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麻生秋也的家裏, 即將誕生一名程序員。

  把二維碼交給了小劇本怪，麻生秋也可開心了，誰讓文野裏的聰明人總是愛說自己看透了世界, 對世界感到空虛無聊, 代表對象就是澀澤龍彥！

  感到空虛，你去學代碼，創造更聰明的人工智能！

  感到無聊，你去學物理化, 給世界解決難題, 點科技樹啊！

  一群不愛學習和科研的人！

  麻生秋也打著歡快的小算盤，錢不是問題，他現在掌握了港口黑手黨的流動資金，隻要人數控製在合理的數字以內，撫恤金還是出得起。他躺在床上後，問蘭堂：“蘭堂，你會喜歡怎樣的橫濱？”

  蘭堂在脫衣服, 手指放在衣扣上，解開後露出法國人雪白的肌膚。

  他掀開被子的一角, 鑽了進去，抱住自己的暖爐。

  “讓戰爭的陰影早點散掉吧。”

  這樣他就沒有負罪感了。

  蘭堂跟自己“無所不能”的戀人吐露願望：“沒有那麽多危險，孩子們可以自由自在地在外麵活動，城市繁華而熱鬧, 街道幹淨，走出去不用被人說是鄉下的城市……最重要的是有你在。”

  麻生秋也聽著他對橫濱市的期待, 含笑地說道：“好。”

  他們皆不是這座城市土生土長的人。

  然而, 他們的家在這裏。

  “抱歉, 讓你跟我待在‘鄉下’的小地方。”麻生秋也知道自己和阿蒂爾·蘭波之間的一個問題就在這上麵, 用鼻尖蹭了蹭對方的臉頰，去看那雙有閃爍希望的灰綠色眸子，這才是有錢也買不到的完美金綠寶石。

  “不要說抱歉。”蘭堂用食指擋住了秋也的唇，不讓他道歉，“我失憶後看見的第一個人是你，看見的第一座城市是橫濱市，我不知道外麵的世界究竟有多麽繁華，美國夏威夷裏五花八門的人隻能讓我感覺到心慌，是你讓我在橫濱市有了一個家，你說過的，要讓我永遠開心。”

  麻生秋也心中悵然，輕聲問道：“你開心嗎？”

  蘭堂去關閉床頭的燈光按鈕，在黑暗中擁吻住這個男人。

  “你不用藥，我就開心哦，秋也~。”

  “……嘖。”

  “你在對我有意見嗎？”

  “不敢，親愛的，你的詩歌呢？給我念一念吧。”

  “……”

  蘭堂待在書房老實寫詩幾天，一首詩沒產出來，委屈巴巴地低哼。

  寫詩不是寫小說，每一個字都要靠靈感，沒有就是沒有！

  “服氣了。”

  麻生秋也笑個不停，翻過身，把蘭堂壓在雙臂之下。

  他盡情地占有對方的身體。

  對方的每一份風情和搖曳都是自己的，口中的甜蜜，是愛情的芬芳。

  這幾天，江戶川亂步精神恍惚，在拜訪士兵家屬的過程中有望成為第二個與謝野晶子，看得福澤諭吉深深後悔：“我是不是給你施加了壓力？”

  江戶川亂步說道：“是秋也……”

  福澤諭吉不解：“這和秋也先生有什麽關係？”

  江戶川亂步從郵差包裏拿出一本書，苦大深仇地把後麵的內容看完。

  “啊啊啊，我好煩啊，這些東西就像是小蝌蚪在爬！”

  “亂步？”

  “沒事！我已經解決了基本難題！”

  “你解決了？？？”

  福澤諭吉一直跟他行動，根本沒有發現政府同意發撫恤金啊。

  江戶川亂步在福澤諭吉的懷疑，與謝野晶子閃亮的星星眼目光下，再次從手工牛皮質地的郵差包裏抽出了一張卡。

  “喏，在裏麵，給士兵家屬們的錢。”

  不管怎麽樣，“不死軍團”計劃下的士兵家屬們有了撫恤金。

  每家每戶提高到了三十五萬美金！

  為此，江戶川亂步提供給麻生秋也的名單被打回過一次，因為江戶川亂步統計的不嚴謹，導致裏麵有一些不是自殺者的士兵名字。而這些“漏洞”，被麻生秋也通過其他渠道給找了出來，笑嗬嗬地讓他去掉名字。

