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情敵相見
作者:酒水留香      更新:2020-12-23 07:35      字數:2100
  “嗯,就這樣。”陸宸點點頭,眼裏藏著細碎的星光,像浩瀚的銀河,“我知道你肯定會過得很好,但我就是放心不下。”

  “謝謝你啊,陸宸哥哥。”黎清垂下眼眸,看不真切臉上的神情。

  黎清倒真是寧願自己當初一走了之後對方會怨她恨她,甚至挖空了心思的想要報複她,這樣雖然會吃些虧,但起碼心裏是好受的。

  她最怕的恰恰就是陸宸現在這副態度,無論自己對他做出多過分的事,害他如何尊嚴掃地,他看自己的眼神都是那麽的溫柔而又寵溺,也依舊願意在最困難的時候用還遠遠算不上強健的肩膀替她分擔那沉甸甸的擔子。

  “我們認識這麽多年,就算做不了戀人,那起碼也是有超越朋友的親情在的。”陸宸放在桌上的小拇指輕輕刮了兩下桌麵,內心充滿了焦慮,“黎清,我不是說漂亮話。我有多少就願意給你多少,不惜一切代價。隻要能幫到你,我做什麽都願意。”

  “我明白。”黎清有些底氣不足,腦袋埋得更低了,下巴與胸口齊平,“我明白,陸宸哥哥。我知道你是真心的,和那些當麵一套背地一套淨說漂亮話忽悠人的騙子不一樣。就是因為你對我太好了,所以我才一直對你有負罪感,簡直沒臉見你。”

  “沒關係的,隻要你過得開心,無論那個對象是不是我,我都會選擇祝福。”陸宸笑得極為真誠,心裏卻像在滴血。

  “哎呀!”黎清咬了口剛烤出來的牛肉丸子,沒想到這丸子外邊兒冷了,裏邊兒卻飽含著滾燙的湯汁兒,溢出來燙了她的嘴角。

  “沒事兒吧。”陸宸連忙伸手挑著黎清的下巴托了起來,“毛毛躁躁的,你自己說都被燙過多少次了?”

  黎清原本薄厚適中,紅潤鮮豔的嘴唇被燙得微微腫了一邊,看上去楚楚可憐。

  “別動,我幫你上藥。”陸宸習慣性的從西裝裏摸出一小支藥膏,擠出一小節淺綠色的半透明質地膏體用桌上紙巾盒側麵自帶的工具小棉簽沾上一些,小心翼翼地開始往黎清嘴角抹,“忍著點兒,馬上就不疼了。”

  黎清左手和右手的手指勾在一塊兒,隨著情緒的波動絞得緊緊的:“這個習慣你還留著呢。”

  “我這可不是為你,最近在外邊兒跑的時間比較多,被蛇蟲鼠蟻咬一口,或者擦傷蹭傷都是常有的事,留一支防身。”不管已經幫她處理了多少次傷處,陸宸的動作都堪稱溫柔得過分,為了最大程度緩解不適,他甚至都沒有用常規上藥的塗抹法,而是用點塗的方式將藥一點點點滿黎清的嘴角。

  黎清又掃了一眼那管軟膏,幾乎是新的,壓根兒就沒怎麽用過。

  他在撒謊。

  黎清從小性格就像個男孩子,老是到處磕磕碰碰的,或者一不小心就把嘴唇給燙了,把舌頭給咬了,反正就是各種花式受傷。

  所以從陸宸開始懂事起,他就會常年在身上準備一支用來消腫止痛的中草藥軟膏,好隨時替這個姑奶奶服務。

  生命裏最重要的組成部分突然就沒了,但陸宸卻始終放不下這些曾經為黎清養成的習慣,就像始終放不下她一樣。

  “那時候如果嫁的是你就好了。”黎清突然覺得鼻頭有些微酸。

  她愛了蕭景逸十幾年,愛得自己遍體鱗傷,愛得一顆心千瘡百孔,最後除了一句冷冰冰的“讓你開心是我的責任”,別的什麽都沒有換回來。

  如果她不要那麽倔強,在被蕭景逸拒絕了一次又一次之後懂得及時知難而退,那她的人生應該會比現在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被人愛注定要比愛人幸福,作為一場感情的生理方和主導者,她可以肆意妄為,也可以盡情揮灑,活得更像原本的那個黎清。

  “現在也不晚。”陸宸的手腕突然抖了一下,他幾乎是完全沒有思考,直接脫口而出。

  “我……我開玩笑的。”黎清的眼神倉皇失措,她沒料到自己竟然會這麽不設防,直接就把真心話給說了出來,更沒料到對方居然跟她一樣。

  “我沒開玩笑,不管你走多遠,走到哪兒,我都會一直等在你身後。”陸宸緊緊地握著拳頭,虔誠得像在宣誓,“你認準蕭景逸,我認準你,咱們都不會變。”

  “有殺氣。”正在低頭跟牛肋排做艱苦鬥爭的第五婧突然抬了下頭。

  “什麽殺氣?”黎清挑了下眉。

  “都說人不可貌相,果然,有的人看著衣冠楚楚,背地裏逗弄人家妻子卻比誰都在行。”一隻有力的手突然穿過黎清的腋下部位,環著她直接把人從座位上托了起來。

  “誰啊!”黎清嚇得差點兒尖叫出聲。

  “蕭總,不過隻是朋友間正常吃個便飯而已,沒必要上來就這麽大的敵意吧。”都說仇敵相見分外眼紅,原本上一刻還笑嚶嚶的陸宸一見到蕭景逸直接瞬間就黑了臉,“還有,這是公眾場合,請你注意自己的舉止。要是被監控拍下來,回頭受苦受累的還是你們公關部。”

  蕭總?蕭景逸?

  黎清現在簡直聽到這個名字就來氣:“蕭景逸你發什麽瘋,從我身上滾開。”

  “我一直在等你回家,你這半天跑哪兒去了?”蕭景逸把頭埋在黎清的發絲間,深深地吸了兩口她身上淡淡的玫瑰香,對,就是這個味道,現在似乎隻有這一種味道可以平複他近乎暴走的情緒。

  “我去哪兒關你什麽事?閃開,別來惹我。”黎清狠狠地在他腳麵上踩了一腳,見蕭景逸皺著眉頭打死不肯鬆手,於是又低頭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堅硬的牙齒重重破開肌膚這層人體最後的保護膜,鮮血像開閘的水龍頭一樣冒了出來,染紅了蕭景逸幹淨得一塵不染的白襯衫,“你要是來吃飯的就樓上坐,要是來發瘋的就給我麻溜滾,別像個傻子一樣杵在我眼前惹人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