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長樂：“我身上髒兮兮的，你也衣衫不整的，我們這麽聊天合適嗎？而且還是聊鴛鴦浴的事情。”上官長樂的視線瞥向了夏侯玨身後的浴池，這目光真讓人多想了。

  “沒什麽不合適的，總歸郡主是個不拘小節的人。”

  “哈哈…”上官長樂尷尬的哈哈了兩聲。

  夏侯玨：“要是郡主覺得在此處談話不方便，我們可以換一個地方談。”

  “我不想讓人知道我來賢王府了。”

  夏侯玨：“在這裏等著。”

  夏侯玨走向小福子，給小福子喂了解藥，小福子悠悠轉醒：“殿下？”

  夏侯玨：“你許是太累了，都暈倒了，回房休息吧，讓月冬過來伺候便是。”

  夏侯玨：“讓廚房備一些茶點過來。”

  “是。”

  ……

  榻上，洗鉛華的名字是夏侯玨起的，可是裏麵的布置卻是按照皇帝的喜好布置的，所以在洗鉛華內的浴池旁有一張大床一點也不奇怪。

  榻上擺著一張小桌子，桌子上擺著茶點水果，上官長樂和夏侯玨分坐兩旁，夏侯玨：“說說看，上官家對鴛鴦浴知道多少。”

  上官長樂一點也不適應如今這狀況，上官長樂腦子裏閃過了好多畫麵，關鍵詞是：床上、衣衫不整、葡萄、水珠、霧氣、輕紗…

  這些詞與夏侯玨一點都不搭，但卻切切實實的和夏侯玨聯係在一起了，讓平日夏侯玨穩重嚴謹的形象破碎，變成了一個輕佻浪子的形象。

  上官長樂不敢直視夏侯玨：“你要不先把衣服穿好我們再聊。”

  夏侯玨：“郡主方才調戲本王的時候可不是這麽害羞的。”

  上官長樂：“並不是我害羞，而是你這副模樣讓我想入非非的，我還如何跟你聊正事？”

  上官長樂一臉苦惱的說道：“你也不希望我說著要事的時候忽然蹦出來一句調戲你的話吧？”

  夏侯玨：……

  上官長樂：“既然我們要聊很重要的事情，就把你的美色收起來，端正你的態度，這樣我才能跟你好好說事兒。”

  夏侯玨已然敗下陣來，隻是上官長樂的話讓夏侯玨現在是穿衣服也不是，脫衣服也不是…有點丟臉。

  夏侯玨：“郡主不看本王便是。”

  上官長樂點點頭：“言之有理。”於是上官長樂將桌子抬起來，背對著夏侯玨，吃著桌子上的茶點，緩緩開口回答夏侯玨的問題。

  上官長樂：“關於鴛鴦浴的底細，說起來有點複雜，簡單點說，他背後之人是大夏國溫家、西域聯盟國皇後、金國皇帝、以及南越國聖教。”

  “這四方勢力聯合起來開設了鴛鴦浴，鴛鴦浴並不隻是在大夏國才有，其餘三國的京都要地都設有鴛鴦浴。”

  “根據我們上官家的情報，鴛鴦浴是四國皇帝默認存在的情報機構，也隻有部分人知道鴛鴦浴的運轉情況。鴛鴦浴的主要功能便是替四國皇帝監視朝廷官員，一旦發現有異心之人便可立馬除之。”

  “以上便是鴛鴦浴的底細。”

  夏侯玨：“父皇知道鴛鴦浴的底細？”

  上官長樂：“他要是不知道，那…問題就有點嚴重了。”要是皇帝不知道鴛鴦浴的底細，那證明皇後和安國公已經控製住了皇帝的耳朵。

  上官長樂：“其實鴛鴦浴背後的實際掌管者還是剛剛提到的四方勢力，皇帝或許知情，又或許是不知情的，就算皇帝知情，但他對鴛鴦浴的控製也定然沒有溫家那麽得心應手。”

  夏侯玨：“為何你們家不反對鴛鴦浴的建設？”

  上官長樂：“為什麽要反對？”

  “鴛鴦浴會泄露我國機密，任由其壯大，最終隻會成為我國的一個漏洞。”

  上官長樂：“這是一把雙刃劍，他泄露我國機密也能讓我們掌握他國機密，就看我們是怎麽利用的了。”

  夏侯玨沉默了，上官長樂說的也沒有錯，可是留著鴛鴦浴讓夏侯玨倍感不安。或許…皇上想要肅清朝政也是因為害怕這鴛鴦浴泄露出太多機密，畢竟大夏國的官員對枕邊人是最口無遮攔的…

  夏侯玨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緩緩說道：“最近陛下打算肅清朝中貪腐現象。”

  上官長樂一臉疑惑的看向夏侯玨：“為何要跟我說這種事情？”我還以為我們之間的聊天已經結束了，不是說隻有鴛鴦浴這個問題了嗎？

  夏侯玨：“給你們家提個醒，父皇這次下定了決心要反腐。”

  上官長樂眉頭微微一皺，問道：“陛下讓你負責這件事嗎？”

  夏侯玨：“是誰負責有那麽重要嗎？”

  上官長樂點點頭：“如若是你負責，那陛下的決心是真的，如若是別人負責，那…就要看是誰負責。”

  夏侯玨：“陸兆謙。”

  夏侯玨：“陸兆謙得到陛下口諭，不計代價肅清朝政。”

  上官長樂：“沒有聖旨？”

  上官長樂：“你覺得肅清朝政有可能嗎？”

  夏侯玨：“所以郡主的意思是陛下隻是說說而已，並沒有真的打算徹底反腐？”

  上官長樂：“不不不，陛下是想要反腐的，隻是…想要大刀闊斧的斬除貪官就有點…不是不可能，隻是不實際。”

  夏侯玨：“還請郡主明言。”夏侯玨對於皇帝任命陸兆謙肅清朝政時便感覺不對勁了，隻是說不出來。自己太過急切所以找不到不對勁的地方，看來還是上官長樂這種旁觀者看的清楚。

  上官長樂：“如果此事交給陸兆謙處理，那有兩種情況，第一陸兆謙兢兢業業，查處貪官無數，把差事辦好；第二陸兆謙敷衍了事，隻查處個別貪官，沒有得罪任何一方勢力。”

  上官長樂：“第一種情況，陸兆謙會被皇帝推出來，成為罪人，丟了性命；第二種情況，陸兆謙辦事不利被皇帝降職，這輩子恐怕也就隻能繼續裝作碌碌無為了。”

  夏侯玨不甚明白上官長樂所說的話，差事辦好了，為何會丟性命呢？隻是夏侯玨沒有問，因為隱隱知道了答案。

  上官長樂：“陸兆謙是你的人？”

  上官長樂：“你這一枚棋子怕是要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