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母耍起潑來，這讓莫問刮目相看，頭一次見母親這樣。

  小翠在門外喊小姐。“小姐，範公子來了。”

  俞可甜回來連飯都沒吃磨嘰到現在。

  “我馬上去。”

  莫問把糕點遞給俞可甜，俞可甜心裏煩，拿著什麽也沒說就走了。

  俞可甜讓小翠送壺水過去。

  趙三帶著人去學習，莫母帶來的兩個女孩兒被安排在一個小屋裏住。

  姐妹倆大的叫李大妹，小的叫李小妹。大的看著憨厚老實些，小的看著精明一些。

  “姐，你看給咱們住的是什麽房間？丫鬟都能一個人住，房間都比咱的大。”

  “小妹，別說了，讓人聽到。這就很好了，咱們在家住的是什麽地方？”

  “哼，還讓咱們和下人一起吃飯，吃的多好啊，還有肉。表弟他們肯定吃的比這好太多了，都是親戚這麽摳門。”

  李大妹說不過妹妹也就不知聲了。李小妹話多，滔滔不絕起來。

  “姐，你看你的眼睛鬥黏在那趙三身上了，你看上他了？”

  “要死啊，什麽混話都說。”

  “我不是你，沒出息，看上個下人。你看咱表弟多英俊，這麽年輕就置辦了這麽大的家業，我是要給他做妾的。姐，你不要和我搶，要幫我，咱們可是親姐妹。”

  “你別太高興，能不能留下來還不知道呢。你看表弟妹的臉色一直不好，說不定不會同意。”

  “不會，表姨是個善的，而且有些傻，哄哄就好使。”

  李大妹也想留下來，繼父想把她們賣給鰥夫，母親臨走也說了不要她們回去，拚命也得留下來。

  俞可甜進門之前深呼吸，她不希望把不良情緒帶給學生。

  莫問和母親在談，莫母總是哭哭啼啼沒把說下去。

  莫問也沒耐心了，把不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娘，你是忘了爹怎麽淪落到村裏的？是不是忘了爹怎麽死的？爹死不瞑目，拉著你的手怎麽說的？”

  莫母止住了哭聲，心裏難過又心虛。

  “當初要不是你被人哄騙，逼著爹納她表妹為妾，爹會有那樣的結果嗎？娘，你怎麽還拎不清啊，你是不是讓兒子走爹的老路才甘心？”

  嗚嗚嗚，想起這些莫母就後悔當初。

  “莫兒，不會的，不會這麽倒黴的。”

  “娘手裏有了銀子就忘了苦日子，非得逼著兒子家破人亡才甘心嗎？”

  “兒啊，娘不是這麽想的，真的不是。事到如今怎麽辦啊？可甜是不是生氣了？她真的會跟你合離嗎？她這個年紀了再合離還怎麽嫁人呢？”

  “娘，你太小看可甜了。你不知道她有多優秀，她是那麽美好，兒子娶了她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如何真的合離了，立馬就會有人上門求親，你信不信？兒子守護她都來不及啊，你倒是往外推。”

  莫問言辭激烈，句句紮在莫母的心上。

  “如今怎麽辦啊？如何是好啊？”

  “娘，你要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怎麽這麽糊塗啊。”

  “別說了，娘知道了錯了。回頭娘就給可甜賠不是。”

  “回頭再說吧，這事聽可甜的，你就別再管了，越管越亂。”

  “行，娘聽你的。”

  “吃飯去吧，吃完了你去休息，我還要學習。”

  王氏伺候主子吃了飯就去燒熱水了，一大堆人要洗漱，用的多。

  王氏不喜歡剛來的表姑娘，一看心思就不正，尤其老二。王氏不是個多話的，當了這麽多年下人自然懂得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範啟航呆了一半時辰就走了，俞可甜上了一天課，又被婆婆弄出來這些事，感覺身心疲憊。

  俞可甜晚上就吃了糕點，也沒胃口，洗漱完了就去睡覺。以往都是莫問後進屋，今晚俞可甜進屋就看到莫問躺在床上。

  俞可甜插上門栓，脫了衣服鞋子吹滅了燈就上床了。她習慣睡在外邊，這回也方便避開莫問。

  俞可甜背對著莫問不說話，莫問主動在後麵抱住妻子。

  “可甜，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俞可甜舍不得莫問，說合離隻是氣話，轉過身鑽到莫問懷裏。

  莫問就知道妻子人非常好，對他是實心眼的好。

  “我和娘說明白了，娘說明日給你賠不是。我娘心眼不壞，就是耳根子軟沒有主意，容易被人利用。”

  “娘說了，一切聽你安排，以後不會再自作主張了。”

  俞可甜聽了莫問的話氣也消了大半。

  “夫君，剛才說合離你生氣了嗎？”

  “嗯，可生氣了。合離是不可能的，這輩子我就賴上你了，絕對不會放開你。”

  “夫君，我也不想和你分開，可是夫妻之間就算有感情，家裏的瑣事太多也會把感情磨沒了，到時候可能會成為怨偶。”

  莫問的心痛了一下，自己做的不好才讓妻子這麽想。

  “可甜，我再說一遍，這輩子我莫問隻會有你一個女人，如有違背不得好死。不管你變醜了，還是病了，就算生不出來孩子我的心也不會變，誰也別想分開咱們。有任何困難不要再說分開好不好，咱們一起麵對。”

  “嗯。”

  俞可甜心裏舒服了，抬起頭輕輕錘了莫問兩下，“什麽叫我醜了、病了，還生不出來孩子，你咒我呢？你沒孩子我都有一堆孩子。”

  “胡說，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你想和誰生，想都不要想。”

  “嗯，和你生。”

  “睡吧，你今天太累了。”

  “好，睡吧。明天中午咱們回來吃，把事解決了。我拿了範老爺的銀子，不能耽誤人家兒子學習。”

  俞可甜一天閑餘的時間不多，書院也沒有周末，都是集中上課，集中放假，休沐時間少。

  趙三的警覺性很高，他看出來李大美對他有意，李小妹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趙三已經囑咐小翠，讓她們一家四口都小心點那兩姐妹。小翠打算明天去買幾把鎖頭，把主子的房間都鎖上。

  小翠看見李大妹的眼睛總往趙三那裏嫖，礙於是小姐的親戚才沒說什麽。小翠記得小姐說過，誰覬覦自己的男人就要打過去。

  俞可明大些，能看出來姐姐的不喜，一直拉著妹妹不讓她接近那兩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