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做了事情之後就會感到疲累，疲累之後就會想要好好的休息中，愈昨天晚上就睡得非常的踏實，這取決於她在皇宮裏說了太多的話，所以回來之後就急匆忙的睡了一晚上，都昏沉沉的。

  在匆匆的洗漱之後，一想到建文皇帝朱允炆，終於在他的勸說之下開始了一係列更加劇烈的改革，他的心終於放鬆了一些。

  沒辦法，有些事情是逼在前麵，到底不做的話，最後帶來的麻煩會更多，所以皇帝隻要能夠讓他提出調整，然後討論，就說明這件事情最後是會大概率通過的，畢竟現目前方中愈所提供的政策都是來保住皇權的。

  跟父母說說話，和弟弟妹妹們玩一玩，聽聽手下人所做的匯報，是這幾天方中愈主要做的事情。

  對於之前錦衣衛所傳來的那些線報，他也隻是看看把自己所要交代的都交代過去了，如今錦衣衛的京師總部已經出現了一套完整的處事理論，那就是不管是情報的搜集還有分析，總之都是能夠簡單的處理好了。

  這就是專人負責的好處了，所有的人都隻能接觸到自己所接觸的那一部分，如果那一部分出了問題，隻要找到他就可以了，這也是為什麽如今高效的效率，讓錦衣衛各地的消息都能夠源源不斷的產生出來，再加上有更多的人進行分析匯總，最後得出來的消息就是有用的。

  至於如何處理如何回複，就又有專門的人進行操作，他們會按照之前所討論的一些事情，分為輕重緩急來向方中愈又匯報，你自己能夠做主的由他們做主，不能做主的自然是由方中愈去做了。

  “老爺，小方大人來了。”

  今天方中愈離開了方家，前往了錦衣衛指揮僉事曹文越，曹大人的府第。

  管家自然是知道方中愈的到來的，所以早早的就等候了方中愈，在方中愈來了之後立馬將他迎了進去。

  或許大人物都有這麽個毛病，那就是寫字不斷的寫字，曹文越曹大人如今負責的事情已經很少很少了，當然錦衣衛內部的協調事情他還是在做，不過因為如今方中愈所掌控的錦衣衛北鎮撫司給整個錦衣衛帶來了不少的變化，那些錦衣衛的老兵們現在也獲得了太多的封賞和薪水，所以他們都對方中愈所做的一切表示支持，就算是之前那些其他的千戶們，如今對於錦衣衛的實際權力在方中愈這裏也不會感到為難。

  “中愈來了，隨便坐，寫完了就跟你說。”

  方中愈帶了上好的驢肉，從西邊回來，自然是帶了不少的好東西。

  “好。”

  方中愈對於這一切倒是看得比較坦然，老大人想做什麽就讓他做吧，反正如今他也隻是來拜訪一下，畢竟如果沒有這位大人的話，他也不會這樣的順利，不過其他的話他也不會說他們這些搞情報的自然懂得話少的道理。

  隨意打量了一下，方中愈發現這裏麵更多的還是書老大人似乎非常喜歡看書，不過這也沒關係，人老了總是會從書裏去找一些東西安慰一下自己。

  又過了一會兒，老大人寫好了字，走過來坐在了主位上，雖然是錦衣衛大佬，但是家裏還是挺樸素的，除了這個書房有很多東西以外，居然看不到其他的東西。

  “怎麽樣，現在？”

  老大人看著他，就像是關注自己的後輩一樣。

  中愈看了老大人一會兒，如今和老大人相處，再也沒有了之前那樣的緊迫性，或者說有一些害怕的想法。

  “托大人的福，還行。”

  聽起來倒像是那麽回事，可是實際上呢，誰又說得清楚。

  “中愈，你知道老夫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事情是什麽嗎？”

  敘舊也敘夠了，自然來還是要說一些正事的，方中愈現在做的就是這些。

  “是放手讓小子帶著錦衣衛折騰。”

