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波和阿薇的快速苟且，大大出乎了薛睿的預料，但這意外，隻在速度層麵的意外。

  ??滕波聊得性起，為了強化對薛睿的再教育，居然想到了給薛睿一個“見習”的機會：“不如這樣吧，我叫上阿薇，我們仨晚上一起出去吃個飯，反正你現在也是一個人。再有，如果你對單娟有興趣，正可以從阿薇那裏打聽一下。”

  ??薛睿從未和滕波透露過自己對單娟的任何感受，不想還是被這個家夥，窺探出了問題。

  ??薛睿清楚地知道，在滕波的麵前，越是狡辯越是抵賴越是容易露怯，索性不去掙紮，順勢應了這頓晚餐。

  ??第一次見到阿薇，在歌舞廳昏暗的燈光下，薛睿隻看到一個小巧女人的身形輪廓，並無其他印象。以至於在聽說滕波約了阿薇去假日海灘的消息時，薛睿還奇怪於滕波怎麽會對這麽一個“未成年少女”動了邪念。

  ??阿薇是個身形嬌小的小骨架女人，單純從身形輪廓看，她甚至比袁小四還顯得嬌小呢。

  ??滕波仿佛猜出了薛睿的疑惑，沒等薛睿提問，就早早地開始為薛睿解惑：“雖曰嬌小，但阿薇的身材比例極佳，又前凸後翹，女人味十足……而女人的嬌小，又恰恰能讓男人有一種征服的快感——小薛，你不懂，你不懂……”

  ??薛睿和滕波在飯店的包廂裏，已經點好了菜，隻等著阿薇的到來，就上菜。

  ??包廂裏的燈光亮得耀眼，為薛睿在接下來的進程裏，仔細打量阿薇，以領略滕波所言的極品女人，提供了條件。

  ??到底等來了阿薇，滕波趕緊吩咐服務員上菜。

  ??阿薇雖然嬌小，卻是個精力旺盛的女人，她說起話來眉飛色舞，表情和手勢都相當地誇張。而這些誇張的動作和表情，卻仿佛一點兒也不能消耗她的能量，因為她可以機械重複卻毫無疲倦感。

  ??薛睿注意到阿薇的膚質相當得好，是所謂膚若凝脂。也因此了解了她吸引滕波的原因——細膩的質地與充沛的激情。

  ??真是各花入各眼，滕波眼裏的好，在薛睿而言，就覺得有點太鬧騰了——非精力旺盛如滕波者，無以配合她的頻率以達到共振。

  ??滕波用談話的技巧，在不把薛睿卷入話題的情況下，循循誘導了阿薇，把話題不顯山不露水地轉入單娟。

  ??於是，單娟的那些神秘感的原因，就水落石出了。

  ??單娟，年紀輕輕能夠成為證券公司的大戶。是因為女人的事業基礎，區別於男人——“愛情”也可以成為女人的事業。

  ??有一個相當有權勢的政府官員，包養了單娟。所以，她還不是一個簡單意義上的“大戶的女人”。

  ??薛睿聽到這些，從心底裏感激滕波的談話藝術——到底沒有在阿薇麵前暴露了薛睿對單娟的覬覦。

  ??薛睿明白並理解了單娟在舞會那一夜之後對他的不理不睬。

  ??有些事情你現在不必問，有些人你永遠不必等……

  ??但薛睿想不明白，單娟為什麽在跳舞的時候，會對他有那麽曖昧那麽瘋狂的舉動？

  ??這個時代的新新女孩，都是這麽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嗎？

  ??阿薇並不知道薛睿的那點惦記了單娟的小心思，但她接下來說的話，卻像是瞄準了薛睿的心思，做出的精確打靶：“單娟和那個男人正較著勁呢。老家夥當初信誓旦旦地承諾了會離了婚娶她，可就這麽耗了三年多，離婚的事還是八字沒一撇呢……你們這些臭男人，是不是都是這個臭德性啊？”

  ??薛睿注意到阿薇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代表了普天下女人共同疑惑的問話，而滕波並沒有回答。

  ??滕波也還沒有結婚，但他有一個同居多年的女友。這個女人陪他耗了那麽久的青春歲月，這其中，沒有拍打了胸脯的山盟海誓，是難以想象的。

  ??也因此，對阿薇發出的疑問，滕波無論是麵對現女友還是麵對阿薇，都是難以給出答案的。

  ??薛睿到是可以輕鬆回答這世紀難題：男人的每一次山盟海誓，都是那一刻的真情流露，隻是，話一離口就心猿意馬……

  ??然而，即便掌握了解決世紀難題的鑰匙，薛睿也不會愚蠢到想要搶答。畢竟，阿薇的提問，並不需要任何答案，她隻是負責替天下女人發問。

  ??薛睿饒有興趣地欣賞著阿薇富有激情的誇張的演講，想不到這個嬌小女人的體內，竟蘊藏了如此滿格的能量。

  ??薛睿想，阿薇也許是有過在國外留學的經曆吧，她的這類誇張地運用手勢輔助演講的範兒，分明是產自西方文化——儒家文化沒那麽張揚。

  ??“德國妞”說起話來，也是這一類型的。

  ??隻不過“德國妞”揮舞手勢的演講是慵懶款的，是relax，帶著一絲絲西方貴族應有的傲慢，遠不如阿薇的激情澎湃。

  ??正胡思亂想間，薛睿突然注意到滕波正衝了他擠眼呢。

  ??薛睿知道滕波是禁不住阿薇直逼靈魂深處的拷問，想要盡快轉移了話題。

  ??奈何完成這個話題的轉移，滕波不是合適的人選。是以他要暗示薛睿出手相助。

  ??薛睿於是指了桌上的一盤皮皮蝦，對阿薇說：“這是波哥專門為你點的菜，他說這是你最愛的一口。”

  ??阿薇聽了，轉過臉用熾熱的目光看著滕波道：“你還真有心呢，我隻那麽隨便一說，你到記下了。”

  ??薛睿注意到阿薇看向滕波的同一時間，把她的手，順便搭在了滕波的膝蓋上。

  ??男女之間，有了親近關係，即便在外人麵前，想要極力掩飾這層關係，也常常會被一些不經意間的隨性舉動給出賣了。

  ??薛睿隻覺得這一幕竟是異常地熟悉，不由得又想起老丁和何春的從前畫麵。

  ??隻是，現在老丁的膝蓋和大腿上，何春的那雙粗糙的手，怕已經被換成了寧娜的纖纖玉指。

  ??薛睿略帶惆悵地掃了一眼自己的膝蓋，隻覺得那上麵，仿佛已泛出了薄薄的一層青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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