  該政府出給戰死者的撫恤金，他怎麽可能會出。

  別把錢不當錢！

  與謝野晶子激動地捧起這張卡，“亂步先生，你好厲害！”

  江戶川亂步抬頭，挺胸，鼻子裏哼了一聲，“我是最厲害的偵探！”

  福澤諭吉：“……這和偵探的職業有何關係？”

  江戶川亂步重重地拍打書籍，叫囂道：“因為我聰明！秋也跟我做了交易，讓我給他研究商業上的東西，他就幫我預支這部分的錢！”

  福澤諭吉和與謝野晶子恍然大悟。

  家長是後盾啊！

  江戶川亂步得意洋洋，可是想到自己誇下海口，要給其他戰死的士兵們討回撫恤金，他又瞬間不想幹了，政府的大人們最無恥了！

  平均一天拜訪三戶到五戶人家，江戶川亂步回到武裝偵探社，把看完的書一丟，唰唰地寫出了一張新的招聘啟事。

  誠招程序員！電子計算機高手！薪酬高高高高高——！！！

  福澤諭吉被那幾個“高”字嚇到搶回招聘啟事。

  “我付不起啊！”

  開公司的資金有限！

  如果這是一款公司成長遊戲，他隻得到了夏目老師給的起始資金和開業許可證，之後是盈利還是倒閉，全看他們的財政收支和接業務的能力。

  江戶川亂步淚眼汪汪地說道：“我用我的零花錢來付。”

  福澤諭吉張了張嘴。

  與謝野晶子跟著說道：“亂步先生，我把我的工資也用來墊付。”

  被兩個孩子注視的福澤諭吉敗退。

  “不，怎麽可能用你們的錢，既然是社員……我來付吧。”

  說出這句話，武偵社的社長充滿了責任感。

  開公司……真的好難。

  麻生秋也付了錢，就沒有再去關注江戶川亂步花錢的情況，群體自殺的人不算多，沒有達到一千人的數量。他按照亂步的加價，一個自殺士兵的撫恤金提高到了三十五萬美金，足夠對方一家老小生活了。

  “加起來，沒有花到兩億美金，怎麽看都是我賺了。”

  二維碼支付，隻要版權在手，每個人刷一次付一日元都是大賺特賺。

  下一步計劃——投資智能手機。

  要錢！

  麻生秋也去了港口黑手黨首領的辦公室，從稻山己吾的私人賬戶上劃走了這筆錢，氣得原本視生死如浮雲的稻山己吾七竅生煙。

  “麻生秋也，你拿這麽多錢去做什麽？！”

  “給士兵發撫恤金。”

  “什麽？你是政府的間諜嗎？拿黑手黨的錢去發撫恤金——！！！”

  稻山己吾的咆哮再次出現。

  麻生秋也從容道：“我這是幫你洗錢啊，這樣你的錢就幹淨了。”

  稻山己吾的麵部肌肉不受控製地抽搐，老夫的錢不需要幹淨，隻需要能花。他憤怒地去看對方操作自己的電腦，嘴裏罵道：“你這個叛徒——你這個胳膊往外拐的人——政府給了你多少好處？”

  麻生秋也毫不心虛道：“我是處理自己的私事，沒給政府幹活。”

  兒子的事，就是他的事。

  他唯一替政府跑腿過的那次是為了拜師，去引導澀澤龍彥，如今夏目漱石是他的老師，澀澤龍彥是他的學生，師徒之間的事跟政府無關。

  “Boss，看您這麽精神，記得接著保持下去。”

  麻生秋也把首領的荷包榨幹了大半，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我去給組織投資手機了，下次給你做一個定製款。”

  稻山己吾：“滾！”

  出去後，麻生秋有一點納悶，為什麽每個工具人都敢罵自己。

  一定是自己太善良了。

  唉，善良的人就是沒有辦法主動去欺負人啊。

  當森鷗外再次來為首領噓寒問暖，檢查身體的時候，他不出意外地檢查出了首領血壓升高，氣息不穩，有大怒過的跡象。

  “Boss，您心情不好嗎？”

  “給我盯著他的投資項目，我要知道他為什麽花這麽多錢！”

