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議了一炷香的時間，把柳之允提出來的行動完善了之後，程雅雅不想出去風餐露宿，直接賴著不走了。

  ??劉謙見狀，有樣學樣，也不走了。

  ??柴房很小，楊晨二話不說把劉謙攆出去。

  ??“關上門，少廢話！”

  ??“憑什麽就隻趕我啊……”劉謙委屈巴巴的摸著屁股出去，關上柴房門，往放夜香的地方去了。

  ??臭是臭了點，但好歹不用在外麵吹風。

  ??楊晨也想趕程雅雅的，但是這也要看他打不打得過啊。

  ??……

  ??翌日清早，楊晨便聽見外麵老管家在叫他們。

  ??程雅雅已經不在了，柳之允堪堪睜開眼睛來。

  ??“二位，老爺讓我來看看你們，昨日……睡得可還好？”老管家說完這句話麵上就紅了，老臉皮再厚也覺得這話說出來會遭人白眼。

  ??楊晨果然用鄙夷的眼神看他：“要不你來睡一晚試試看？”

  ??這可不能怪我，做雜活的睡柴房不是很正常嗎……老管家連連擺手：“不用了不用了……二位，今日府中的人大半被的打發出去采買了，老爺在書房等著二位呢，二位請隨我來吧。”

  ??楊晨這才和柳之允一道跟著老管家出去。

  ??“管家，你家府中年輕人有多少？”

  ??昨天晚上那個跑出去的人，以程雅雅的判斷，應該在三十歲左右。

  ??“年輕人？都是年輕人啊！”老管家心裏感慨的想著，除了我，可不全不都是年輕人？

  ??楊晨也沒真的抱希望能這麽輕易找出那個眼線來，再者，眼線或許不止一人，便是長孫無忌府外，也有許多雙眼睛盯著看。

  ??“二位，請進。”老管家帶他們到了書房門外，便走了。

  ??“楊公爺。”長孫無忌拱了拱手，給他們一人一杯清茶。

  ??“這茶葉可是陳茶啊。”楊晨嫌棄的放下，“你果然過的很艱苦啊。”

  ??被楊晨陰陽怪氣氣到了，長孫無忌礙於現在有求於人，隻能道：“如此處境，活命都是奢求，什麽茶葉不茶葉的，有的一口熱乎的，已經很不錯了。”

  ??“昨夜有人從你府**去了。”楊晨將茶盞扣在手中，溫熱的感覺在掌心蔓延開來。

  ??長孫無忌絲毫不覺得驚訝：“可有知道那人是誰？”

  ??“倒也不知道，不過這不重要了。還有一個消息，長安派來的人是中書舍人袁公瑜，他現在人已經到黔州了，不過不知道在盤算什麽，他並沒有第一時間現身，黔州當地官員，應當也是不知情的。”

  ??“袁公瑜？”長孫無忌麵上的神情頗為不屑，“此人為了權勢投靠武昭儀，派他來，果然是要老夫的性命啊。”

  ??見他言語中流露出些許惆悵，楊晨沒說什麽。

  ??他大概是猜到背後還有李治的縱容吧。

  ??心中悲涼感慨也是有的，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保命，這些東西，隻要將來獲得朝廷信任，自然會消弭幹淨。

  ??一個沒有威脅，沒有利用價值的人，誰也不會花太多的時間去研究他。

  ??就算是長孫無忌也不例外，盡管當初的他權勢滔天，權謀策略無一不是壓人一頭。

  ??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現在的朝廷是年輕人的天下。

  ??“長孫大人，昨夜我們已經商量出一個對策了，或許會有用。”柳之允切入主題，“不過這件事需要袁公瑜的一個把柄。”

  ??柳之允是沒有他把柄的，他是帝黨，此時此刻能幫長孫無忌，一來是因為李治沒有明確表態，二來是因為楊晨，三來是因為許敬宗等人想要製造冤假錯案無人清白，他心裏也是不爽的。

  ??“袁公瑜的把柄？自然是有，不過你們想要以此來威脅他？他恐怕會恨不得把我殺的更快一點才對吧？”

  ??“威脅他是沒有錯，但是不是你來，你現在知道的越多，隻會越危險，但是我不是。”楊晨眼中流露出認真嚴肅來，“他不敢對我動手，也殺不了我，我的存在能威脅到他。”

  ??“這……這倒是一個主意，暫時能牽製住他，但是如果將來換另外一個人呢？或者，武昭儀作保，將他保下來呢？”

  ??“這事我們到後麵可以再商量，袁公瑜人已經到黔州了，他不會等太久了，說不定今天就找上門來，我們沒時間去顧及後麵的事情了，眼下走一步算一步。”楊晨道。

  ??“好！”

  ??和長孫無忌在房內聊完，楊晨便依照計劃和柳之允出了府，二人一道回了客棧。

  ??劉謙和程雅雅位置都沒有變，一個盯著宅內所有動靜，另外一個以便伺機行動，同時兼職保鏢。

  ??見楊晨他們回來，袁天罡道：“還要回去嗎？”

  ??“嗯，不過這次得你們倆跟我一塊去，正大光明的去，至於之允，就留在客棧吧，你不便露麵。”

  ??“好。”柳之允點頭，並沒有過多計較。

  ??他知道楊晨是為了他好，如果此事是李治在暗中默許甚至是推動的，他就不適合出麵。

  ??雖然李治最後還是會知道他也在，但隻要不露麵，就代表他的態度。

  ??李治不會跟他計較的。

  ??楊晨換好了衣服，就和袁天罡、李淳風兩個人，大搖大擺的出了客棧。

  ??甚至還在街上打聽長孫無忌的消息，不一會，便到了長孫無忌的府邸外。

  ??卻是巧了，一隊人馬也在，都穿著官服，看見楊晨他們過來，便要上來擋人。

  ??“你們是什麽人，快走！”

  ??“你居然問我是什麽人？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了，本公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楊晨抬起下巴，嗬斥道，“路過黔州來看看長孫無忌，怎麽，他現在落魄了還有這麽大架子？”

  ??這些人當然不是長孫無忌的人，一看就是袁公瑜到了。

  ??他來的點倒是剛剛好，正好來看他們演一出戲。

  ??很快袁公瑜得到消息，當時正在書房，稍一判斷便急忙出來，見是楊晨，人都傻了。

  ??楊晨這個時候不應該在嶺南嗎？

  ??就算不在嶺南，也應該回長安去了才對。

  ??怎麽著，也不應該出現在黔州地界才對，而且，這還是長孫無忌的家！

  ??“這位是……”

  ??“下官袁公瑜，見過楊公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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