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些人沒任何一個人都清楚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甚至可以說現在他們所知的一切，隻不過當是當初那些事情的縮影之一。

  其實換了其他人放方中愈根本就不會這樣，可偏偏這個人是建文皇帝。

  這個給了他無數支持的人這個讓他在最短的時間內明白更多事情的人，多多少少讓他有一些心思浮動，因為隻有這樣他才可以毫無愧疚的做完那些事情，這也是為什麽他不得不擔心這些事兒，不得不通過這些事情讓更多的事情違背最開始的本質。

  這才是造成他多思多想的重要原因，當然也正是因為麵前的這個人是曹文越曹大人是當初給了他無數支持的錦衣衛大佬，是那個把自己保守了多年秘密的人告訴了他的人，所以他擔負起的責任就更多了，在這個時候他也必須要保證這些事情的正常運行，所以也在這個時候他們才能清楚的知道該如何去做這些事情，在這個人麵前他也不能說假話。

  曹文越曹大人現在所做的事情，可以說隻是為了保證錦衣衛能夠長久的存留下去，所以方中愈不把他拖進來也不會有什麽影響，但是這個人正是因為保留著對太祖高皇帝的敬畏，對如今諸事王朝的忠心，所以才會做更多的事情方中愈現在所知道的就是其中一環。

  方中愈正在收斂自己的情緒，曹文越曹大人也一直等著他，他從來沒有看到這個年輕人這個樣子，所以心裏更加的擔心了，但是這個時候他不能表現的出來，因為他一旦表現出擔心，也就意味著對這些事情不看好，會給房東有更大的壓力，所以他隻能保持之前的淡然，臉上不動聲色，心裏卻一直為他擔憂。

  “接著說吧，之前你都是匯報，今天我想聽聽你自己的想法，你既然已經對這些事情感到擔心了，自然也會想解決辦法吧，解決辦法在你手裏恐怕更加的容易，但是我希望你能認真的想一想，畢竟有太多太多的事情需要你自己去做，如果連你自己都沒有辦法把這些事情控製下來的話，以後要做就更加的困難了。”

  曹文越曹大人本身就是長輩，這個時候考慮的事情也更多，所以他不希望方中愈這個時候陷入一個誤區，然後做出一些錯誤的抉擇。

  現在像他這樣的人做出一個決定影響是很大的，更別說他對建文皇帝朱允文的影響更加的大，這就可能帶來一個危險，那就是在接下來的時間裏，他恐怕所做出的那些決定都會影響到整個帝國，這與之前那種他慢慢推行的時候是不一樣的，那個時候他還受到其他人的阻攔，畢竟不是所有的人都相信他，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會不遺餘力的去堅持這些事情的，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現在的方中愈權侵朝野，也就算他自己沒有露出那些意思，下麵的人也會想方設法的去幫他辦到，而那些人更多的時候都會考慮這些事情，不管是對方中愈有益的還是對他們自己有利的，隻要不危害朝廷百姓，他們也可以通過無數的方式去做這些事情，所以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方中愈想的那樣簡單，會有更多的人在維護著自己的利益，那麽他們自然要做更多的事情。

  “之前要去泉州府查查海軍的時候，有些消息請一位沒有匯報，也是因為上方的錦衣衛出了差錯，他們和大都督有了一些合作，所以瞞住了一些事情，雖然最終是由海軍內部的錦衣衛向上匯報的，可是這也恰恰說明了在某些地方僅因為如果一旦出了問題，影響的將是所有的地方，甚至在某些關鍵的時刻，他們也會出大的問題。

  還僅僅是錦衣衛內部的問題，那其他的部門呢，京師這邊控製的嚴一些，那些離京師遠的地方呢，還有如今朝廷不斷擴張的地方，給予了那些現如今諸位的那些將軍們更大的權利，那些文官們也有不少的權利，那這些人又瞞報了多少問題呢，而他們這些人更多的都與京師裏的達官權貴們，關係複雜，畢竟不管我怎麽做這些人還是要用的，所以這現在所出現的眾多情況恐怕都與他們有關。”

  方中愈所說的情況是一個事實，因為這就是現狀，不管他能做多少事，他總不能把天下所有的人都全部殺掉吧，畢竟他需要有人去做這些事情，維持朝廷的正常運轉，維持整個帝國的運轉邊疆的那些將軍們，或許有一些驕傲放縱甚至對於那些邊民們肆意的處罰，這都是事實存在，可是在那種蠻荒之地，如果不用一些重要的法子，震懾住那些人的話，最終帶來的麻煩可是很多的，他們這些人比其他人更加的清楚。

  所以在某種程度上，朝廷是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畢竟他們也不是真正的潔白無瑕，不可能什麽事情都不管，也不可能僅僅隻通過這些方式，能讓更多人知道他們到底做了些什麽，這本身就是一件不太正常的事情，大明帝國從成立到如今有多少人有了冤屈，有多少人被誤殺，可是這是一種必然存在的過程，就好比當初戰爭的時候雖然那些造反的士兵是迫不得已，是上司為了自己的名利，把他們帶上了那個境地，可是在這個時候哪裏是仁慈能夠代表所有事情的，必須要做出處理啊，這就是現狀。

  方中愈突然想到後世之中，不管朝廷如何的反腐，不管朝廷如何做最大的監控，依然會有無數的貪官汙吏，隻不過有些人明著來，有些人按著來，有些官商勾結，有些左手倒右手，所有的事情都像一個魔咒，又或者像一個清楚的規律沒有辦法違背，其實這最大的挑戰就是人心，而這種狀況他們又沒有辦法完完全全的杜絕，畢竟不可能讓所有的人都像機器人一樣工作，這就是現狀。