  “哈哈哈，果真是個妙人，其他人要是聽見我說這樣的問題，多少還得謙虛一下說不知道，你倒是很老實，心裏是怎麽想的，就直接說出來了。”

  曹文越確實挺高興的，做為錦衣衛指揮僉事，見過的人太多太多了，手裏經曆的事情也太多太多了，自然知道年輕人們到底想些什麽，所以當他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也沒有想過方中愈會怎樣回答，不過多少也能夠猜測的方中愈至少不會往這方麵想，雖然他也可能會猜到自己到底要說些什麽。

  “大人，小子說的是事實，也不是謙虛，隻是小子知道，我從來沒有辜負大人的期望，至少在大人之前做出那些決定的時候，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展現出什麽特別的出眾之處，所以說後來的我在用自己最大的努力來證明大人所做的沒有錯，如今我證明了。”

  說自己的心裏話，之前他見著曹文越曹大人的時候會感覺到害怕和畏懼的那個時候，曹文越曹大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真的令人很是害怕，就像是在刀山火海中走出來的一樣。

  方中愈非常的明白，那個時候的曹文越曹大人就是那樣。

  之前經曆的那些，隻不過是他人生中的一處挫折罷了。

  可那個挫折是太祖高皇帝帶給他的，所以保存火種的事情交由他來，其實是非常痛苦的。

  直到他遇到了方中愈知道他在那個時候聽從了好友的建議，真正的審視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再到後來把手中的一切都交給他。

  曹大人這樣聽他一說，心裏也比較淡然了，臉色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確實如此，把錦衣衛交給你，確實是我這一生做出的最重要的決定，當年的事情我說不清楚，現在也不想說，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太祖高皇帝當年所做的決定在我看來並沒有錯，後來咱們自己所生出來的那些風波，也隻不過是少數人的看法，雖然影響了太多太多手下的兄弟，可這件事情真的已經過去了。死了的人不會再活過來，活著的人無非都是一些行屍走肉，如今你能做到這一步，我已經很欣慰了，畢竟你的出現讓更多的人活了下來，比之前更有尊嚴的活了下來，這已經足夠了。”

  似乎是在回憶，又似乎是在訴說著什麽，總之曹文越曹大人這個時候所說的話跟之前的他一點都不一樣。

  “錦衣衛在你的手裏綻放了與之前不一樣的光芒，光憑這一點我就已經能夠去向那些老兄弟們交代了，所以不要覺得怕辜負我，我相信你，隻要不辜負你自己就可以了，必須要相信你，是因為他知道你有一個好父親，陛下更看重你的是你確實做的不錯。”

  曹文越曹大人把房東有如今的成功歸結於他自己在這些事情上做得很好，也就是說他在裏麵所扮演的重要角色，他一點都沒有居功自傲。

  這數年間，每到關鍵的時候，曹文越曹大人總會進宮去麵見聖上，至於他們到底聊了些什麽，沒有人知道，可是越是知曉後續情況發展的人，就越會知道曹文越曹大人到底讓陛下做出了哪些決定。

  “我已經老了，我的那些兄弟們都死老的老如今，他們其實在錦衣衛的撫養下，能夠安享晚年，都已經非常的不錯了，你不用把這當做負擔，也不用老覺得欠我們的，如果真的要做些什麽的話，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怎樣把大明帝國保護得更好，錦衣衛是天子手中的刀同樣也是天子手中的盾，作為刀，就要伸出去殺人，然後還能收回來做一頓，自然要保守著拿盾的人。你能做到嗎？”

  曹文越曹大人似乎很久沒有這麽說話了，多少有一些氣喘，不過在方中愈看來這卻是正常的，曹文越曹大人多年以來操心憂慮多少，會有一些傷痛。

  方中愈從位子上站起來，仔細的把自己收拾了一下，然後恭恭敬敬的向曹文越鄭重的行了一禮。

  “先生，小子受教了。”

  “起來吧。該交代的我都交代了，至於你能不能聽進去，能不能做下去，都看你自己，這隻不過是我自己最後的想法罷了，最後到底能走到哪一步，還得看你自己。”

  “是。”