  麻生秋也使喚森鷗外，稻山己吾也使喚森鷗外，夾在兩個人之間的森鷗外麵不改色地接受下來：“是，我會為Boss留意的。”

  之後，森鷗外去問麻生秋也要投資什麽。

  麻生秋也說道：“手機呀。”

  他專門為自己的投資成立了一個投資部，一天之內，部長新鮮出爐——就是麻生秋也自己。副部長森鷗外，專門用於跑腿和處理麻煩。

  麻生秋也把自己用舊了的翻蓋手機打開，又“啪”得關上。

  “雖然聲音很好聽啦，但是……不夠時尚。”

  “……？”

  森鷗外深深地看著他，等待後續。

  麻生秋也沒讓他失望地說道：“目標是研究出不用翻蓋、不用按鍵、可以觸屏使用的智能化手機，國外有這方麵的研究，我們去派人洽談，盡快讓這款手機誕生在市麵上，讓日本市民習慣我們的品牌。”

  森鷗外迷茫道：“我們有品牌嗎？”

  麻生秋也差點要脫口而出“森會社”了。

  幸好，他記得自己是上司，森醫生是下屬。他成功在穿越多年之後，不用抱大腿，而是能讓對方坐到自己大腿上了。

  咳咳咳，想歪了。

  “港口黑手黨不能放到明麵上，港口貿易公司也容易被本地人聯想到黑手黨，我們就重新成立一個沒有案底的公司。”

  “名字叫做——”

  “秋會社。”

  幹了這麽久的投資專家，他暗搓搓地想要當一次社長。

  ——我開的可是正經的公司！

  ……

  一個月後，自殺士兵的家屬裏，出現了一個硬骨頭。

  那是最後被他們找到的人，是送與謝野晶子發卡的那名士兵的弟弟。

  立原道造雙眼通紅地瞪著黑色短發的少女，與那些不明真相的家屬們不同，他好像是什麽都知道一般吼道：“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是你害死了我的哥哥！”

  在老家出現沒有多久，這個十歲左右、臉頰上有著少許雀斑的棕紅發男孩飛快地跑了，邊跑邊發出憤恨的聲音，沒有接受那價值不菲的撫恤金。

  與謝野晶子的心裏反而有了“還是有這麽一天”的感覺。

  她在其他士兵的家屬裏沒有得到排擠，送上撫恤金後，還變得受歡迎起來，那種善意和寬容讓她時刻有著虛假的幸福感。

  她被人原諒了。

  她沒有一直錯下去，她有在亂步先生的幫助下去補償他們。

  未來的日子裏，她不能再荒廢人生。

  “晶子！”

  江戶川亂步給了福澤諭吉一個眼色，而後，福澤諭吉厲喝一聲，高音嚇得與謝野晶子渾身一震，驚慌回過頭：“福澤先生？”

  福澤諭吉急促地說道：“有一名士兵的家屬出事了！”

  江戶川亂步接道：“走吧，我們去看看。”

  與謝野晶子在得到這名家屬的地址後，二話不說第一個跑去。

  江戶川亂步對福澤諭吉擠眉弄眼。

  到了目的地，警察已經出現在了現場，包圍住了一個渾身倒在血泊了的男人和一些追債人員。

  看著與謝野晶子焦急萬分的表情，福澤諭吉繃著臉說出事情的經過：“那是一名死去士兵的親叔叔，他在對方父母的身上分到了大筆的撫恤金，承諾會贍養他們，但是他後來棄之不顧，被人上門討債。他不打算還錢，還出言刺激了對方，於是被人砍斷了手腳，奄奄一息，按照正常情況來說，他活該，但是法律上罪不至此……”

  三十五萬美金的撫恤金，引發了家庭“暴富”的矛盾。

  “你要救他嗎？晶子。”

  福澤諭吉的雙手放在了和服衣袖之中，攏起袖子，居高臨下地問與謝野晶子。

  “這種……人渣……我不想救……”

  與謝野晶子咬緊牙齒，用不自知的哀求目光去看福澤諭吉。

  她不願意被迫救人。

  福澤諭吉點頭：“說的好，我也不救，讓警察解決這件事吧。”

  與謝野晶子的臉上雨過天晴。

  救該救的人，放棄那些不該救的人。

  江戶川亂步卻鑽進了人群裏，又跑了出來說道：“不過這個人渣痛哭流涕的說，誰能讓他的身體恢複正常，他就把撫恤金全部交出來。有了這筆錢，我們給士兵的父母報一個療養院就可以啦。”

