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不能做。

  不管是能做還是不能做，總是會抓緊時間把這些事情做好的，汪雨辰現在就是這個想法之前他所做的一切，就是如此。

  其實危險也就越多，不過還好，方中愈並沒有想，清理異己，雖然如今，他依然處於在這個位置上。

  曹文越曹大人，已經不怎麽管事了，甚至可以說錦衣衛現在交出來的東西越來越多了，方中愈雖然還沒有是錦衣衛指揮使擔，很多人都認為他就是。

  方中愈如今已是伯爵，同時又掌管著錦衣衛，多多少少還是受一些人詬病的，那些人雖然不敢大張旗鼓的攻擊他，但背地裏的酸話可是不少。

  方中愈對那些人確實不管不顧，至少目前來說，那些人言論自由，他也不可能去找那些人的麻煩，更重要的是，有些人就想借著踩他出名。

  他不理睬也就沒什麽事，可一旦要是參與其中必然會被無數的人攻擊，這就是一個現實狀況。

  這麽多年以來，錦衣衛一直都采取的是低調做人，高調做事，隻要有他們參與的事情，最後被證明都是對朝廷有用的。

  在建文皇帝朱允文和孔令生對話的同時，方中雨和汪雨辰也在對話，他們倆所交流的就是對近期的計劃進行一次完善。

  “咱們之前參與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如今朝廷既然已經把錦衣衛牽扯進來了，那咱們就要發揮咱們的作用，該披露的消息一定要披露，至於後期，有些事情做不了就做不了，但是一定要減少咱們刻意的存在。”

  方中愈還是有一些擔心的，老百姓的話，不是沒有力量的，更何況讀書人依然那麽多，雖然現在新式思想教育影響了很多人，可是並不能完全消滅掉那些人在儒家思想中所獲得的一些道理。

  更何況方中愈也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絕，那樣的話會威脅到自己的父親方孝孺的羽翼豐滿，如果別人一定要往文名上，潑汙水的話還是能夠做到的。

  與方中愈的說法，汪雨辰還是非常讚同的，錦衣衛現在的蛋糕越來越多，眼紅的人也不少，雖然他們有著強大的力量，可並不能保證所有的人都受到監控，再加上攤子大了人也多了，好多時候他們放權之後就已經管控不住，當然並不意味著完全失去控製，隻不過還是得給好處。

  正是因為參與的人多了，那麽所管理的成本也就增加了，每一個人都是有私心的，包括王雨辰自己，可他們隻能盡可能的保證大家的私心還是能夠低於公心的，還是要完完全全的做事情。

  這也是他這麽多年以來一直讓內部調查組不斷壯大的原因，大家互相監督才有可能減少錦衣衛內部的摩擦，甚至是被外部的人逐個攻破。

  “大人，這個度確實很難把控，不過有一點咱們還是有一些經驗的，那就是對於那些人。”

  “你想怎麽做？”

  方中愈雖然之前有著各種各樣的打算，但事到臨頭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變化的，他也知道有些人，完全沒有參與到那些人，甚至他們自己在孔家也是被壓迫的對象，這一次他們針對孔家所做的事情可能會影響到一些無辜的人。

  方中愈不想自己手上沾那麽多的沙礫，可是又覺得不殺雞給猴看的話，起不到警示作用，所以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遲疑的。

  “大人，大明的遠航團隊已經到了您所說的歐羅巴之地，還有非洲大地。

  既然那裏也有人煙，同時也有國家的存在，您看是不是把這些孔家人發配到那裏去，他們願意去教化那些人，咱們也算是，集了仁德，又給予了他們活路。

  同時，歐羅巴之地也誕生過燦爛的文明，咱們東方的文明想要去交涉一番的話，他們這些人說不定比咱們現在受新式教育的人更加有力量。”

