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發展超出了他們的預料，至少他們之前沒有想到過，這一切算是一個變故，燕王看來謀劃已久，不然不會把這樣的東西握在手中這麽長時間，在現在才爆發出來，或許就是為了等待這最為關鍵的時刻。

  作為晉王的僚屬，他們自然不想讓這件事情被放出去，然後影響老晉王的聲譽，不然，他們也就太不稱職了。

  老晉王諡號恭，敬事供上曰恭，既過能改曰恭，這個稱號也概括了老王爺的一生，雖然年輕時名聲不佳，但是年紀越大，反而對人生思慮更多，反而有些浪子回頭的意味，所以，他的名聲還算不錯，善騎射，有謀略，也是對他的評價呢，後來太祖高皇帝還是挺喜歡他的，百姓也沒有之前那樣討厭他。

  那既然如此，自然是不能差的，這個事情也不能出差錯。

  “孤王也不清楚，當年大伯父，也就是興宗康皇帝，那個時候還是太子，奉皇祖之命巡視重鎮西安，有意遷都西安，派大伯父打個前站。

  那個時候，秦王也就是二伯父，被地方官員上奏，說他在封地多有過失，建造一些不符合規製的宮殿，被召回京師，皇祖也要他趁機調查一下秦王的言行，看看他在封地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大伯父巡視歸來後，敬獻陝西地圖，又替秦王說了一些好話，太祖高皇帝才放二伯父回西安，時間是多久，孤王也記不清了。

  其實，那個時候，父王也偷偷跟大伯父去了京師，就是太子返程的時候，父王跟太子一起同行，到底是為了什麽，孤也不知道。

  再後來父王被皇祖嗬斥，隻能憤憤的回來封地，再也沒有離開過。

  但是沒有過多久，發生了大事。

  沒有人料到，太子本人歸來後，不久就開始生病，最終於次年四月撒手塵寰，薨逝於宮中。

  “那後來呢？”

  長史龍大人和典吏李大人，他們心裏都清楚，王爺肯定是知道些什麽的，所以就想聽王爺把這件事兒講得更清楚，他們隻想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後來父王總在沒事的時候就會叨叨說他錯了，他錯了，那個時候，孤王，年紀還小，不知道父王到底指的是什麽事情，隻是，父王似乎心事重重，到最後頗有些抑鬱成疾的感覺，府裏的醫者也沒有解決的辦法，隻是建議平心靜氣，修身養性，凡事想開點。”

  小晉王，似乎還沉浸在回憶之中，說到這裏的時候，他的心裏有些難受，表情也有些猙獰，畢竟，那是他的父王，現在想來，似乎頗為內疚。

  “後來，後來朝廷發生了一場大亂，錦衣衛，哦不對，那個時候，表麵上的錦衣衛北鎮府司已經被裁撤了，但是實際上它們依然執行著它們的功能。

  為皇祖父，偵緝天下，查察百官，隻不過沒有之前那麽明目張膽罷了，況且錦衣衛下麵的衛所兵，還有那麽多，也是不可忽視的力量。

  那個時候錦衣衛發生過一場大亂，高層死傷殆盡，自那以後，錦衣衛就勢弱了。

  不過，對於外人來說，錦衣衛早就不存在了，從皇祖父廢除北鎮府司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有名無實了。”

  龍大人和李典吏兩人相視一眼，他們知道錦衣衛北鎮府司被裁撤，也知道，暗地裏肯定還在活動，但是他們不知道，當年還有一段這樣的事情發生，也就是說，錦衣衛的大亂跟晉王是有關係的，或許某些原因，才導致了後來的大亂，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正在他們思索的時候，晉王又說話了，“對了，現在錦衣衛是誰管著的？”

  “是錦衣衛指揮僉事曹文越，曹大人，雖然明麵上是錦衣衛指揮使宋忠宋大人，但是他基本不管事，後來又在前線戰死，就隻剩下曹文越了，之前也是他一直撐著在，不然，錦衣衛剩下的那點東西研究被吞的幹幹淨淨了，聽說他剛剛升了錦衣衛指揮同知，至於具體原因不知道，隻是有傳聞說，是打擊了京師的燕王密諜，不過，他們就是幹這個的，圍剿幾個密諜，應該不至於給他升官，那就有暗地的事情發生，隻是咱們不知道罷了。”

  李典吏向晉王介紹到，之前他們也沒有關注過，隻是後來錦衣衛北鎮府司被起複，消息傳過來，他們也才關注的，隻是越關注，反而發現事情越複雜，有太多他們不知道的事情，這也是因為沒有足夠的力量再京師的緣故，不能第一時間獲取第一手的資料。

  “孤王知道他，當年隻不過是個不入流的角色，沒想到現在也坐上了錦衣衛指揮同知的位置，看來，錦衣衛是沒落了，都找不出幾個靠譜的人來了。”

  晉王笑了笑，臉上滿是不屑，也是，當年，確實是不入流，畢竟在晉王的眼中，一個錦衣衛的官確實是沒有多大，他還沒有到那種是個人都要刮目相看的地步。

  “不過也對，要不是出了那場變故，想必，他現在，也坐不上這個位置吧。”

  雖然小晉王在某些事情上並不靠譜，但是在這個分析上李典吏和龍大人還是覺得他很有眼光，至少把問題的實質看出來了。

  秘密揭開的時候總會讓人有些難受，因為那裏麵包含的東西可能都是別人想聽的，也不是他願意了解的，可是現在當這個密密真正地出現在眼前時，他們似乎感覺自己不想聽了。

  晉王還在一直講述著當年的事情，當然他也不是特別清楚，有很多事情，事情是他的父王，也就是晉恭王，酒醉的時候說的，也就是模模糊糊，沒什麽正經的話。

  也有很多事情，他早年聽著父王的侍衛們說的，真假不知，但是想必能從王爺口中說出來的東西，多少還是有些信服的，。

  很多事情，老晉王不可能親力親為，總要經過別人的手的，而晉王身邊的心腹，護衛肯定是在其中的，所以他們知道一些事情，晉王一點都不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