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森鷗外負責開車, 麻生秋也坐在副駕駛上，感受某人的車速。

  他的頭一陣暈眩，隻能聽見愛麗絲銀鈴般的笑聲。

  “林太郎, 秋也要暈過去啦！”

  暈乎乎的麻生秋也兩眼發黑, 隻想到一件事：小愛麗絲醬，我什麽時候和你關係好到能直呼名字了？

  抵達目的地，麻生秋也推開車門，顫巍巍地邁出一條腿。

  他真的低估了森鷗外的“師控”, 還未拜師成功的森鷗外有著一顆熱血燃燒的內心, 絕對不會在夏目漱石的要求上打折扣。

  說速來，就百分百速來！

  車速嚇人！

  “混亂還在持續，跑出來的人越來越多了。”森鷗外凝重地聽著醫院內部傳來的尖叫聲，大量人群逃離醫院，不少家長抱著孩子，市警們拉出了警戒線，努力維護秩序, 醫院內部情況危險，容易造成不必要的踩踏事件。

  森鷗外谘詢自己的上司：“秋也先生, 醫院被市警隔離了，以我們黑手黨的身份，我們現在是進去還是在外麵了解情況？”

  麻生秋也壓下反胃，定睛去看橫濱市的醫院, 據他了解，這家醫院的兒科比較出名, 以前有黑手黨的同僚們聊到過, 說給孩子接種疫苗和打針就會上這家醫院, 畢竟港口黑手黨的醫院早期是沒有兒科的。

  “先想辦法了解出事的是哪個科室。”

  在沒有確定猜測之前, 麻生秋也不會以身試險。

  任何一個精神係異能力者都不容小覷，他身邊沒有太宰治，不能浪過頭，出門又特意沒有帶蘭堂過來，為的就是預防蘭堂中招。

  他給手機設定了一個定時信息，一旦自己不對勁，就讓蘭堂前來，用亞空間封鎖住自己的行為。再安全一點，就是讓蘭堂聯絡亂步和中也，靠他們去找太宰治，以無效化異能力“人間失格”解決問題。

  即便是有無效化異能力在，他也不能亂來，異能力發作的類別太多，萬一在醫院裏“鬧事”的不是夢野久作，而是其他危險的精神係異能力者，他就有可能翻車，太宰治的力量最多百分百保護自己，而不能百分百保證他人的安全。

  “好，您不要走開。”森鷗外點頭，留愛麗絲在原地保護麻生秋也，獨自一人上前詢問那些驚慌失措的病人們。

  身穿白大褂的森鷗外就像是醫院裏的醫生，非常值得信任。

  沒過多久，森鷗外臉色不妙地回來了。

  “是兒科。”

  出事的科室全是兒童聚集地。

  “情理之中，大概率是剛覺醒異能力的孩子，小概率是陪同的家長。”

  麻生秋也說出自己的分析，鎖定異能力者的身份。

  “我們兩人最好進去一個，或者一起進去。”到了這一步，顧忌兒科裏的那些來不及逃出的人，麻生秋也當斷則斷，“一起吧。”

  森鷗外說道：“您身手如何？”

  麻生秋也二話不說牽起了愛麗絲的手，“愛麗絲醬，靠你了。”

  愛麗絲迅速反應過來，甜甜一笑，“秋也~。”

  金發幼女說道：“我來保護你。”

  森鷗外的臉黑了下來。

  愛麗絲，你不是這樣的！你以前隻保護我一個人的啊！

  兩個大人一個孩子往醫院裏逆流而去，引來市警的阻攔，麻生秋也嚴肅地說道：“愛麗絲醬的弟弟在裏麵，我們必須進去。”

  森鷗外偽裝醫院的人：“對，我的同事和孩子在裏麵。”

  進入醫院，麻生秋也讓了解醫院分布的森鷗外帶路，前往兒科的區域，一路上他握緊了愛麗絲的小手，靠對方躲避可能發生的混亂。愛麗絲不負人形異能力的身份，平日裏看起來可愛無害，關鍵時候反應力在人類之上，往往能提前把麻生秋也往安全地方拉去。

