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澀澤龍彥晚上走了。

  因為這個人而帶來的家庭矛盾告一段落。

  結束了一場主動索求的歡愉之事, 蘭堂趴在秋也的胸膛上，與他說著情侶之間的戲言：“那個少年究竟是叫龍彥還是龍兒？”

  麻生秋也滿臉黑線，聽上去很容易進入某種武俠戲的氛圍啊。

  比肉麻, 誰也不怕誰。

  他感受著兩人結合的部位, 舒服地喚著自己的正宮娘娘：“蘭兒。”

  蘭堂：“……嘔。”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蘭堂毫不猶豫地坐起身, 要這個男人明白有自己在, 專心養家就可以了, 他會讓對方沒有一點精力去想其他事情。

  “秋也，我可沒有滿足呢。”

  “饒了我吧——我們明天要上班啊, 會吃不消的，呼——你玩真的？”

  “我什麽時候和你玩過假的, 秋也。”

  嘶，腎要沒了。

  一夜過後，麻生秋也很沒出息的揉著腰下床, 腳下輕飄飄的，洗漱完畢後，他灌了一大口水，解決身體的脫水問題。

  回過頭, 他去看床上慵懶的法國貓貓，對方還在賴床, 大有罷工的意向。

  這就是原著和自己世界的不同之處了。

  沒人疼愛的蘭堂, 隻能做一個港黑的社畜，偶爾對壁爐取暖, 一臉寂寞。隻有自己的法國美人生活滋潤, 不愁吃穿, 法國人的本性突出, 活出了幾分阿蒂爾·蘭波純真狀態下的灑脫和靈性。

  蘭堂是真的不想上班。

  冬天, 被窩暖，外麵冷，身體饜足的不想動彈。

  “我幫你請假。”麻生秋也認命地穿好衣服，坐到床邊上，在出去準備早餐之前揉著蘭堂的那頭精心保養的長卷發，指尖流連忘返。

  蘭堂的眸光柔情萬分，能滲透的出清早的露水，“秋也工作加油。”

  麻生秋也莞爾：“好的。”

  養家糊口的男人最努力和最幸福了。

  秋也去上班後，蘭堂的困意消散了許多，在床上輾轉反側，有點後悔自己沒有陪對方一起去上班，身體太憊懶了。

  他給西田誌橋又編入一道指令。

  保護秋也的命令是第一優先權，殺掉任何敢威脅到他性命的人。

  至於這樣會造成怎樣的結果，法國美人不在乎了。

  他有處理後患的能力。

  所以說……他也認為亂步不夠成熟，要再好好教育一下了。

  “哈欠——”蘭堂蓋好被子，在秋也的氣息裏安心入眠，手機放在枕頭邊，隨時用來接聽戀人的電話。

  外麵的早餐問題？秋也最棒，照顧孩子也是一流的！

  ——反正亂步不喜歡他下廚。

  ……

  今天的工作不算麻煩，麻煩的是遏製住首領的神經病情緒。

  因為掌控著港口黑手黨的錢袋子，麻生秋也在首領病重後的地位水漲船高，他為首領尋找醫生、乃至於國外的異能醫生，花錢不眨眼，用這種方法轉移了港口黑手黨拚命破壞的外部矛盾。

  然而，內部的矛盾依舊在積累。

  不少人對他這樣花錢的行為有意見，明明他是在救首領。

  麻生秋也心有餘而力不足，無法解決所有問題，便專心致誌學習。他除了跟著夏目漱石開始學習管理人員的方法、跟西田幹部學習黑手黨手段，閑置了許久的體術課程也被提上了學習表。

  想到夏目老師為自己選擇的古武術課程，他的嘴巴發苦。

  古武術？

  他在少年時期倒是會很樂意。

  現在他長大了，不中二了，是個成熟且懂得抱大腿的大人了。這個時候要他去學習日本的古武術，完全是要他脫一層皮啊！

  一個字：累。

  麻生秋也摸了摸自己的腰，想道：“比起這些，我的藥用完了。”

  這絕對不是他身體不行，他用一年時間才用完預計半年的藥，充分說明了他有靠自己真刀真槍地滿足蘭堂。

  你能知道法國貓貓的貼貼有多可愛嗎！

  無法拒絕啊！

  為了把這隻貓養的更漂亮，就算被榨幹也是心甘情願的！

  港黑準幹部兼分析師吸溜一聲，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森醫生，您今年一定要進更多、更優質的藥品啊。”

  診所裏，在對一個女孩好聲好氣哄著的森鷗外打了個噴嚏。

  森鷗外最近感冒了。

  鼻尖發紅，他用掉的餐巾紙有一垃圾桶。

  這和他經常外出，好不容易把與謝野晶子從療養院裏救出來有關。可憐他花費了許多心血，救回來的女孩無法理解自己，用驚恐不安的目光注視著自己，而且再也無法使用出異能力。

  “晶子，來吃蛋糕吧，我給你買了可愛的蛋糕和小裙子。”

