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神秘感應
作者:匯派      更新:2021-03-06 07:29      字數:2458
  離開龍昆下村那間小院,薑念說想去泰龍城轉轉。

  於是薛睿和薑念走出龍昆下村,沿著龍華路朝著泰龍城方向,慢慢走著。

  薑念一路無話,也許是在馬路上尋找著從前的記憶。

  這一路上太安靜,薛睿擔心薑念的沉默會不會是因為邀約元揆的被拒,就有些過意不去,想找些話題活躍一下氣氛。

  這話題既不能勾起薑念對舊情的無盡懷念,也必須小心回避了他再論及如梭。

  “現在想想你說的逃頂的依據來自內心的不安,其實我相信這類不安,絕大多數人都有。隻是這類東西無法量化,也因此最終無法成為交易的依據”薛睿對薑念道:“即便在一個之後被證實是底部的位置剛買好頭寸,也許不安就開始了並一直伴隨。所以,高手和俗手的區別,更在於行動力和把握能力,與不安和預感關係不大。無論唐老板還是元揆,他們在投入一個交易之初,是有著計劃和模糊的目標的,但決定出場的一刻,他們卻無法說出更多的理由和依據。往往是出來之後才發覺到出場時機的妙處。也因此,做投機的人,多少會有些迷信。”

  薑念道:“指望出在一個最好的位置或最佳時機,那些都不過是一廂情願,是小聰明的念頭,不是大智慧。有些利潤是需要放棄的,隻吃靠譜的一段,再通過積累來遞增財富,隻要保持一段一段的階段性成功,就靠良性循環來促進交易然後促進飛躍,才是投資正道。而若你真正捕捉到一輪大行情,市場又在不斷驗證你的判斷的時候,咬緊牙關的狠勁也是必須具備的,否則也無法大成。任何事物都是辯證統一的。我並沒有奢望得到來自冥冥之中的暗示,我隻是好奇我們是不是可以有探索預知未來的可能。”

  薛睿聽了薑念這段話,忽地又小聰明起來,有了總結的欲望:“我可不可以這樣想:你當然經曆過很多成功的交易,但每一輪戰役結束之後,回憶這段成功經曆,會發現那些交易依據和交易過程中產生的念頭,並不容易總結出規律,而且在過後的反思中也未必覺得靠譜。但還是成功了。”

  薑念笑道:“你到是個愛總結的人,到底是研究部出身。看來你也認真考慮過這些問題的。但你犯了一個錯誤,那就是金融投機本身不是科學,是經驗學。

  “想完美總結一次成功交易是非常艱難而複雜的。而其實這種所謂的複雜,更是來自於文字本身的蒼白。因為如果是科學,我們總結的時候可以依賴於各種數據。

  “而對於經驗學的總結來說,不知是我們自身對文字掌握能力的有限,還是文字本身進化的程度就不夠,總之很多關於經驗學的東西,是很難用文字表達清楚而又不生歧義的。我們通常愛說‘隻可意會,不可言傳’既不是謙虛也不是矯情。本質上是文字的蒼白屬性,決定了這類東西的學習和掌握,隻能夠憑借頓悟。”

  薛睿道:“你之前曾問到我,有沒有對市場的一些心靈感應。怎麽說呢?不能說沒有,比如夢到過行情的走勢,而且之後再看也的確走出來了。但你不可能以此為交易依據,也無法期待遇到下一個夢。不過,我的確有過一樣特殊的心靈感應。隻是,這類感應,無法向人訴說,也全無用處。”

  薑念突然站住了,扭頭看著薛睿道:“果真?說來聽聽。”

  “還記得我們一起做外盤時候的期貨培訓老師嗎?我們那時稱呼他為‘梁sir’。後來,公司的香港老板卷款跑路,梁sir也因此消失了。”薛睿道:“他當年泡了我們公司前台接待小姐麗麗,兩年之前,他居然回到海口來看麗麗,我也因此又見到了他。”

  薑念道:“大概一年多以前,我聽說梁sir好像已經去世了。也不知怎麽回事,他才隻有四十出頭。”

  薛睿道:“是的是的,這正是我要和你說的。他那時回到海口,我和麗麗陪了他去西海岸吃海鮮。吃飯的時候,我觀察了他,突然發現他整個頭發都仿佛被蒙上了一層鉛灰色。我感到非常詫異,以為是光線問題,或者是我的眼睛出了什麽狀況,又或者是他的頭發開始變得花白了。然後,我揉了揉眼睛,換了角度,再仔細去看,不是光線和角度問題,也不是我的眼睛出了什麽狀況,更不是他的頭發已經開始發白,仿佛一切又變得正常。但隻要我眼睛眯起來去看,他的頭上依然是籠罩了一層鉛會色。

  “這件事我當時並沒有太在意。兩個禮拜之後,傳來他在香港因腦溢血而暴斃的消息。盡管感到意外和痛惜,但我並沒有將此事與之前看到他頭發的異樣聯係在一起。

  “我們做外盤的那家公司,管理人員基本都來自香港,但也有一個本地人負責行政,那個叫劉勇的文昌人,你還有印象嗎?”

  薑念道:“我記得這個人,他當時對我們經紀人太苛刻,大家私底下都罵他呢。他現在在做什麽?”

  薛睿歎氣道:“很可惜,他也不在人世了,而且,死得很慘。就在兩個月前,他在海口夜間散步的時候,被人砍死在路上。天曉得他得罪了什麽人,遭此橫禍。”

  薑念站住了,一臉驚訝看了薛睿道:“那家公司當年卷走那麽多客戶的錢,一群香港人都跑了,隻丟下了他一個海南人。他遭遇不測不會是因為這些舊賬吧?”

  薛睿道:“誰知道呢。隻是,他出事前的一天,我去一家茶館打牌的時候正遇見他,就站在樓梯口那裏聊了幾句。可巧我一不小心又發現他的頭發上也蒙了一層鉛灰色。定睛一看,鉛灰色消失了。再眯起眼睛去看,又是厚厚一層鉛灰色籠罩了他的頭部。當時就有不好的感覺。兩三天後,就得知他的遭遇不測。

  “第一次在梁sir腦袋上發現鉛灰灰籠罩其上,哪怕不久之後就得知他死去的消息,我也不會把他的死和鉛灰色並在一塊去想。但劉勇的悲劇驚人再現了從前的一幕,由鉛灰色籠罩了頭發與神秘死亡,居然兩次神秘地聯係在一起,就讓我感到匪夷所思。

  “最詭異的,還在於這兩次察覺到他倆頭發異像的同時,我的耳邊還異常清晰地響起了‘咯噔、咯噔、咯噔……’的聲音。而且,這聲音,不是來自周邊,而是來自內心。”

  薑念認真看著薛睿道:“這真是很神秘的心靈感應啊。”

  薛睿道:“這種現象,我百思不得其解。好吧,就算如你所言,是所謂神秘的心靈感應。然而,我要這感應做什麽?搞得我現在都不敢去看別人的頭發。這感應就算是靠譜地成為了我的一項特異功能,又能為我帶來什麽?

  “而且,這種感覺,還無法說出來,即便不考慮到討人嫌、遭人罵的不良後果,也需要明白天機不可泄露,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