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曹瀾離開後，陳揚又一次想到，曾經司馬徽給自己的那一份羊皮卷。

  其中提及到鏡子的問題，會不會和這麵銅鏡也有關係，那個老嫗到底是誰？碰巧在這個時候出現。

  “父親，你在想什麽？”

  姝兒不知道什麽時候坐在陳揚麵前，側著腦袋可愛地看過來。

  “姝兒，你是怎麽看到那個老人家的？”

  陳揚把她抱過來問道。

  “姝兒一開始也沒有主意到她，父親買東西的時候，她向我招了招手，然後我看到她的眼神好可憐，在想她家裏可能會有困難。”

  姝兒想了好一會，把那事情給說出來，道：“母親經常和我說，如果看到有困難的人，有能力幫忙的就盡可能幫忙，我看到老婆婆那樣，所以讓父親幫她。”

  說到了這裏， 她小心地問：“父親，是不是姝兒做錯了什麽？”

  “姝兒沒錯，做得很好。”

  陳揚輕輕地捏了捏她的小臉，道：“姝兒心地善良，比父親還要好，做得也非常好。”

  “父親是大英雄。”

  小丫頭拉著陳揚的手，說道：“父親一直都很好。”

  “好了，去找你如兒姐姐玩去，父親還有其他事情，明天再帶你們出去買東西。”

  陳揚輕聲道。

  “好！”

  姝兒蹦蹦跳跳地離開。

  還不到半個時辰，曹瀾就回來了，並且有結果。

  “大將軍，那老人家不見了。”

  曹瀾十分凝重地說道。

  “不見了，你是說找不到人，還是徹底不見了？”

  陳揚心裏暗想，果然有問題。

  “徹底不見了！”

  曹瀾補充道：“我查到那老人家的家裏，空無一人，問過附近的百姓，他們就說那個地方的確住著一個老人，但在一年前就去世了，她的家人於半個月前搬出襄陽再也沒有回來，那個老人肯定有問題。”

  陳揚神色一凜，道：“你們真的什麽也查不到？那老人今天之前的事情呢？”

  曹瀾同樣搖頭道：“今天之前，襄陽沒有過那老人的存在，她好像是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了一樣，影子遍布幾乎整個襄陽，都查不到。”

  這是真的很神奇，陳揚可以肯定，老人接近姝兒，通過姝兒讓自己買下那些東西，包括這銅鏡，一定有什麽原因，說不定就是用這樣的手法，不留痕跡地把銅鏡交給自己。

  那麽她可能是什麽人？和那些道人，又有什麽關係？

  陳揚從未想到過，老嫗有可能是小秋假扮，一時間有很多事情是他想不清楚。

  “大將軍，還要不要查下去？”

  曹瀾又問道。

  “繼續追查，我必須知道她的具體身份。”

  陳揚沉吟了一會，讓他先下去，然後把剛才那個送老嫗回去的下人給找過來。

  下人把自己去到老嫗家裏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還說將身上的錢都給了老嫗。

  從他的話中，陳揚聽不出有什麽問題，自己家裏的下人底子很幹淨，便把他叫走了。

  “老方，你有沒有認識可以鑒定古物的人？”陳揚找來方華便問。

  華夏古代的古董鑒定，最早開始於歐陽修的金石學，現在雖然還沒有金石學這一個類目，但也有人喜歡收藏一些古物件，比如玉器什麽的，一般來說年代越久，就越值錢，和後世的古董差不多。

  能夠玩這一類的人基本是豪門士族，普通人連飯都吃不上，才沒心思去弄這些東西。

  “老爺，我還真的認識這樣一個人。”

  方華作為陳揚的大管家，在外麵認識不少三教九流的人。

  “帶我去看看。”

  陳揚說道。

  過了好一會，陳揚就跟隨著方華，來到一個當鋪外麵。

  典當這一行當，經考證，最早萌芽於東西兩漢，在這個時代已經超越漢而存在，存在當鋪也不意外，襄陽還有好幾家當鋪。

  “老方，今天那麽有空來看我？”

  典當鋪的老板是個中年男人，叫做蔣謙，熱情地邀請方華進門。

  “我們大將軍有事要找你。”方華說道。

  蔣謙這才注意到，方華身後還有人，看清楚那是陳揚，連忙彎腰作揖道：“見過大將軍。”

  “不用客氣，都坐吧，我有一個東西需要給你鑒定一下。”

  陳揚把銅鏡放在桌麵上，問道：“掌櫃能否看出這銅鏡的年份？”

  蔣謙不敢怠慢，拿起來認真地看了好一會，再查看一下上麵的材質以及新舊程度，說道：“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應該來自秦朝的時候。”

  來自於秦朝？

  果然是個古董，要比王莽還早，但又怎麽把秦朝的銅鏡，和王莽時期的天書聯係在一起？

  “你可以肯定？”

  陳揚問道。

  “應該沒有看錯，我接觸過不少秦朝的古物，銅鏡我這裏雖然沒有，但一些銅製品是有的。”

  蔣謙很肯定地說道。

  “那就麻煩掌櫃了。”

  陳揚能確定下來年份，也沒有問太多，收起銅鏡便離開。

  蔣謙很奇怪，不知道大將軍這是要做什麽，但是他不敢亂問，生怕給自己惹事。

  秦朝的銅鏡，王莽寫的天書，兩者相隔的年代太遠，這些東西的背後到底有什麽神奇的秘密？

  陳揚發現自己知道的還是太少，以至於很多事情，他就算拿到手中，也不知道接下來如何用。

  “夫君，聽說你因為一麵銅鏡而煩惱了？”

  剛回到家裏，陳揚就看到喬綰她們迎麵走來。

  “夫君最近總是奇奇怪怪。”

  呂玲綺忍不住吐槽說道。

  “夫君是不是遇到什麽麻煩了？”

  孫尚香關切地問。

  看到她們那麽關心自己，陳揚展顏一笑：“我沒事，讓你們擔心了。”

  陳揚暫時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給放下來，不知不覺就要到成親的那一天，曹瀾也沒有查到關於老嫗的消息，哪怕是一點都沒有，仿佛人間蒸發。

  既然這樣，陳揚決定成親了再考慮其他。

  “大將軍，大夫人讓我把喜服送來給你。”

  嫻兒抱著大紅喜服，輕輕地推開陳揚的房門。

  房間裏麵，也有幾個丫鬟在給他整理儀容，要成親了當然不能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