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9章 第一千一百七十九話 釗二和釗大
作者:妖塔塔      更新:2020-12-21 05:20      字數:2411
  是從偃伯夫人的嫡女知道真相那一日開始,她就認定偃伯是那種殘暴不仁的人,再難與偃伯親近了。不久後,嫡女便定了親事,出嫁了。

  女涎從那次以後,倒是也沒再問過那件事。

  隻有偃伯夫人,從此閉門不出,守在屋子裏拜神贖罪。原以為可以隱瞞一輩子的秘密,沒想到還是有人知道,她或許是為了偃伯求贖罪,又或許是為了她自己,她明明知道偃伯做過的事情,可是為了她的夫君,她選擇了隱瞞此事,她認為自己也是有罪的幫凶吧。

  “之後呢?”

  “之後......之後的事情就是,因為偃伯先前破的那件連續縱火的案子,蕭夫人,就是榮岑犯的那件案子,那是我去到偃伯府裏給女涎證實身份之前一年發生的事情了,那時,我還沒去到城裏,所以也不清楚是怎麽回事。但也聽說過,說是燒死了不少人呢,還抓了一個邪教,偃伯因為那件事受到了曹君的封賞,一年多以後才升了官的。偃伯就帶著夫人和女涎一行,遷到了臨近於杞國的一個地方。因為那個地方距離我家實在太遠了,所以他們剛遷到那裏的前幾年,每年能去過一趟兩趟的就已經很不錯了。女涎在那邊慢慢長大,偃伯的姐妹在曹宮裏也是日漸得寵,偃伯的官職也是越來越高了,於是,偃伯經過幾次遷移,就來到這邊了。”華娘說,“突然有一日,是女涎派人來接我,說是想我了......那中間我有將近兩三年的時間沒見過她了,我再見到她的時候,就覺得她不一樣了.....她看起來和以前一樣,還是那麽的天真乖巧,可是私底下,她就兩副麵孔,動輒大罵身邊的人,這偃伯府裏的人啊,都還是挺害怕她的。”

  “那你覺得她的變化,是因為什麽呢?”我察覺到華娘好像特別的在提醒我們,女涎有所變化是有原因的,這個原因可能就跟女涎的真正身世有關。

  “我......我哪裏知道......”華娘想要岔開話題,但是看到我們的樣子,她隻能悻悻地接著說下去。“我沒有問過,但是我覺得,女涎是知道她自己的身世了。她私下裏特別的狠毒,可麵對偃伯的時候,她很會討偃伯開心,偃伯好像很疼愛她,其實就是在利用她。偃伯夫人隻有嫡出的一個女兒,那個嫡出的大姑娘被偃伯許配給了權貴,拉攏關係,這女涎自然也是逃不過這般命運的,她自己也知道。不過......”

  她說著,沉默了一下,好像想起了什麽,臉色有了些變化。“女涎......女涎突然變得,很可怕......”

  “怎麽可怕了?她威脅你幫她殺人?”毓兒問。

  “不是......她,我不知道,但是我看著她的時候,我感覺她能夠控製我在想什麽,即便我心裏對於要去給蕭夫人送吃食一事有所抵觸,但是她看著我,我看著她那雙眼睛,我也不知道怎麽了,就像是被她控製住了一樣。”華娘說得很誇張,“我都在想,這女涎會不會是個妖,有那種......有那種躲人心魄的本事,讓她盯上了,就隻能被她控製。”

  “怎麽可能。”毓兒都不信。

  “我說的都是真的,她真的在跟什麽人聯係似的,我有時候看到,她偷偷在見什麽人,可是我轉過頭來就被她發現了,她控製了我,我也沒辦法跟別人說。有的時候,我看著她的眼睛,就不知不覺的把剛剛聽到的話全都給忘了......連自己想要去做什麽我都不知道,可嚇人了。”華娘越說越玄乎了,還生怕我們不信,手舞足蹈的來表示她的驚訝,“對了,我倒是記得一些,有一次我聽她和那個男人說話,說什麽邪教的事情......”

  邪教?!

  “你說真的?你聽到她和那個男人說話?你怎麽知道是男人?”毓兒也注意到了,急忙向華娘求證,這個與邪教有關的,很可能就是在背後曾經操控榮岑創辦蟾吾教的人。

  “我聽到她喊那個人叫什麽公子,既然是公子,那就是個男人吧。但是我沒有聽到那個男人的聲音,所以也不是很確定的......”華娘說。

  “那你聽到他們說什麽了嗎?”我在意的是那個邪教的事情。

  “......當時,我躲在外麵聽到的,但還是被她發現了。之後我又忘記了很多事情......隻是隱約記得一點點,好像他們當時說了什麽油,什麽機關的,還說了茯苓閣、長仙居、青蕪台這三個地方,說是有什麽人來著,記不清了......可有一句話我記得特別清楚,是女涎說,她要給她的父母家人報仇,所以不管任何代價她都要殺了那些人,說是要用當年他們害死她父母的方式,讓他們也嚐一嚐那種滋味。”華娘記得的事情並不多,對於她之前聽到過的說辭,也隻是斷斷續續的記得一些。

  “報仇?”茯苓閣、長仙居還有青蕪台......報仇,她知道自己的身世以後,如果想要報仇,難道不是應該殺偃伯嗎?為什麽要去......“難道,當初襲擊村子的人,還有別人?”

  可華娘並不知情了,她知道的,就隻有偃伯。

  “娘,看來這一次城裏的連續縱火案,果真是女涎犯下的。”毓兒已經認定了,這件事和女涎之間的關係,就是女涎為了她的親生父母在報仇。“你看,當年偃伯帶人洗劫了女涎父母居住的村子,他們為了逼問那些人,把人一個個都折磨致死,之後為了掩蓋罪行,帶走了還是嬰兒的女涎,接著,就像華娘說的,潑了燈油,點了火,把整個村子一把火燒了個精光。偃伯當時不像現在這麽擁有權勢,他手裏的人很少,那麽他帶去村子裏的肯定還有別人,女涎把這些人都找出來,然後用他們殺死全村人的方式,把他們困在各個地方,活活燒死。而且燈油......她在那些失火的地方,也都布置了燈油......”

  “燈油......”華娘叨念了一聲。“那就,那就對上了......”

  “什麽對上了。”我問她。

  “燈油啊!那個燈油......我說那釗二怎麽那麽眼熟呢,我就覺得我是見過他的。”華娘說,“蕭夫人,蕭夫人我想起來了。燈油,那釗二早些年和他大哥在城裏開了家燈油坊的,平時釗二還會挑著桶到附近的村子裏去售賣燈油,一個村子一個村子的轉......他哥釗大也是經常往偃伯家裏送燈油的,有時候偃伯還會同釗大說兩句,關係很好的。”

  “我明白了!”毓兒突然大叫,“娘,我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你知道了?”我還沒想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