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不會不要我的對不對？”盛沐靈突然抓著夏汐然胳膊，不斷的追問道。

  “除非你好了，不然沈墨真的會不要你的。”夏汐然試圖引導盛沐靈：“你會努力讓自己好起來的對不對？因為沈墨喜歡正常的女孩，你這樣時不時的病著，時間長了誰都會累的。”

  夏汐然不知道盛沐靈能不能聽懂，繼續說：“我雖然和沈墨接觸不多，不過男人多是喜歡出色的女孩。”

  “出色……什麽是出色？”盛沐靈問得怯弱又迷茫。

  “太過具體的我也說不上來，不過我覺著應該有自己的愛好，不會事事依賴男人，男人並不是她的全部，除了愛情，她還會收獲友情親情，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我們好不容易有活著的機會，總不能為了一個男人而耗上一輩子吧。”

  夏汐然音量盡量放平，語句說得也緩慢，多重複幾次，她相信盛沐靈總能聽得懂一些，畢竟盛沐靈失常的隻是精神，而不是變成傻子。

  盛沐靈眼神還是迷茫的，那咬著手指的模樣好似在思考什麽。

  “沐靈，不如我們試著先開朗起來？”夏汐然在想，如果盛沐靈自己肯接受想要改變自己的，那她就不用再去說服沈墨。

  “開朗是什麽？”盛沐靈喃喃地問道。

  “開朗呢就是從心裏情不自禁發出來的喜悅，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難，但是沐靈，為了沈墨我們要有信心好嗎？”

  夏汐然沒想到，盛沐靈居然點了點頭。

  “你同意了？你願意改變了？”夏汐然太開心了，握著盛沐靈的手激動的說：“沐靈相信我，隻要你願意，改變其實並不難的。”

  至於改變後的盛沐靈，還會不會把沈墨當成唯一，夏汐然想，應該由改變後的盛沐靈做決定。

  夏汐然沒敢提精神病醫生的事，她想先讓盛沐靈多笑笑，多出去走走，不要再用陌生人的眼光看她。

  隻有這樣，盛沐靈才能相信她介紹的精神病醫生是友好的，不然再多的努力都會因為沈墨的一句‘她別有用心’而擊潰。

  夏汐然費了好大的力氣，終於把盛沐靈哄睡，才開車前往盛氏集團。

  前台小姐認出夏汐然，並沒有難為這位前任總裁太太，而且還貼心地告訴她沈墨的辦公室在68樓。

  夏汐然走出電梯，望著熟悉的走廊，過往記憶像海藻般湧出腦海，她吸了口氣走過去敲門。

  “進。”坐在大班椅裏的沈墨沒問是誰，更沒抬頭看，繼續開著視頻會議。

  夏汐然真想問問沈墨不怕她聽到公司機密？卻進門的一瞬徹底亂了思緒。

  盛慕琛生病後，夏汐然這是第一次來盛氏集團，來的路上她想過沈墨肯定會大肆整頓，絕對不會再留以前的痕跡，卻沒想到辦公室還是盛慕琛以前用的樣子，以至於剛剛壓下的記憶再次暴漲。

  夏汐然清楚的記得，就在辦公桌上她和盛慕琛還親熱過，還有落地窗、沙發等等都留下屬於他們的幸福……。

  “原來是夏小姐啊，我們昨晚不是才見過麵嗎？怎麽又想我了？”沈墨開完視頻會議，似猜到夏汐然在想什麽，自大班椅裏站起來，笑意邪魅：“看來我的辦公室很符合夏小姐的喜好啊，瞧瞧激動的眼淚汪汪的，乖，不哭，你要是喜歡……”

  “沈總還是先看看這個錄像再說吧。”夏汐然在路上的時候把錄像轉到了手機裏，點給沈墨看。

  沈墨沒看手機，皮笑肉不笑的點了支煙，打趣道：“原來夏小姐大中午跑過來，是想跟我一起看片的？”

  “沈墨！”夏汐然調快錄像進度，讓沈墨直接看小薑打盛沐靈耳光的地方，道：“沈總現在知道我為什麽眼淚汪汪的了？沈太太被護工這樣欺負，到底是護工太過分，還是受他人指使？”

  “夏小姐想說什麽？”

  “請沈總立刻開除小薑，不然我就把錄像發到網上，你說鍵盤俠們會不會認為是沈總指使護工這樣做的。”

  夏汐然聲音剛落，沈墨便道：“隨意。”

  “什麽？”夏汐然吃了一驚，望著沈墨臉上的不以為然，她明白了什麽：“這麽說小薑虐待沐靈是你指使的？”

  沈墨沒說話，而是側身按電話鈴叫來袁助理，吩咐道：“送客。”

  “沈總！”夏汐然再能控製情緒，都被沈墨無情的一麵氣到了：“你為什麽要這樣對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麽？”

  “沒聽到我的話？”沈墨目光涼涼的看向袁助理。

  “……”袁助理不敢忤逆沈墨的命令，求助地看向夏汐然：“夏小姐，我送您下樓好嗎？”

  “誰告訴你我要走了？”夏汐然繞過袁助理，哪怕沈墨臉色再陰沉，也毫不退縮的迎視他，道：“沈總，你知道人和動物最大的區別是什麽嗎？是意識！意識中有個叫做‘感恩’的東西你有嗎？”

  “你沒有！以前沐靈對你的好，就算你都忘了，可盛氏集團本來就是盛家，你現在已經把盛氏搶走了，為什麽還要殘忍的對沐靈？沐靈到底做錯了什麽？你要這樣報複她！”

  夏汐然換了口氣，接著又憤怒的質問道：“沈總，午夜夢回，你良心真不會痛嗎？”

  “說完了？”沈墨又點了支煙：“沒說完的話繼續。”

  “沈墨你算什麽男人，別說盛家沒有對不起你，就算盛家對不起你了，你對一個弱女人下手不覺著卑鄙嗎？你……”夏汐然手臂一痛，再反應過來已經被沈墨壓在辦公桌上。

  “看來我得讓你好好知道知道我到底算什麽男人！”沈墨抬手就去撕夏汐然的領口，下麵要做什麽可想而知。

  “沈、沈總，股東大會馬、馬上到點了。”袁助理被眼前的畫麵驚嚇的結巴起來。

  “滾出去！”沈墨剛吼完，頓覺腦門一陣劇疼。

  原來是夏汐然趁機摸到煙灰缸砸中他。

  “夏汐然！”沈墨一摸腦門，發現出血了。

  “沈大總裁要不要試試110帶我走，120拉走你再銷戶的滋味！”夏汐然這會手裏還握著裂開的另一半煙灰缸。

  煙灰缸是玻璃材質的，斷開的地方在斜進來的陽光的照射下得顯鋒利無比，最尖銳的頂尖頃刻間直抵沈墨脖頸處的大動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