  “我不要！”

  與謝野晶子是一名十四歲的女孩，看上去有些憔悴和瘦弱，頭發上別著一個蝴蝶發卡，雙手抱著自己，縮在牆角處驚惶不安。

  常暗島一戰，身為軍醫的與謝野晶子留下了戰場PTSD。

  她每次閉上眼就會記起自殺的士兵們。

  她的異能力“請君勿死”，可以治療重傷瀕死的人，給予他們重獲新生般的力量，她一度為此而高興自傲，主動加入戰場。

  直到真正見識到了殘酷的絞肉場，同意了所謂的“不死軍團”計劃，她才明白自己有多麽天真可笑啊，她救得了士兵的身體，卻救不了他們絕望的心靈，一次又一次的戰鬥，沒有停歇，令疲憊的士兵們最終自殺。

  哪怕是對她最好的那個人，也死在了她的麵前。

  絕望！

  崩潰！

  戰爭結束後，與謝野晶子在政府監管下，被送入療養院，異能力“請君勿死”就像是消失了一般，失去了救治他人的力量。

  與謝野晶子把臉埋在胳膊下，顫抖地說道：“放過我吧，放過我吧，我已經是一個廢物了……”

  森鷗外逗著女孩笑的舉動停下來，深深的鬱猝。

  事情的發展在他的預料之外。

  怎麽會這樣呢？

  軍隊的晉升無望，背負下汙名的他隻能走出來尋找新的道路，而他看著被蛀蟲們侵蝕的橫濱市，不由產生憤怒的情緒。

  他想要改變這些局麵，結交更多的人，參與到橫濱市的黑暗麵，一位頂尖治療係異能力者的力量是必不可少的。

  森鷗外暗暗咬牙：“要是能讓晶子恢複異能力，我願意付出一定的代價。”

  ——港黑分析師，麻生秋也？

  突然，一個人名在他的腦海裏蹦出來。

  當初麻生秋也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過去了一年，他仍然在橫濱市處處看見對方留下的痕跡，那些已經深入民生，間接改變了橫濱市的商業局麵，被橫濱市的市民們接受。

  提起這個人，森鷗外充滿了碰到敵手的忌憚和佩服，這份賺錢能力，他自愧不如，然而晶子需要的是一位心理醫生啊！

  他搖了搖頭，走出晶子所在的房間之外，愛麗絲走過來，踮起腳尖，偷看與謝野晶子的狀況，“林太郎，你要怎麽辦啊？”

  森鷗外說道：“晶子的精神狀態不好，我想給她找醫生。”

  愛麗絲一針見血：“你自己不就是醫生嗎？”

  森鷗外沉默。

  半晌，他苦澀地說道：“我算什麽醫生啊，誰都沒有救到啊。”

  在去年年底救出與謝野晶子後，森鷗外同樣倍受打擊，感覺自己無能為力，昔日活潑的蘿莉就變成了這幅模樣。

  隨後，森鷗外看著手機上的聯絡信息，聳了聳肩。

  “看來隻能求助外人了。”

  “誰？”

  “一個性生活過於豐富導致腎虛的男人。”

  “林太郎，你的聲音聽上去酸溜溜的，在嫉妒對方嗎哈哈！”

  診所裏再次有了蘿莉歡快的笑聲。

  下班後。

  提前預約了森醫生的麻生秋也見到了對方。

  一年不見，對方胡子渣更多，外表更邋遢，眼袋加深，發際線還算好，隻是渾身頹廢氣擋也擋不住。

  如果這是偽裝……太厲害了！

  “森醫生，我忽然想給你推薦一整套護理套裝了。”麻生秋也坐到了病人的座位上，身上是黑色的長大衣，他調侃起對方十分順手，“我最近投資的男性麵膜和護膚乳已經投入市場，得到了廣大好評。”

  森鷗外把停止營業的牌子關上，關好門，走進來，“不用了，我這種小醫生沒有錢來養自己啊。”

  麻生秋也詫異道：“可是你眼角都長出皺紋了。”

  森鷗外反射性去摸眼角。

  男人和女人一樣，可以不愛美，但是絕對在乎有沒有皺紋。

  “咳。”森鷗外確定自己眼角暫無細紋，是對方的打趣，把手放回原來的位置，“我馬上二十九歲了，保持一些成熟更招女人喜愛。”

  麻生秋也古怪地看他：“森醫生，你單身多久了？”

  森鷗外若無其事：“……好幾年吧。”

  麻生秋也歎道：“現在的人啊，喜歡的都是小嫩草，年齡越大越找不到對象的，你還是珍惜你的外表吧，小心四十歲還是打光棍。”

  森鷗外：“……”