  汪雨辰這樣說也是經過多方考慮的，這也是手下的幕僚團隊進行過統一分配和調查的，畢竟傳遞的消息越多，他們就越發的知道，大明混一圖越來越準確。

  大明的影響力要延伸到世界各地，自然需要更多的人出去，除了商人以外更多的就是文學家。

  畢竟用文字和圖片記錄的方式會更靠譜一些，所以他們差人。

  雖然說皇明軍事學院和其他各個學院都培養的有相同的學生，但是畢竟還是有一些差距，更何況那些人都是自由人，朝廷也不能強迫他們做什麽事，但如果是罪臣那就不一定了，給予他們這樣的機會，他們為了抓住活命的稻草也會拚命去做的。

  “道理是這樣講沒錯，可是歐羅巴之地非常的遙遠，大明的團隊雖然說，那現在已經有這個能力，可是，真要是把這些人送過去的話，能不能活下來還是難說呀。”

  方中愈還是有一些擔心的。

  雖然他們是罪臣，既然已經想過要放他們一條生路，如果真的采取這種方式的話，可能會引起非議，再加上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講，要是真的這樣做的話，最後被清算的可能性會很大。

  “大人，孔家的年輕人也有不少，很多人無辜卻也不無辜，既然如此，給他們一條活路，也是能夠走的，他們要是能在那裏生根發芽，也算是對大明的貢獻。

  到時候如果那些人還要與大明帝國相交的話，那些國家也會派出使臣，大明也會派出使臣到那裏，這也算是將咱們大明的力量延伸到海外的重要方法之一。”

  這些道理方中愈都知曉，現在其實已經有不少的國家，選擇與大明帝國接觸，雖然大明帝國表現得越來越強勢，可是他們也希望保存自己的國土。

  隻是能力太差，做不到罷了。

  “既然如此，這件事情你就著手去做吧，不過首惡一定要殺該殺的人，一個都不能留，現在連流放都不允許了，至於你要選擇送往歐羅巴和非洲鼓地的那些人，也要做好挑選。

  我並不想送他們去那裏當土霸王，他們依然是做事兒，既然犯了錯誤，就要付出代價。

  大明帝國也是有尊嚴的。”

  方中愈的話算是非常嚴重的，不過也算是替那些人安排了一個差事，至少不會老死，也不會現在就丟了性命。

  “這一點大人放心，屬下一定會在之前做好周密的安排，甚至是發動大量的幕僚團隊進行進一步的分析，一定拿出一個比較靠譜的方案之後才會對整件事情進行操作。”

  “行，那就這樣去做吧，陛下那邊兒有什麽消息，就給他送過去吧，相信現在的他也比較忐忑，他選擇相信咱們，是因為這多少年來，咱們沒有出太多的差錯，可一旦這一次栽了，最後影響的可不隻隻僅有我們，還有陛下。”

  “是。”

  這樣一說的話，兩個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壓力，畢竟對於他們來講，以前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況且這是挑戰一個龐然大物，雖然他們計劃的很詳細，可最後到底能到哪一步誰也不清楚，既然如此，那這件事情就還要做下去。

  現如今這個樣子有這麽大的壓力，之前都是方中愈指點和大的方向，他們手下人一起參謀，最後製定出計劃，按照整個計劃進行。

  不管是草原上的行動，還是如今錦衣衛在海外的行動，再加上發現大明南洲和大明北周所有隻要有錦衣衛參與的事情，其實都是完美的完成的。

  也就是說，在如今的這些事情中，正如方中愈所說，他們沒有出過絲毫的差錯，可一旦他們出了差錯，也就意味著前麵所有的一切都會前功盡棄。

  皇帝依然還會信任他們，可是那些支持他們的人恐怕就會有些遲疑，對於他們這樣的團體來說，一旦遲疑意味著分崩離析。

  不是每一個人都願意把自己的政治前途如此明顯的壓在一個人身上的，就算是皇帝會依然寵信方中愈，可其他人就不一定那麽想了，所以這件事情隻能成功不能失敗。

  “多關注南邊的事情，黔國公，國公那邊該給的支持都給，當然我們要的東西也一樣不能差。

  這份功勞我們給他了，他既然想要，就成全他，但這份工作所換的東西，我們也不能放棄，畢竟那些將士們，依然在拋頭顱灑熱血。”

