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你就不去了？”薄禦潁難得的心情好，摟緊顧貞羽的腰，開口。

  笑了笑，顧貞羽搖頭，那怎麽可能！

  掛了下懷裏女子的鼻尖，薄禦潁歎口氣，閉眼道“今個是陳家人輪番值守，約莫明個範黎川就會找你！”

  顧貞羽一愣，這薄禦潁竟然對宮裏的一切了如指掌！

  “你找範黎川倒是對了，這璿璣殿，有兩把鑰匙，一把在皇上手裏，一把由值班的陳家和範家分別掌管，期間每一個時辰侍衛會路過一次璿璣殿，所以到時候你要格外小心！”

  薄禦潁開口，眸眼有幾分的擔心，他倒是想和顧貞羽一起去，但是…或許明個晚上他還有別的事情該做了。

  聽到薄禦潁說的這麽清楚，顧貞羽腦海裏慢慢有一個想法就是，薄禦潁知道這姚亦璿的事情。

  連忙放下手裏的燈籠，顧貞羽望著薄禦潁嚴肅的麵龐，道“你可知道些璿妃的事情？”

  薄禦潁一聽，眉頭慢慢抽搐了一下，他就知道顧貞羽不會少了對他的盤問。

  歎口氣，薄禦潁道“說不上了解，隻能是聽母妃說過！”

  “母妃？”顧貞羽詫異，本來根據岷國史料上的記載，錦妃是薄胤賜在位太子時娶的最後一個側妃，當薄胤賜登基，她也順理成章的成了四妃之首，可是…

  顧貞羽眸眼低垂，她卻忽略了一個漏洞，如果薄胤賜未登基前最後娶錦妃，史料上應該寫唯一側妃，而不是最後一個側妃…

  那麽就是說，當時王皇後隻是側妃之一罷了，那麽為何要抹去正室姚亦璿，如此漏洞百出的的史料，這史官這麽寫太不小心了吧，又或者是故意的？

  薄禦潁倒是沒察覺顧貞羽的心思，繼續道“璿妃，不是妃！是後！”

  果然！

  顧貞羽眯眼。

  “未入宮前，是父皇身邊的正室，父皇很是寵愛，但是她不會笑！”薄禦潁眯眼用盡力氣回憶。

  “不會笑？”顧貞羽詫異，試問這世上誰不會笑，約莫隻有心不在的人，才不會笑吧。

  薄禦潁點了點頭，“雖然先後和父皇有了兩個孩子，但是除了偶爾見到孩子時會笑，璿後的臉上從來都是麵並無表情，直到…十九年前父皇見了一個女人…之後雖然父皇登基，姚亦璿也順利封後，可是他卻從未踏入璿璣殿半步，久而久之聽說裏麵的女人瘋了，最後不了了之！”

  十九年前，顧貞羽深吸一口氣，眉頭皺了起來。

  “之後呢？”顧貞羽追問。

  薄禦潁挑眉，一把把顧貞羽身子轉了過來，望著她疑惑的表情，歎了口氣，之後…哪裏來的那麽多之後，他要是知道，還會忍著不舍，讓顧貞羽冒險去查？

  沒得到之後的答案，顧貞羽抿了抿唇，但是她心裏隱隱有一個感覺，就是，這一切和這個十九年前皇上見得女人有關。

  想起沐清歌在圍獵場斷崖下給她隨口說的事兒，也是一個女人，那麽這個女人和薄禦潁嘴裏說的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發現顧貞羽的不專心，薄禦潁嘴角一勾，放下馬車窗的簾子，隨即附耳在顧貞羽耳畔呢喃了幾句。

  顧貞羽後者一愣，瞬間紅潮從根子後蔓延到麵頰。

  薄禦潁這才滿意的挑眉，把懷裏的女子緊了緊。

  ……

  清晨。

  顧貞羽起床的時候旁邊已經空落落的。

  摸了摸褥子，發現還有餘溫，心裏就知道這薄禦潁應該是剛走沒多久。

  在婧兒的幫襯下，顧貞羽洗漱完，難得得空便坐在王府後麵的涼亭裏拿著團扇靠在身後的櫻花樹下，望著落在地上的片片嫣粉。

  “顧姐姐！”一道聲音打破了顧貞羽發呆的眼神。

  回眸就見一抹火紅色身影坐在亭子石桌的對麵。

  眉梢一挑望著鳳瀠袖氣喘籲籲的樣子，隨即倒了杯清茶放在鳳瀠袖的麵前，道“怎麽到現在都沒個王妃的樣子？”

  顧貞羽輕笑。

  鳳瀠袖連忙揮了揮手，一口幹了麵前的清茶，倒是也沒注意落在她朱唇的那片櫻花。

  歎口氣，顧貞羽放下團扇輕輕替她摘去。

  “顧姐姐！”鳳瀠袖連忙一把抓住顧貞羽準備抽回的手，眼底帶著幾分的神秘道“姐姐可知道今個我在宮裏聽到了什麽！”

  顧貞羽一愣，搖了搖頭，她極少進宮，又不愛八卦，怎會知道這宮裏的風吹草動。

  鳳瀠袖嘴角一勾，眉梢單挑道“顧姐姐一定有興趣！”

  “哦？”

  “昨個你不是問我璿璣殿的事情麽？今個趁皇上上朝，也沒人管我的情況下，我就去轉了一圈，聽到打掃璿璣殿的兩名小宮女聊天說，璿璣殿鬧鬼！”鳳瀠袖說著，眼底帶著幾分的恐懼，但是更多的竟然是幾許的興奮！

  “鬧鬼？怎麽個意思？”顧貞羽來了興趣，身體自然而然的直起，追問。

  鳳瀠袖點頭，道“那倆小宮女隻是打掃了璿璣殿的外院，聽說每到晚上裏麵都會傳出陰森的聲音，好像是女子哭泣，又好像是在說‘還我孩子’之類的話！”

  顧貞羽一聽眸眼一眯，心裏泛起嘀咕，女子哭泣倒是說的過去，畢竟這後宮住的都隻能是女的，但是…

  還我孩子…

  顧貞羽冷冷一笑，姚亦璿的事情都是快二十年了，當年的宮女約莫都出去嫁人或者半隻腳入土了，倆小宮女怎麽能知道這句話的？

  等等！

  宮女！顧貞羽猛的起身，她想了這麽多，查了這麽多怎麽就忘記了最關鍵的，當年以姚亦璿的身份定然是有陪嫁丫頭的，可是不管誰的嘴裏，這陪嫁丫頭卻無人提及，所以這個人是個關鍵。

  “袖兒！”顧貞羽望著已經探手抓櫻花的鳳瀠袖開口。

  回頭鳳瀠袖望著顧貞羽。

  “能不能請你幫個忙！”顧貞羽幽幽開口。

  鳳瀠袖挑眉！

  “幫我查一查，當年隨著姚亦璿嫁來岷國的隨行女婢！”

  鳳瀠袖一聽，眸眼瞪大。

  顧貞羽對著對麵的女子點頭，她知道不管是薄禦潁還是範黎川都沒有那個本事查齊國的事兒，而唯一能動用人脈的就是鳳瀠袖了。

  猶豫了一下，鳳瀠袖點了點頭，隨後道“可以，但是我想知道顧姐姐，到底在查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