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覺這兩個字，剛從陳揚的腦海裏浮現，就直接紮根下來了。

  沒錯絕對是幻覺，要不如此，他們怎會看到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而陳揚會什麽都看不到。

  “為什麽他們會出現幻覺，而我居然沒有？”

  陳揚先遠離他們的戰場，心裏在不斷地想起這個問題。

  也幸好大殿空間足夠的大，他們互相打起來，卻又互相不幹擾，暫時還沒造成太大的損失。

  但是在這裏能夠造成幻覺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陳揚在這裏找了那麽久，卻什麽都看不到，也感覺不到，除了剛才那香味。

  異香！

  沒錯，有可能是異香。

  陳揚想到自己從黎陽地下宮殿的時候，聞過一次異香，那時候的他也是沒有什麽反應，這大概如現在一般，不會被異香所影響，原因是什麽，他並不知道，也許是因為“變數”這兩個字。

  但目前最重要的是要把他們給弄清醒，因為張魯和管輅二人，都不是張角一人的對手，此刻已經是傷痕累累，再打下去，一定會死人。

  那兩個道人依然不分勝負，但以他們的實力，會打出個兩敗俱傷和同歸於盡。

  到時候他們都死了，陳揚依靠王越，不知道要如何找出秘密，詛咒也沒辦法解開。

  “隻要掩蓋這氣味，能讓他們清醒過來，但要如何掩蓋？”

  陳揚腦海裏不斷地在想，製造另外一個氣味來刺激他們，但在這裏能製造出什麽氣味來？

  猶豫了好一會，陳揚馬上往外麵走，把那些死人士兵身上的皮甲、衣服，甚至是武器等東西全部扒拉下來，丟到大殿裏麵，再用火把點燃製造濃煙。

  霎時間，濃煙在大殿之內升起，皮甲和衣服燃燒發出的臭味，也開始在這瞬間彌漫開，充斥著整個大殿。

  在這種刺激之下，首先緩過來的人是王越，他渾濁的眼神恢複清明，滿身的殺意隨之而收起來，緊接著茫然地看向四周，像是忘記剛才發生什麽事。

  “咳咳……”

  王越用力地咳嗽了兩聲，終於在濃煙當中找到了陳揚，捂住鼻子，忍著那難受的氣味往大殿外麵走去，問道：“老爺發生了什麽事？你為什麽會在這裏燒煙？”

  那濃煙把異香的味道蓋過去，也嗆得王越快要落淚，太嗆鼻了。

  “等會再解釋，我們先往後退！”

  陳揚繼續把衣服加進去，然後濃煙更厲害。

  接下來反應過來的人是左慈和於吉，他們懵了一會，先看到裏麵濃煙滾滾，又注意到自己渾身疲乏，甚至還滿是傷痛，不用想就知道肯定出事了。

  等到他們再找到陳揚在哪裏的時候，立馬衝出去。

  “陳揚，你做了什麽？”

  左慈怒道。

  “別吵，等會再說！”

  陳揚直接反駁，一點都不給他們麵子。

  過了好一會，剩下那三人也恢複清醒，緊接著一臉懵逼地看了看四周，被濃煙嗆的淚水忍不住落下，輕咳幾聲匆忙地走出去。

  剛到外麵，他們發現自己身上有傷，全部愣住了，不知道怎麽了。

  “發生了什麽事？”

  張角問道。

  “你們都看到幻覺了！”

  陳揚隻好把剛才的事情，以及可能是異香的作用，簡單地和他們說了一下。

  “也就是說，我剛才一個人對著空氣殺敵？”

  王越說完便感到老臉一紅，這有些尷尬了，也感到很不好意思。

  左慈和於吉互看一眼，隻是冷哼一聲，他們也算是敵人，針鋒相對其實很正常。

  唯有張角師兄弟三人，感覺不太一樣，有些微妙。

  為了長生藥，他們自相殘殺，這一點聽起來很不應該，但那絕對是他們內心中，最渴望的想法。

  那個幻覺，會把他們最想要的東西，無限放大，再為了得到東西而不擇手段。

  甚至到了現在，他們還是在想，隻要有機會得到長生藥，把其餘兩人殺了也沒所謂。

  一種邪惡的想法，快速地從他們內心中滋生起來。

  “現在沒事就好。”

  陳揚長鬆一口氣，又道：“雖然我不知道，自己為何不被那異香感染而產生幻覺，但你們剛才所做的實在太可怕。”

  一邊說，他還一邊將那燃燒的東西，給弄到外麵去，但是這個地方空氣不流通，濃煙還不容易散去，隻能夠回到城門附近等待。

  “怎麽，傷還好吧？”

  陳揚把傷藥拿出來。

  他們當中，除了王越是和空氣對打，其他人身上都有各種不同程度的傷口。

  “死不了！”

  張角歎了口氣道。

  ——

  與此同時，流沙外麵，已經是天亮了，小秋他們一直在這裏站到天亮。

  “真正的天書，到底是真是假？”

  小秋說道：“從太平村裏麵出去的天書，是我仿造，然後做舊，這個是你讓我做的。”

  她看著黑衣男人。

  “假的！”

  黑衣男人笑道：“不過也的確有一份是真的，從春秋戰國之前留下來，直到秦朝，最後被我得到，記錄的都是我們華夏真正的曆史。其實那個猜想我覺得很合理，有第九批及其以後的人，去了史前文明所在的時間而留下來，但那份天書被我毀了。”

  果然是有史前文明，還有可能是他們的人造出來的。

  黑衣男人又說道：“現在他們所看的天書，是我後來寫的，裏麵的所有內容都是我加進去，也隻他們覺得天書是真的，太愚蠢了。”

  小秋又問：“你這樣做目的何在？”

  “無聊！”

  黑衣男人隨口說了兩個字，如果往於吉他們聽了，保證不會吐血身亡。

  “那你為何要讓司馬懿和曹操的人進去？”

  小秋再一次疑惑地問。

  “祭祀！”

  黑衣男人續道：“那是我從史前的天書裏看到，要得到秘密，需要活人祭祀，不讓他們進去，難道用變數來祭祀？我可做不出來。”

  老者搖頭道：“我也做不出來。”

  祭祀！

  小秋聽著這兩個字，就感到很血腥，但這屬於迷信的東西，真的可行？

  誰也說不準。

  “在這下麵的秘密真多。”

  小秋說道。

  “時間差不多又到了。”

  老者突然說道。

  黑衣男人臉色一變，表情開始難受起來，咬牙道：“希望他們能盡快，嘶……”

  來自心口上的痛，讓他們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