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個去，沒想到還是個犯罪集團啊。”黎清十分惜命的打起了退堂鼓，“要不算了吧，咱們也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就這樣貿貿然的闖進去，萬一他們人多勢眾呢，萬一他們還有什麽殺傷性武器呢，這太危險了，還是直接打電話報警吧。”

  “你不相信我?”第五婧蹙了下眉。

  “我知道你很能打，不過咱們做良好市民也沒必要把命給搭進去吧。”黎清趕緊掏出手機打120，“還是先報個警比較保險。”

  “再加一箱荔枝，管他有多少人，我都幫你搞定。”第五婧活動了兩下脖子，“怎麽樣？”

  黎清簡直聽得滿腦袋黑線：“這都什麽時候了，你就知道吃吃吃，你個吃貨。”

  第五婧麵無表情的看著她，眼神像浸泡在萬年寒潭裏的黑曜石，充滿了寒意。黎清甚至懷疑自己要是不答應這個奸商臨時加碼的勒索，下一刻就要被她錘爆狗頭。

  “好好好，給你加一箱荔枝好了吧？”黎清悄悄眯眯的翻了個白眼，“勒索人都不知道勒索點兒貴的，你這出息真是絕了。”

  “走。”第五婧為了荔枝十分努力，直接一把揪著黎清的衣擺就往前拉。

  這是一個有些年頭的老小區，一共有一個正門和兩個側門，正門有門衛守著，而兩側側門因為物業管理經費的原因並沒有再額外請保安，僅僅隻安裝了兩道可有可無的刷卡門。

  “小婧先別衝動，我先觀察一下附近有沒有監控。”黎清知道以第五婧的脾氣肯定會選擇直接一腳破門而入，所以趕緊左顧右盼的提前幫她偵查起了地形，免得回頭一有人報警就能順著監控把這家夥給逮了，“嗯，看起來應該沒有監控，現在也沒人過來，好時候，快踹門。”

  “你到底進不進來?”第五婧手裏捏著根鐵絲，正用看智障的表情鄙夷地盯著黎清。

  “你……你怎麽把門給弄開了？”

  “我以前開保險鎖的，這種破門地上撿根鐵絲就能開。”

  在這一刻，倆人互相都覺得自己很聰明，互相都覺得對方是蠢貨，彼此之間形成了微妙的平衡。

  “小婧，沒想到你以前的生活還挺豐富多彩的嘛。”黎清一臉羨慕，“一會兒打黑拳，一會兒參加武術比賽，還開密碼鎖。”

  “我還當過殺手，幹過雇傭兵。”第五婧一臉冷酷，氣勢淩厲。

  黎清咽了口唾沫：“我突然想起來家裏還有事兒，要不你忙，我先走了。”

  自己麵前站的這到底是個什麽危險分子，怎麽但凡隻要有違法亂紀的事就一定有她一份兒?

  要是待會兒小婧殺紅了眼，一口氣砍死幾個綁匪，那自己做為從犯可就真是有理說不清了。

  “每次剛一過篩選就被老師抓回去，一單也沒做成。”第五婧想起自己那些還沒開始就結束的職業生涯，瞬間氣得連腮幫子都鼓了起來，“不然殺手榜老子也能霸榜七年。”

  “對，霸榜七年，然後坐牢七十年。這還要你命好，不會在出任務的時候被人極限反殺。”黎清長舒了一口氣，瞬間又有了繼續見義勇為的動力，“小叔叔果然還是靠譜，每次在你要跑偏的時候都會及時拉你回頭是岸。”

  第五婧把黎清帶到了一棟位於小區第二列的老式居民樓，兩人並沒有走電梯，而是順著樓梯一層層往上爬。

  “小婧，你這到底是要幹什麽呀？我腳上穿的可是高跟鞋，再這麽一層層漫無目的爬樓梯腿會廢的。”

  第五婧仿佛永遠都不會累，因為身手過於靈敏，爬樓梯甚至還爬出了幾分飛簷走壁的感覺。

  “他們身上有味道，我能聞出來。”第五婧抽動了兩下鼻頭，看上去像一隻正在執行任務的緝毒犬，嚴肅中又帶著一本正經的可愛，“這種味道樓下有，電梯裏也有，所以隻要找到有味道的樓層，就能知道他們在哪下的電梯。”

  “你真是我認識的小婧嗎？怎麽突然變這麽聰明，搞得我都不敢認你了。”黎清打趣道。

  “我做什麽都不行，就打架抓人厲害。”第五婧貼著牆壁輕聲道，“好像天生就該幹這個。”

  “就是這層！”當這麽一層樓一層樓的檢查到第五層時，第五婧沒什麽表情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點的改變，“你聞到了嗎？”

  黎清呆若木雞：“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啊，你這是什麽鼻子？”

  第五婧沒有說話，依次走到門邊繼續嗅了嗅：“他們的味道變淡了，應該是出電梯以後有消毒過身上。”

  “那你還能判斷出是哪套房子嗎？”

  “這個。”第五婧抬手指向位於左手邊的一道紅門，“雖然很淡，但依舊能聞到殘留。”

  黎清衝她比了個“ok”的手勢，自己則上前按起了門鈴：“喂，你好，我們是供電局的，請問有人在嗎？你好。”

  “誰啊。”隔著防盜門傳來了一陣女孩子的聲音，聽起來莫名有些熟悉，但黎清一時又想不太起來，畢竟以她這樣的身份和地位，每天迎來送往的，接觸的人就像流水一樣變換不停。眼熟的，耳熟的一大片。

  “我們是供電局的，上門檢修電表，需要業主幫忙開一下電表間的門，麻煩配合一下。”黎清拿腔作勢的，學得還挺有板有眼。

  “好的，麻煩等一下。”

  門後邊兒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黎清衝第五婧使了個眼色，示意對方退到安全距離以外，免得待會兒被人發現。

  “真是不好意思，剛才臨時找不到電表間的鑰匙了，所以多翻了幾處。”大概兩三分鍾後，終於有人從裏邊兒推開了防盜門，“你好，請問我們家的電表是出故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