  森鷗外冷漠地說道：“我們為什麽會聊到這種話題？”

  麻生秋也無辜笑。

  他算是發現了，單身是文野男人們成功的秘訣！

  同樣，是他們老得快的原因！

  麻生秋也端正坐姿，沒有蹺二郎腿，那是亂步的壞習慣，“藥用完了，麻煩森醫生推薦一些新品吧。”

  森鷗外點頭，開始說出一些新藥品的功效和價格。

  麻生秋也大手一揮。

  “我全要了，你寫個清單給我。”

  “……”

  “價格翻十倍給你，算是小費，你要保護好我的隱私，要是讓我知道外麵說我買藥了，肯定是你的原因。”

  “……好、好的。”

  這給的太多了啊啊啊！

  森鷗外恍惚發現開業一年，不如一天賺得多。

  我是不是幹錯行業？原來保健品行業是這麽賺錢的工作啊。

  刷好卡，付下訂金的麻生秋也沒有多待，準備離開，忽然他聽見了女孩子啜泣的哭聲，似乎是隔壁的房門被打開了。

  “森醫生，你還兼職兒科？”麻生秋也用看怪蜀黍的目光看他。

  “是啊。”森鷗外回過神，感謝愛麗絲幫忙，“我這裏來了一個無家可歸的女孩，對死亡留下了強力的心理陰影，不知道怎麽才能讓她開心起來。”

  麻生秋也回味過來，女孩子？心理陰影？估計哭的人是“死亡天使”稱號的與謝野晶子了。這個時間點……由於自己的插足，森鷗外沒有拜師夏目漱石，沒有接觸到福澤諭吉，竟然照常去救了與謝野晶子啊。

  什麽是真愛？

  用森鷗外的異能力發誓，他的真愛就是晶子小姐啊。

  接觸過許多黑手黨的地下密醫靠近麻生秋也，在對方容許的範圍下，用弱氣的祈求口吻問道：“分析師先生有辦法嗎？”

  麻生秋也轉過頭，險些撞上了森鷗外的臉。

  這人……

  是在引/誘自己心軟？

  不愧是軍隊裏出來的黑心軍醫，長得好，對很多事情也很懂嘛。

  “有辦法哦。”

  麻生秋也知道良藥是什麽，興奮起來，難得碰到了一個放在麵前有答案的題目，而出題的人是老奸巨猾著稱的森鷗外。

  能治愈晶子的是福澤諭吉和江戶川亂步。

  你的蘿莉很可愛，下一秒是我家亂步貓貓要養的蘿莉了。

  真棒！

  這可是現階段比白麒麟更有用的禮物了！

  麻生秋也好奇落魄的森鷗外能做到哪一步，挑起對方的下巴，嘖，有一點紮手……你有多久沒有剃胡子了？仗著蘭堂在家裏休息，麻生秋也的穿越者性格躍躍欲試，大著膽子地要價：“你能付出什麽？”

  森鷗外見他絲毫不介意自己不修邊幅的外表，紫色的瞳孔幽深。

  果然，是個花心的嗎？

  家裏的戀人再好看，男人不出軌還叫男人嗎？

  森鷗外一邊鄙視著對方的道德水平，一邊玩笑般地說道：“我很窮，沒有錢，也沒有能付的起的代價……你想要得到我什麽？”這句話接近於明示了，可是隱藏的危險絕對不容小覷。

  “你！”麻生秋也脫口而出。

  來當我的社畜怎麽樣？996和007隨便你選擇！

  前提是你不背刺我！

  幾分鍾的寂靜後，森鷗外站直了快要貼著他的身體，曖昧的氣氛蕩然無存，如同一個拒絕PY交易的正直人士。邋遢醫生拍了拍白大褂外套，嫌棄地說道：“別當真，我和你開玩笑的。”

  麻生秋也：“嗬嗬，我也是。”

  森垃圾，撩人就撩一半，看見太貴就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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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劇場

  麻生秋也：嘖。

  森鷗外：有用就喊我森醫生，沒用喊我森垃圾？？？

  麻生秋也：跟你開玩笑呢。

  森鷗外：我也和你開玩笑呢，你敢讓你男朋友知道嗎？

  麻生秋也：敢！（理直氣壯）

  蘭堂：？？？

  麻生秋也：親愛的，這裏有一個人在色/誘我，我抵禦住了誘惑！

  森鷗外：你無恥！

  麻生秋也：我和你談生意，你和我談約/炮？

  森鷗外：難道不是嗎？（懷疑）

  麻生秋也：當然不是啦，我都跟你說了，你已經快要人老珠黃，我喜歡小嫩草。

  森鷗外：……

  麻生秋也：我老婆比你好看，比你年輕，我為什麽要出軌你？

  麻生秋也：饞你身子？那是下/賤！

  森鷗外：……MM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