  方中愈不在軍中，但威勢更甚，之前他所代理的那些人和他培養的那些人，現在都已經成長了起來，不管是駙馬爺精忠還是魏國公徐輝祖的軍中，有不少人是方中愈的粉絲，他們之前接受過方中愈錦衣衛的訓練。

  所以說他們有現在的一切很多人，都是因為方中愈才能達到的，既然如此，他們對於方中愈，更是感恩戴德。

  現如今的他們不再是之前那種滿足，隻知道，一直悶著頭往前衝，現在學習了一整套的軍事理論之後，他們也會慢慢的考慮用計謀，用軍陣來困住敵人，最後減少自己的損失，這也是大明軍隊這些年進步最快的原因。

  朝中風雲不斷，民間風聲不停，百姓們越來越多的在擔心這件事情到底會發展到什麽地步，畢竟越來越多的消息都傳遞出來，對孔家是不利的。

  山東曲阜越來越像座死城，畢竟隻有出去的人卻沒有進來的。

  孔家的六長老如今越來越心慌，之前首先跟他匯報的時候，他倒是沒多想，雖然也猜到了一些，可是沒有證據，但是這幾天他越發的心慌了，因為人真的越來越少了。

  外麵還沒有絲毫的消息傳遞進來，所以他不敢做判斷，這一點還是比較糾結的，他又害怕自己說出去之後失去了主導的位置，可是又擔心自己不說的話，真的會把孔家陷入絕地。

  畢竟是有私心存在的，畢竟屁股不幹淨，所以也不敢這麽快就把這件事情抖露出去。

  其他人或許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想法，再或者那些知道的人現在還在花天酒地。

  百姓們也確確實實感到了異常，但那些孔家人們依然醉生夢死，說起來道理也非常的簡單，這麽多年以來朝廷對他們都是供著的，也就是說隻要他們不造反，根本就不會有什麽事，曆朝曆代都一樣。

  這也讓他們漸漸的養成了一種定勢思維，那就是朝廷不會動他們，他們會安然無恙，不管做了什麽事情。

  這樣的想法在任何時候都是一種比較危險的，畢竟，不管是誰，隻要是把一件事情從頭到尾認死理的話，最後帶來的都是大量的麻煩。

  孔家煊赫無比，如今，卻有一種末日的感覺，畢竟沒有人，告訴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們自己也沒有特別強大的警覺性。

  鐵鉉的房外有不少人在等待，他們希望自家大人能給一個解釋，畢竟他在山東經營了這麽多年。

  但通過近期山東這邊的動作也猜測到了不少的東西，畢竟之前山東處於前線的大後方，在這裏有不少的糧食，武器供給給前線，所以在這裏的官員立了不少的功勞。

  他們都知道，朝廷現在這種狀態下是缺不了他們的，所以在這裏想要跳走的話，畢竟要立下更多的功勞才能去別的地方。

  當一件事情得到大家的共識的時候，那麽這件事情很快就會被做下去，這也是這些年來這些人停留在這裏的原因。

  他們在這裏刷資曆，刷功勞，用最短的時間作出最多的事情，然後，自己向上申請提拔，這也是山東如此富庶的原因。

  畢竟，大家都想往外跑，所以就會不斷的做好事，有利於朝廷，有利於百姓，有利於自己的事情他們都會放在心上，這也讓更多的事情集中在一起，所以促成了現在這種狀況。

  他們在等待等待自家大人給他們一個交代，或者說指一條明路，讓他們不要再接下來的事情上犯錯誤。

  畢竟一不小心可能就會萬劫不複，這一點他們還是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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