  與謝野晶子豁然抬頭，想到了某些可憐的家庭，不必依賴人渣！

  她擼起衣袖，衝了過去。

  “讓我來試試！”

  看到了那個男人，與謝野晶子第一眼判斷出對方的傷勢輕重。

  尚未達到瀕死的程度。

  她忽略了醫護人員們為何沒有趕來，蹲下身，去觸碰對方，她隻想救好人、善良的人、無辜的人、可憐求生的人。

  “我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那對老人……”

  與謝野晶子不想再對不起那些人，不知不覺淚流滿麵。

  在她渴望拯救他人的信念之下，封印許久的異能力綻放出醫者的光輝，有一隻蝴蝶飛舞，守護在她的身邊，讓她獲得了靈魂上的重生。

  她看到了自己的異能力——

  隨後，她麵無表情地抓出口袋裏的小刀，往對方的脖子上捅了下去，血管破裂，大動脈的血液飆出，倒在地上的男人的慘叫直破雲霄！

  她不想等對方慢慢流血下去，加快進程，重傷瀕死狀態達成。

  “請——君——勿——死——！”

  這個異能力隻能救瀕死的人，傷勢不夠嚴重就無法發揮作用，“請君勿死”的另一種使用方法是——把你打到瀕死，再救回來！滿血複活！

  警察們驚住。

  圍觀群眾們和討債的人都石化了。

  滿身是血的小女孩搖晃著站起來，臉頰上有著猙獰而暢快地笑容。

  “亂步先生，我做到了。”

  “……”

  江戶川亂步嚇得後退一步，差點被石頭絆倒。

  他抓住了福澤諭吉的衣袖：“大、大、大叔……她怎麽了？！”

  福澤諭吉滄桑地說道：“蝴蝶是會蛻變的啊。”

  我們都看錯了晶子。

  這不是小蝴蝶，是曆經過戰爭的女軍醫——以後得罪誰都不能得罪醫生啊！

  ※※※※※※※※※※※※※※※※※※※※

  武偵社裏最可怕的社醫正式上線啦。

  秋也在幕後點讚。

  以後，大家的後勤多出一個牛逼的奶媽，隻要有一口氣就能滿血複活！

  如果不幸是兩口氣，那就打成一口氣再進行治療！

  ***

  與謝野晶子，目前15歲，比亂步小一歲（原著武偵亂步26歲，晶子25歲）。

  異能力：請君勿死。

  原著介紹：因為隻能治好瀕死的人，所以在治療前必須先讓被治療者處於瀕死的狀態，這也讓“被與謝野醫生治療”變成了偵探社各位成員的一大噩夢。

  （局限性：不能醫治癌/症和疾病，不能醫治衰老，不能醫治異能病/毒。）

  小劇場

  麻生秋也：這樣我就對武偵社放心了。

  福澤諭吉：讓您擔心了。

  麻生秋也：沒事，我知道亂步身邊有您，您能再帶個奶媽補血真是太好了。

  福澤諭吉：呃……

  麻生秋也：亂步，好好對待晶子，別對女孩子失禮。

  江戶川亂步：我不敢靠近啊QAQ！

  麻生秋也：不就是血多了一點，笑容猙獰了一點嗎，她可是治愈係的天使啊！

  江戶川亂步：她好凶殘！

  麻生秋也：多教育一下，她肯定願意對你溫柔。

  江戶川亂步：OTZ

  麻生秋也：說好的幫我養魚塘，你記得養好一點，別養出食人魚啊。

  江戶川亂步：你為什麽不自己來！

  麻生秋也：這是留給你們武偵社的人，跟著我？混黑嗎？

  與謝野晶子：（靦腆）謝謝秋也先生。

  麻生秋也：不客氣~，以後請你幫忙照顧亂步了。

  與謝野晶子：我會讓他永遠健健康康的出現在您麵前。

  江戶川亂步：（發抖）……

  麻生秋也：懂了吧，別受傷，除非你想要輕傷變重傷進行治療。

  蘭堂：這麽嚴格的異能力要求啊。

  麻生秋也：對，所以我們愛惜身體！

  與謝野晶子：我就喜歡秋也先生這樣的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