  曹文越曹大人不得不沉默，如果這些事情最終發生了，讓其他人知道了，恐怕會出現更大的問題，畢竟現在的他們沒有辦法確定到底發生了什麽，也許這隻是他們個人的擔心程度，遠遠沒有到達他們所擔心的那個地步，但是方中愈也知道，也許事情早已經遠遠的嚴重到他們控製不了的地步了，隻不過現在一切都還處於非常太平的地步，所以那些事情並沒有被爆發出來。

  氣氛一時間有些壓抑，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講，建設過了太多的陰謀詭計，見識了整個社會的陰暗麵，可是現在他們卻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因為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講，如果真的要動一些人的話，基本上就是他們身邊之前最親密的人。

  當然有一些人還是比較可控的，至少他們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應該從什麽樣的方式去做這些事情，時間並沒有讓他們變得壞，人心依然是可控的，這就是在之前他們所考慮的那些事情，大明帝國從最開始再到如今這種地步，已經幫助很多人解決了不少的事情，這就是現狀。

  聊天之前所知道的事情和他們現在所理解的其實是一樣的，因為對於更多人來講，從最開始不知道這些事情，再到知道這些事情終究是有一個過程的，方中愈恐怕也沒有想到事情現在已經嚴重到這個地步了甚至對於更多人來講，他們接下來所做的那些事情可能會被認為是忘恩負義，或者說完全不在乎整個帝國的得失，這就是方中愈擔心的地方，財務預測當然心裏非常的清楚，現在他所做的這一切，隻不過是因為在之前他參與了那些事情。

  “既然你已經對這些事情有了擔心，那你打算怎麽做呢？”

  曹文越曹大人心裏知道千一發而動全身，特別是在現在這個關鍵的時刻，他們這些人比任何人都清楚該如何控製這些事情，既然這些事情已經出現了，那也就意味著在接下來的時間，他們要花費更多的時間和力氣去做這些事情，否則的話一旦出現了問題那就是萬劫不複。

  方中愈也看了看他有些苦笑，搖了搖頭說道。

  “大人說句實話，我也沒有想好，這樣的事情容不得猜測，容不得失態，可一旦試探恐怕會出現更大的問題，現在的我還沒有辦法承擔這些，甚至對於整個朝廷來講，他們也沒有辦法承擔大明帝國所做的那些事情，最終扮演的角色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朝廷所擔心的那些事情也是如此，我不能讓他們一直跟著我。”

  方中愈伸手去勾了勾酒壺，但是最後又放棄了，是啊，這個時候他必須要保持清醒的頭腦，不能一味的被迷惑，如果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情和其他人相關的話，那麽其他的事情也就沒有什麽了，隻是有些事情和之前他們想象的不一樣，必須要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他可以借酒精來麻痹自己，但是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對於他來講有很多事情是必須可控的，不管之前有沒有想到他手下的人，有沒有認識到現在所有的一切，他都必須要去考慮。

  “曾經我確確實實擔心過，如果我扶持起來了，太多的人，甚至是地方上的那些豪門大戶，隻要他們不做違法亂紀的事情，我也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支持他們的，可是我們有清醒的認識到人是會變的。

  經或許不值得失態，這麽多年來我明明知道這個道理，卻依然沒有把它當回事兒，所以現在變成這個樣子，隻能說是我們自己倒黴。

  當然還有不少人是無辜的，他們或許從來沒有想過要與朝廷作對，又或者沒有想過會那樣的方式，影響到了朝廷的進程，但是現在他們也成為了劇中的一環，再也沒有辦法逃掉。”

  方中愈笑著說的是啊，有些事情其他人是沒有辦法參與進來的，可一旦參與了，也就意味著眾多的事情和之前一樣，會讓更多的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大明帝國從最開始再到現在已經有無數的人參與了進來，整個帝國在這個時候終究是讓更多的人知道該如何去辦的。

  本身就是那訴苦的，方中愈知道他必須要振作起來，今天這隻是他做的眾多決定之一，艱難的時候早已度過，現在主要是把這些事情都搞清楚，那麽接下來還是有不少事情是可以可控的，他們也能夠清楚的知道該如何去做。

  “既然你沒有做好決定，那就抓緊時間，如果你擔心他會出現更大的問題，現在就應該從源頭上製止，否則的話一旦出了問題，最好連累的還是你自己，你要想一想你身邊那些人現在幫他們做決定，總比以後送他們上斷頭台要好。”

  曹大人這是在幫方中愈做決定的，因為他知道像方中愈這樣重情重義的人可能不會這麽快去動，那些人甚至會想方設法的給他們麵子，可是一旦為了麵子，這豈不是要出更大的事情，如果連累了其他人，連累了更多人，讓更多的百姓處於為難之中那這樣的事情，這樣的罪過最終還是會算到方舟月頭上來吧，畢竟他掌控著錦衣衛天下的消息盡在他手中，就算是內部的調查組也比不上他，到那個時候別人會說方中愈瀆職了吧。

  不要低估百姓們的想法，在某些時候他們或許是朝廷政策的忠實的支持者，但他們也會容易被別人帶節奏，如果突然之間被暴露出來，有些問題是可以避免的，那麽百姓的怒火也可以讓更多的人承受不住的方中愈就是這裏麵的其中之一。

  他所在的位置已經不允許他有太多的遲疑了，甚至可以說他所在的位置，大部分的禍患如果沒有被及時製止的話，最終都會算在他頭上，不僅僅是百姓，還有朝廷的那些官員。

  畢竟錦衣衛，如今享受著大量的特權，畢竟錦衣衛手中所掌控的東西是其他部門不具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