，之所以沒有拒絕，是在等，她想等到荼夕兒放棄。

  “你……反正我不會放棄的！”荼夕兒倔強地再重複了一次，隻不過那第一個你字卻說不出的心疼。

  因為她每一個世界，都是拿刀在荼粟的傷口劃下一道重重的傷痕。

  『荼粟：嗯，媽咪會一直陪你。不傷心了，我都在的。』這一次出現的不是那冷冰冰的綠色彈屏，而是荼粟那溫柔的聲音。

  “好！”荼夕兒那軟綿綿的聲音帶著哭腔，用力地點點頭。

  而荼粟的彈屏和聲音卻再也沒有出現，一切就仿佛像是荼夕兒的幻覺一般……

  荼夕兒調整好了情緒，隨便將衣服穿上，走了出來，看到站在浴室大門的燕昕航，才勾起一抹笑意。

  “爹地，抱抱夕兒，夕兒餓了。”荼夕兒穿著一套粉紅色的公主裙，也不知道是誰的惡趣味，竟然放了一件公主裙。

  要知道這四年裏，她的記憶中荼粟可從未給她穿過這幼稚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