  “好了，不說這麽嚴肅的話題了，你今天找我來不會僅僅隻是為了聽我說教吧，說吧，又遇到哪些困難了，或者說還有一些事你做不了主？”

  無事不登三寶殿，沒有誰會白白的浪費時間去做一些事情，方中愈跟他說到底還是上下級的關係，雖然錦衣衛如今大多數都認為方中愈是他們的最高領導人。

  曹文越曹大人能鎮得住上麵的人，對於下麵的人，他們更多的還是認方中愈，畢竟方中愈才是給他們帶來福利和薪俸的人。

  在外麵奔波，誰都擔心家裏的人在外麵奔波，誰也會惜自己的命。

  所以方中愈給的好政策讓他們都知道，隻要自己努力過，付出過，小心謹慎之後，最後都能換來榮華富貴。

  保家衛國是一個實實在在的理念，大家和小家有的人分的清楚，有的人分不清楚，可是還是有很多的人願意去拋頭顱灑熱血。

  方中愈您的錦衣衛就是其中的一夥人，有些人可能默默無聞一輩子，但他卻是錦衣衛裏麵最能幹的情報收集者，有些人可能平常就是一個打雜的，但是黑夜裏卻是一個分析情報的能手，這樣的人在任何一個行業都可能成為頂尖的人，但是為了自己當初的誓言，為了那個將帝國守衛在自己背後的誓言，他們隱藏在黑暗中，散發著自己的光芒。

  方中愈曾經想過，也許在那個大明英雄紀念碑上會出現，他的名字也許會出現更多曾經不可能出現的名字，可那真的重要嗎？不重要，不一定非要在那裏才能體現它們曾經存在過，錦衣衛內部就不會忘記他們，隻要他們還有一口氣在，就一定會守衛著他們。

  “錦衣衛在北方的馬傳回來不少的信息，草原部落恐怕要南下了，北方大營雖然打了幾次勝仗，可要是真正的與草原晶銳相比還差的很多，再加上人數的差距，咱們更多的還是防守進攻來說，現在比較困難，再加上邊境線往北推進，也是因為想要固守一下，可是如今看來似乎不太好，如果發動北征的話朝廷內部肯定會要討論很久，甚至是加以阻攔，畢竟剛好建好的大好局勢，如果就這樣被破壞掉了的話，恐怕他們都不願意承擔這個責任，所以我現在有些糾結，到底是推動這次戰爭呢還是再等等。”

  確實是這個樣子的，如今大明帝國的軍隊雖然在不斷的變強，但是敵人也沒有落下，畢竟他們是真正的草原上的戰士，就算是如今他們之前打了個措手不及，甚至是用人命去填了不少的關愛，可是如今看來似乎還是損失得較多，再加上要源源不斷的修建城池，可不僅僅隻需要錢，還需要人。

  曹文越曹大人思索了一下說道，“照你看來，是北方的敵人強大一些，還是南方海上的敵人強大一些？”

  曹文越曹大人雖然不太過問錦衣衛的事情，可對於錦衣衛的狀態，他還是隻曉得，也隻想要眼前的年輕人，到底派出了多少的密諜，畢竟經費是那樣的，錦衣衛自己掌控的會社還是挺多的，那些會社都是幫助錦衣衛發放福利的。

  畢竟想要別人幹活得付出一些代價呀，別人幹活也得掙錢養家呀，所以錦衣衛內部還是付出了不少的會舍得，再加上有廖氏兄弟的幫助，可以說他們簡直是如魚得水。

  “自然是北方草原上的敵人威脅更大，當然海上的敵人也不能夠忽略，如今雖然咱們占據優勢，可還有很多沒有探索的地方，那些地方是不是有強大的帝國，咱們也說不清楚，可在我看來既然能夠用於大明這樣的大帝國，其他土地上也會有更加強勢的國家存在，所以不得不防，也許幾年後甚至更長時間，說不定就會有海洋上的霸主出現，到那個時候大明到底能不能擋住別人的進攻還說不定呢。”

  方中愈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