  醫院的牆壁和地麵出現了不少血水，有人遇害，也有人受傷呻/吟，麻生秋也有了愛麗絲保護，森鷗外就純粹是靠自己的身手了。

  兒科。

  麵對發瘋殺人的醫生、護士、森鷗外反射性也想下狠手，被麻生秋也及時喊住：“別殺他們，他們是無辜的，打暈過去就可以了！”

  森鷗外收起手術刀，嚐試打暈人，然而中了精神係異能力的人無法陷入昏迷，強製性清醒，他冷聲說道：“隻能把他們解決掉了。”

  麻生秋也眉頭緊鎖，“不必理他們，我們讓其他人趕緊離開，實在沒辦法就打斷他們的腳，讓他們失去行動力。”

  糟了。

  如果是這樣的情況，他應該讓蘭堂來的，空間係異能力可以遠程壓製住活人的行動力，不讓他們在醫院裏持刀行凶。

  森鷗外心道：“你說得到簡單，打斷腳可比殺人費力多了。”

  不過，麵對這些無辜的人，森鷗外沒有粗暴對待。

  兒科室作為最早發生混亂的地方，已經逃走了很多人，森鷗外找了一個辦公室，一腳一個人，踹了進去。他聯合麻生秋也和愛麗絲把發瘋的人抓起來，捆住手腳，關押在了一個房間裏，盡顯戰場軍醫的武力水平。之後，麻生秋也臉色抽搐地看著醫生辦公室裏如同喪屍嗷嗷叫的場麵。

  森鷗外抹了把汗，消耗了一些體力，“異能力者在哪裏？有找到嗎？”

  麻生秋也搖頭：“不在這裏了。”

  麻生秋也走到一名女護士麵前，觀察對方發瘋的神情和皮膚。

  “有奇怪的抓痕。”愛麗絲在旁邊說道。

  女護士的臉頰上有著類似於抓痕的印記，神情驚恐而瘋狂，仿佛主動攻擊的人不是她，而是有人要害她一樣。

  麻生秋也沒有找到夢野久作，卻通過發瘋者確認道：“這些人身上都有抓痕，毫無疑問是中了異能力後的特征。”

  這是異能力——“腦髓地獄”！

  麻生秋也想到那些逃竄出去的家長和兒童，深深吸了一口氣。

  文野的活體災難可能跑出去了！

  夢野久作，一個小孩子，但是他的精神係異能力“腦髓地獄”是被動型力量。若是有人傷害了夢野久作一絲一毫，那個人就會陷入幻覺，五感受到幻覺操控，看見一係列正常人難以接受的場景，繼而發瘋。

  在醫院裏，很明顯就是打針啊！

  醫生護士給他打針，觸發了精神係異能力！

  麻生秋也立刻聯係夏目漱石，說出要求：“夏目老師，中異能力者的人無法恢複理智，身上出現抓痕的特殊印記，那名異能力者極有可能是受到醫院刺激，臨時覺醒異能力的兒童，請讓警方立刻調動警力看守住那些人。”

  夏目漱石回答：“我盡量。”

  醫院的混亂來得太突然，保安和市警們出現之前，已經有不少人跑了出去，人的求生本能過於強大，無法被區區幾個人阻攔。

  麻生秋也深吸一口氣，緊接著撥打港口黑手黨的電話。

  森鷗外不知道他打給了誰，隻能聽見他的命令之語：“通知所有人，遇到身上有明顯抓痕的發瘋者，立即抓捕，用繩索捆綁，限製他們的行動力，黑手黨成員與市警一起維護治安，不要讓此類人危害公共安全。”

  這個年初，鬧不好要出大問題。

  原著裏可是提起過夢野久作弄出的災難，橫屍遍野，死傷無數！港口黑手黨為了“封印”夢野久作，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接下來一段時間，麻生秋也與森鷗外、愛麗絲一起檢查醫院內外，確定沒有異能力者的存在，夢野久作已經不在醫院裏了。

  麻生秋也翻閱了兒科的打針記錄，找到了“夢野久作”的名字。

  目前，夢野久作三歲，男性，在今天預約接種疫苗。

  這就是打針引發的事故啊！

  隨後，麻生秋也收到了蘭堂的電話：“秋也！港口黑手黨的命令是怎麽回事？你在哪裏？我馬上過去找你！”

