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健身運動
作者:匯派      更新:2020-03-01 05:35      字數:3405
  林又民曾定義自己為“三好男人”,即“書讀都好,故事說得好,戀愛談得好”。

  這“三好”的自我表揚,原是他用來泡妞的手段,當不得真。而他確有一處“好”,是熱愛運動,酷愛大自然。有過駕車去西藏、去羅布泊的經曆。

  他熱愛生活,以至於把熱愛女人理解為熱愛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然而,人到中年,忽然覺得從前的泡妞套路完全失靈。曾經的他,用他的“說故事”的技巧,就可以輕易俘獲女孩子的心。突然的一天,在恨不能把《一千零一夜》都說完了的情況下,那些女孩們依然視他為老色鬼,唯恐避之不及——歲月果然殘酷,有牙的時候沒有花生米,有了花生米卻沒牙了。

  他自信生活給他帶來越來越多的精彩故事素材以及拿的出手的錢財,本以為可以為所欲為,卻偏偏再也得不到女孩們的青睞。

  女孩們的世界,在他看來,突然變得那麽陌生。在這樣殘酷的情形下,他邂逅了袁小四,又偏偏這個年輕姑娘還對他一往情深,就讓林又民有抓住青春尾巴的心甘情願。

  終於,本隻想了忽悠袁小四的林又民,最終被袁小四死死套牢。他不再迷戀泡妞,隻將剩餘的精力,投身健身運動,投身大自然。

  在他的倡導下,公司一些員工要成立一個自行車隊,隻說沒事就騎出去鍛煉鍛煉身體。

  隻是,員工們隻願意陪了他在海口騎行,而他倡導的環島騎行運動,無人響應。

  林又民的一位驢友告訴他,如果購買某名牌自行車的數量超過十輛,可以獲得極大的折扣優惠,並答應送部分“裝備”。為了車隊上檔次,林又民計劃湊齊買車的人數。

  薛睿接到林又民的購車意向谘詢電話的時候,剛吃完飯,正跟了關雎往飯店門口走。他雖然對騎車沒絲毫興趣,但也覺得集體活動還是應該支持,就答應了買車。

  薛睿喜靜不喜動。大學時代,他還比較喜歡運動的,他曾是校足球隊的主力,也因此在運動方麵落下毛病——隻愛踢球,對於其他運動,尤其是機械運動,毫無興趣。

  然而,踢球需要有場地,也需要有一幫人。一開始萬綠園還允許踢球的時候,薛睿幾乎每天都去,踢完球,一群人一起去吃剁椒魚頭,那曾經是薛睿記憶裏的快樂而健康的時光。

  沒多久萬綠園就不再允許踢球,一幫人就散了散了。其他人多是改玩其他運動,比如羽毛球、壁球等。薛睿卻因此再不運動。

  曾經有一個客戶是開健身館的,送給薛睿一張健身卡,薛睿想到鍛煉身體的重要性,也去過三兩次,到底提不起興趣,就不再去。

  偏偏那裏的工作人員,不願放棄他,隔三差五打電話過來,問他是否知道器材如何使用以及要不要私人教練雲雲。薛睿拒絕了多次,人家仍不放棄。終於有一天,午睡的薛睿被電話吵醒,又是來自健身房的催促,就有些煩不勝煩。回複短信說:“如果你能答應我不報警的話,我願意告訴你這個世界的部分真相:事實上,我是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逼著來健身的,所以,不要再給我推銷私人教練了。”

  這以後,薛睿再也沒有接到來自健身房的電話。當然,他也因此放棄了鍛煉。

  答複了林又民,剛掛了電話,薛睿的電話鈴又響起來,沒想到是楊鋒打過來的。這家夥,自從逃離海南,再無音訊,不知這時候怎麽打來電話?

  楊鋒逃離海南回到南京後,找到一家期貨公司繼續他的市場開發業務。他是個做市場的好手,精通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一套把戲。

  他當然聽說過從海南走出的、聞名江蘇期貨界、巾幗不讓須眉的投機高手關雎。也因此,一回到江蘇,他就將業務開發的重點瞄準了關雎,遊說她將資金開到南京的期貨公司裏,允諾她極低的手續費。# 愛奇文學 ¥免費閱讀

  豈料像關雎這類投資者,早就是各家期貨公司爭取的對象。她所在的期貨公司為了留住她,該給的優惠條件都給了,而她在那裏交易又非常順利,為風水計,更不願離開。

  楊鋒用心專攻了好一陣子也沒能如願。但和關雎還始終保持著聯係。

  薛睿剛到江蘇的時候,楊鋒恰巧給關雎打來電話,也因此知道了薛睿的到來。

  兩人在電話裏簡單寒暄幾句,楊鋒問了薛睿住的酒店和房號,約了晚上九點在酒店見麵。

  薛睿晚飯後回到酒店,放一池熱水,在浴缸裏泡了很久才出來,躺在床上等了楊鋒的到來。

  九點剛過,楊鋒就來了,跟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個二十出頭的學生模樣的女孩。楊鋒介紹說這個姑娘名叫鍾媛媛,剛從大學畢業沒多久就被他招聘到期貨公司做業務,現在是他的助手,也是重點培養對象。

  薛睿細細地打量了媛媛。

  如果說瓜子臉是用來誇女人的一個好詞,那麽這個詞對媛媛來說,不僅不構成誇獎,反而有些不懷好意的刻薄感覺——她的臉型應該算是“葵花籽臉”——雖非瓜之子,但也被稱為瓜子。

