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這眼光，是不是不太好啊，這氣質確實是超凡脫俗，但是長相也隻能是個小美人，萬一去了宮裏，讓岷國人看了笑話...”一直暗暗跟在鳳戚顯身邊的暗衛久離望著顧貞羽嗤之以鼻的開了口。

  畢竟他見過她的時候是男裝或者在深夜，本來還期盼她的女裝，誰知道...

  “閉嘴，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記著從今個起她就是準太子妃！”鳳戚顯回眸冷冷瞪著久離一眼。

  顧貞羽望著一層交頭接耳的主仆倆，嘴角淡淡一勾，雖然離得遠，但是她聽得清楚真切。

  瞅了眼久離，當她看到他和她對視時，心虛地低下頭，顧貞羽開口道“相馬失之瘦，相士失之貧。”

  說完顧貞羽轉身就朝門口等著她的馬車走了上去。

  “什麽？”久離有幾分的不明所以。

  鳳戚顯歎了口氣，這泉國人隻知道騎馬射箭，書便讀的少了些，如今久離這個樣子著實讓他有些丟人。

  給他頭上一個彈指，鳳戚顯轉身跟上了顧貞羽的腳步。

  依舊是熟悉的街道，顧貞羽撩開馬車的簾子望著街邊的風景，眼底慢慢布上一層她都未察覺的傷感。

  “沒想到顧姑娘竟然以這樣的樣貌出現，倒是著實讓人驚訝！”鳳戚顯瞅著顧貞羽的側顏，知道她醫術的了得，誰知在這易容術方麵倒是也讓他詫異。

  放下車窗簾子，顧貞羽望著對麵的男子，嘴角淡淡的勾起道“不然太子殿下希望什麽，讓攝政王發現我，然後鬧個不愉快？”

  鳳戚顯笑了笑，道“我隻是在想，當攝政王聽到你的名字，然後看到不是他所期望的長相的時候，會是個什麽樣的表情。”

  “嗬嗬！”輕笑出聲，顧貞羽想起花間樓的憶蝶，臉色慢慢的淡漠起來道“其實誰都能替代我，不是麽？不管是整個岷國的張貼皇榜，大張旗鼓的給攝政王選妃還是如今把他迷個七葷八素的憶蝶，他喜歡的不過是個皮囊！”

  鳳戚顯一聽，沒再吭聲。

  當馬車路過範府的時候，顧貞羽本能地再次撩開簾子望著外麵。

  呼吸有些緊張，其實對於範府她是愧疚的，明明應承了範黎川的事情，她卻成了失約的那個，都來岷國足有好幾日了，都是派綠柳去打聽，而她連來這裏的勇氣都沒有。

  如今望著範府門口站著的兩名不熟悉的門衛。

  果然綠柳說得沒錯，這裏的主仆都被換了個幹淨。

  正打算落簾子，誰知從範府裏走出來的一名男子，讓她的雙眸閃爍了幾下。

  毛成海？

  顧貞羽朱唇有些顫抖，望著毛成海這一身的衣衫、鎧甲。

  這哪裏還是副將的裝扮，明明就是和範黎川如出一轍，可是自始至終她都沒打聽到毛成海升為將軍的訊息，看著旁人人對他的畢恭畢敬，甚至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恐懼，讓她知道毛成海已經徹底掌控了範家。

  不遠處的毛成海，感覺有人在觀察他，他眯緊了雙眼抬頭張望，當他的眼睛和顧貞羽對視時，霎時地一愣。

  這個眼神怎麽如此熟悉，好像是...

  毛成海心裏惶恐萬份，細看眼睛的主人，雖然著了一身華麗的衣裙的，但是這張陌生的臉，又讓他放鬆了警惕。

  鳳戚顯發現了顧貞羽的不自然，順著她的眼神望著外麵的男子，心裏了然“這個毛副將，不，應該是毛將軍，算是這岷國最幸運的人了！”

  “怎麽說？”顧貞羽放下簾子，對於鳳戚顯的話有好奇萬分。

  “不知道麽？不過也很正常不是皇家的人，應該消息沒這麽靈通，今晚錦太後準備封毛成海為大將軍！順便接替範黎川的位置，統領範家軍！”

  “什麽?”顧貞羽一臉的不可置信，如果她沒記錯這範黎川還沒死，而且這事兒通過曦太妃的同意了麽？

  “毛成海沒有家世背景，沒有朝廷的複雜關係，軍功也不過是跟著範黎川才得到的，卻一躍成了岷國的大將軍，所以能不是岷國最幸運的人麽？”望著顧貞羽臉上匪夷所思的表情，鳳戚顯淡淡的開了口，皇家的鬥爭就是如此，不過錦太後的意圖太明顯罷了。

  “那如果範黎川醒來呢？”顧貞羽開口之後就後悔了，範黎川怎麽會醒來，毛成海怎麽能讓他醒來。

  想到此，顧貞羽眸眼慢慢變得狠厲，她怎麽都沒想到，毛成海這樣一個人卻坐收了範家的漁翁之利，不管曾經發生了什麽，她顧貞羽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鳳戚顯沒吭聲，抿著薄唇不語。

  進宮很快，隻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倆人就到了皇宮的門口。

  按照岷國的習俗，薄禦焱給鳳戚顯準備的宴會一般都會是在下午的晚膳時間，所以此刻尚早顧貞羽跟著鳳戚顯到了錦華殿。

  再入這個地方，她之前所有的記憶全部湧上了腦海。

  嘴角淒然扯了個弧度，顧貞羽正發呆之際，不遠處一道女子熟悉的聲音，拉回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皇兄，聽說你按照父皇的安排來了岷國瞧我，昨晚就沒睡好，今個盼著能早點看到你，誰知你還是過了午膳才來！”

  顧貞羽回眸望著對麵的女子，印象裏的女子總是帶著幾分的俏皮和靈動，如今再見到的時候，這張揚和灑脫感已經暗淡了許多，更多的是溫婉和端莊。

  皇宮真是個磨人的地方，她的鳳瀠袖竟然沒了當初的模樣。

  發現有人望著自己，鳳瀠袖鬆開對麵鳳戚顯的手，好奇的打量著顧貞羽，“可是皇兄嘴裏的準皇嫂？”

  顧貞羽回過神的時候鳳瀠袖就已經拉過她的手準備往錦華殿裏帶。

  順勢在鳳瀠袖未注意的時候摸了下她的脈搏。

  果然如鳳戚顯說的一般，鳳瀠袖有了身孕，約莫已經快滿三個月了，看來她離開的時候，她就快有了。

  “袖皇後，我還未嫁給顯殿下，這皇嫂叫的我有些不好意思，我姓顧，倒是可以叫我顧姑娘或者貞羽也可以！”

  “什麽？”拉著顧貞羽手的鳳瀠袖聽到對方的自我介紹，瞪大了雙眼。

  她眸眼有幾分的顫抖，死死盯著顧貞羽就想把她看到骨子裏去，可是當她發現這個準皇嫂和心裏認識的那個人有著南轅北轍的樣貌，無奈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