  麻生秋也愣神，是港口黑手黨首領下達了命令，被蘭堂知道了。

  啊，還有定時短信！

  麻生秋也手忙腳亂地刪掉之前的短信，以免蘭堂心慌，說道：“蘭堂，我在附近最有名的兒童醫院裏，不用擔心，我目前很安全，你注意沿路的小孩子和發瘋的人，醫院裏有一名兒童異能力者跑了出去，傷害他身體的人疑似會被精神係異能力攻擊！你碰到了不要靠近！”

  森鷗外聽見他的分析結果，臉色一驚。

  麻生秋也的本意是讓蘭堂注意安全，順帶觀察四周有無危險分子，可是他低估了蘭堂的信心，蘭堂回答：“好的，我會留意的！”

  “啪嗒”一聲，電話關了。

  蘭堂沒有開車前往，而是步行趕往醫院，碰到不對勁的發瘋者就用“彩畫集”控製起來，丟到路邊上，醫院的混亂已經延續到了外界！

  在前往醫院路上的天橋附近，蘭堂注意到了一名走丟的兒童。

  對方大概兩三歲左右，頭發半黑半白，穿著小熊拖鞋，身邊沒有父母，一直在抹著眼淚，膝蓋有跌倒的傷痕，手上抱著長相奇怪的布娃娃。

  “好痛，媽媽，爸爸……”

  他在哭個不停，引起了路人們的關注。

  不管路人怎麽安撫都沒有用，他還是在哭，哭得驚惶不安，“我不要打針，我要爸爸媽媽……我要回家……”

  蘭堂被勾起了一絲惻隱之心和質疑。

  走丟的兒童，距離醫院近。

  “讓開！”

  蘭堂疾速地走向天橋，喝退了好心圍上去的路人們。

  記起秋也的提醒，蘭堂和孩子保持距離，掌心裏藏著亞空間的方塊，隨時準備釋放出去。蘭堂用日語輕聲地問道：“你的父母在哪裏？”

  年幼無知的孩子聽見異常溫柔的嗓音，含著淚珠看向他。

  這雙眼睛藏著星星和滿月。

  盡是童真。

  “爸爸……媽媽……流了好多紅色的……東西……”

  一瞬間，蘭堂確定了他的身份，用亞空間封鎖住對方的行動！

  夢野久作驚恐地看著四周金色的光芒。

  他想逃跑。

  但是四肢被封鎖住。

  夢野久作哭著大喊：“不要！我不要打針！”

  理論上無法掙紮，動彈不得，隻能乖乖被“封印”的夢野久作在肌肉和血管的劇烈收縮下，膝蓋的傷口流出了一滴血。

  這滴血溢出的時候……

  蘭堂的脖頸處到下顎，浮現出了灰黑色的手指抓痕。

  恰巧，蘭堂毫無知覺的在打電話給秋也：“秋也，我抓到了人……”

  他眼前的場景慢慢發生了變化……

  戀人很快就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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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奉上。

  晚安。

  蘭堂小覷了夢野久作的被動型效果啊。

  PS：日本真可怕x。

  小劇場

  麻生秋也：蘭堂！你為什麽還是靠近了啊！

  蘭堂：隻是一個三歲小鬼而已，我有什麽好怕的。

  麻生秋也：啊啊啊！（兔斯基叫）

  森鷗外：嘖嘖，你戀人出事，你就慌了嗎？一點也不夠淡定啊。

  夏目漱石：對，太不冷靜了。

  麻生秋也：臥槽，臥槽，臥槽！

  麻生秋也：蘭堂要是瘋了，橫濱市就炸開花了啊啊啊！

  夏目漱石：？

  森鷗外：你在開玩笑嗎？

  麻生秋也：我不開玩笑啊，你們誰都打不過他的！！！

  蘭堂：唔。

  麻生秋也：穩住，不要慌！！

  蘭堂：（表情逐漸發生變化）……

  麻生秋也：救命啊，中也！阿治！我一個人扛不住啊！

  中原中也：爸爸？

  太宰治：跟我有什麽關係。

  麻生秋也：完犢子了。

  江戶川亂步：瑟瑟發抖，我現在給零食鎖上保險櫃來得及嗎？

  麻生秋也：我們家的核/彈失控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