  媛媛的皮膚很好,光滑白皙,她的五官都很“迷你”,或曰“袖珍”。仿佛在一個白色的大號“葵花籽”上輕描淡寫的隨性畫作。總讓人擔心她洗臉的時候,稍微用些力氣,那些五官就會被毛巾抹去。

  媛媛的嘴巴很小,嘴唇極薄,而她用口紅亦中規中矩,嚴格地塗抹在嘴唇範圍內,沒有一絲向唇外的擴張——這並不容易,嚴格來說或不是塗抹上去的,而是用筆描繪出來的。這就使得她的嘴唇在一張白皙平淡的臉上,尤其耀眼。

  這樣的嘴唇,近距離看見,就會有想親上去的衝動,薛睿再看看楊鋒的嘴唇,是厚厚的香腸嘴。就覺得這樣的搭配很有些滑稽。

  薛睿到不會為自己這樣想象他倆而感到不厚道,因為他了解楊鋒,他絕不會讓媛媛閑著。

  楊鋒說自己到南京後,一開始也是去了市場部,猛招了一批新人,培訓他們做市場開發,媛媛就是他第一批招聘招來的好苗子。

  誰料“天下烏鴉一般黑”,南京的期貨公司也不允許公司開發人員惦記居間費用,防範手段比莫嬈的手段還要嚴厲。於是,楊鋒決定辭職做專做居間,媛媛也被他帶了出來,成為得力助手。

  “我和期貨公司談的條件是手續費二八分賬,我‘八’他‘二’——不讓員工拿居間費,你以為我辭職出來會便宜了他們?——期貨公司現在業務難做,隻要資金能進去,恨不能什麽都答應,什麽屈辱的條約都肯簽。他們就算惦記不到手續費,還能爭取到沉澱資金的利息啊。”楊鋒說起這些,有些憤憤也有些嘚瑟:“我都把市場開發做到超市去了,爭取讓每一個市民了解到期貨,必須降低期貨交易的門檻,一千兩千也能進入‘高大上’的金融投機市場,我們就是要讓普通百姓在期貨麵前不自卑。把老百姓的錢,開在一個集體投資賬戶裏,做成委托理財,然後,再朝著私募基金大踏步前進。”

  “如果不是現在這家投資公司挖我。我的這套超市開發大法,一旦成功,全國的超市都不得消停。”

  楊鋒說到這裏,把手伸進口袋裏摸了半天掏出一個錢包,仔細從裏麵抽出一百塊錢,停了停,又摸出五十,交給媛媛,囑咐她去樓下買半子鹽水鴨、一些涼菜、幾罐啤酒——別忘了問他們要一些泡椒帶上來,再買一包金南京香煙。

  媛媛一出門,楊鋒就向薛睿問及阿燦的消息。薛睿就說阿燦哭鬧了兩天就搬走了,再無音訊——人家十八歲就跟了你,你就這麽把人家甩了,太不地道。又說這媛媛姑娘應該也沒逃脫你的魔爪吧?

  楊鋒笑得無奈而無賴:“媛媛這丫頭,我本隻想把她培養成開發高手,財色不可同時兼得嘛,我就沒打算碰她。那一日,帶著她去見客戶回來,已經是晚上十點了。等公交的時候,公交站就我們兩個人,跟她說著話,看到她的櫻桃小嘴一張一合,我就突然動了凡心,抱著她親過去。原想了她會掙紮反抗,甚至預備了她激烈守節,冒著挨巴掌的風險。萬萬沒料到我的嘴唇剛搭上去,她竟抖個不停,全身癱軟,身子直往下出溜。我費了好大勁才抱住她,不至於癱在地上。楊某人也算閱女無數,還第一次遇到這一款的。所以,就不管不顧的收了她。”

  楊鋒停下來,喝了口茶,繼續說:“很多時候,人們都喜歡譴責別人在男女之事上的隨意——我是真為這幫孫子感到可憐——他們哪裏遇到過好的女人或唯美的愛的感受,他們都不過是一群覺得‘關上燈都一樣’的粗貨。這些人,隻憑借‘良田萬頃,日食一升;大廈千間,夜眠八尺’這類雞湯,完成壓製自己委屈自己之後的心理建設,要拚了命才可以保住自己不抑鬱。”

  薛睿想楊鋒或是預料到會被譴責,早早拿這段“歪理”出來擋箭。也不好再拿阿燦的事情說他,就說:“你這麽處處留情,也不怕以後惹了麻煩。”

  楊鋒聽到這話,就有些興奮:“撐起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你還以為你碰了人家姑娘人家就一定要糾纏了你嗎?你太小看現在的姑娘了,她們稍微不高興就會蹬了你,還會等你來甩她?崇尚女權、崇尚女性獨立的時代給我們男人帶來的巨大方便,就是你如果想離開一個女孩,隻需要稍微表現差一些,就等著她來蹬了你吧。當然,海南姑娘是個例外。我不聲不響離開海南也是無奈。”

  “薛睿,你如果真的沒有碰莫嬈,以後一定會後悔的。她真的很喜歡你,讓到嘴的鴨子飛了是一種犯罪。別問我怎麽知道這些,寧娜不僅是我的瓊州暗哨,更是我的女人,你以為我會讓她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