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壯的護院瑟瑟發抖，眼瞅著事到臨頭躲不過去了，隻能咬著牙硬上。

  ??“啊！！！！”

  ??對麵衝過來一個大高個，程雅雅右腳撐地，嚐試著運起渾身力量。

  ??以翠花的能量，應該隻需要使出三成的力量，就足以將眼前的護院打飛。

  ??程雅雅自然不想傷人，所以竭力控製住自己出手的力道，眼看對方的拳頭就要落在自己臉上，程雅雅靈活的頭往邊上一偏，刷的一道拳風擦著臉頰過去，心跳飛速！

  ??就是這個時候，她應該右手抓住對方的手，然後用力將他往前一送，這個時候再補上一腳，就可以順利將對方踢飛出去！

  ??但是，她的動作太慢了！

  ??程雅雅還沒來得及抓住對方的手，護院已經條件反射攻擊她下盤。

  ??嘭！

  ??塵土飛揚。

  ??“我……我不是故意的啊……”護院嚇得往後連退好幾步，接著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麽。

  ??我居然把翠花前輩撂地上了？

  ??我……我能升職了嗎……

  ??楊晨目瞪口呆，反應過來之後心情複雜。

  ??他的翠花……一去不複返了嗎？

  ??程雅雅震驚過後從地上爬起來，不甘心：“再來！”

  ??護院一哆嗦。

  ??還打嗎？

  ??打就打！搞不好自己真的能上位呢！

  ??到時候頂替劉謙當公爺的貼身侍衛，根本不是夢！

  ??“好！”

  ??雙方再次動手，這回程雅雅沒再保留力量，拳拳到肉，打人很疼，但是她打中的幾率很低啊！而且是低的令人發指！五拳頭揮出去，頂多一次打中！反而是護院，出手快準穩，且手下沒有留情，每次都正中目標。

  ??楊晨眼皮子抽風的厲害。

  ??程雅雅到底不是練武的人，就算給了她金剛鑽，她也幹不了活，看樣子最多也隻是比翠花更熟悉身上的高科技如何使用。

  ??這樣可不行！

  ??“住手！”楊晨蛋疼的招手，“今天就這樣吧，你做的很好，去找福伯領賞，就說是我說的，賞你五十兩銀子！”

  ??五十兩銀子！

  ??護院雙眼放光：“是！”

  ??“等一下，今天的事情誰也不許說，要是讓我知道……”

  ??護院渾身一凜，看樣子自己升職加薪的機會又沒有了。

  ??他的命好苦啊。

  ??“是，公爺，小的記住了。”

  ??算了，還好有五十兩銀子，也不算沒收獲。

  ??護院興高采烈的走了。

  ??程雅雅捂著胸口，處於震驚狀態。

  ??雖然她感覺不到疼痛，但是她感覺到了羞恥！

  ??竟然連一個小小護院都打不過，這像話嗎？！

  ??“看來你得好好訓練才行，翠花本體保留了各種格鬥術的技能吧？你得加強練習了。”

  ??光有秘籍不會用，這比沒有還要令人惱火。

  ??程雅雅拳頭一攥：“我知道！”

  ??“……”

  ??楊晨勉強笑了笑，“加油吧。”

  ??……

  ??楊晨從廚房弄了兩個肉包子啃，一邊啃一邊跟劉謙說話。

  ??“找三五個人手來，要身手好的，腦子靈光的那種。”

  ??劉謙道：“明白，不過公爺，我們是不是直接去找火器營的人問問啊？”

  ??“這事狄仁傑會辦的，明麵上是他在查，到時候等他問完了，我們再找他就成。”

  ??劉謙點頭：“那我們應該從什麽方向下手去查？”

  ??楊晨吃個肉包子都覺得事多，瞥了眼劉謙，道：“要不你自己先想想？不能讓我覺得白養你了。”

  ??“……”劉謙咳嗽一聲，四十五度角抬頭望天，思忖了片刻，“首先要盯住附近，這個大理寺和京兆尹那邊都會聯合督辦，衙門能辦好，我們就沒必要了。”

  ??楊晨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其次，就是火器營內部，裏麵的人或許會知道什麽，但是麵對拷問肯定不會說，所以我們的人正好在暗中探查，查出來的東西保不準會多些。”

  ??楊晨緊了緊眉頭：“還有嘞？”

  ??“還有就是動機啊！那人為什麽會被殺，他如果泄露了重要消息，那消息是泄露給誰的？玄武衛的人怎麽發現的，發現之後，他們又是怎麽被反殺的！所以……最先能提供線索的地方，應該就是玄武衛那些人被殺的地方？”

  ??“或許你說的對。知道是什麽地方嗎？”

  ??“是長三街，不過那邊人少，玄武衛駐紮在城外，進城的時候都要路過那邊，他們也是死在那邊的，當時有兩個路過的農戶最先發現的，但是他們被嚇跑了，後來玄武衛的人才發現了這件事。”

  ??“有農戶？”楊晨精神一震，這消息他居然不知道。

  ??劉謙頂著楊晨幽怨的眼神：“公爺，你也沒問，這還是我剛剛查出來的呢，消息熱乎乎的。”

  ??“行吧，狄仁傑知道嗎？”

  ??“這個時候，應該已經派人去要人了吧？”劉謙看了眼外麵的時辰，“現在去案發現場看看，還能打個來回，趕得及在家吃晚飯。”

  ??你就知道吃。

  ??“那就早去早回吧，順便把處亮也叫上，掩人耳目，就當我們倆是閑得蛋疼的。”

  ??劉謙馬上翻牆頭，不一會楊晨就聽到隔壁的罵娘聲。

  ??接著，程處亮就從正門過來了。

  ??“太不像話了！總有一天我要把圍牆弄成三十米高！”程處亮瞪了劉謙一眼，“找我幹什麽啊？”

  ??他才剛回家，跟老婆膩歪沒多久，就又被叫過來。

  ??這個點了，叫他過來蹭飯嗎？

  ??“去看熱鬧去啊。”楊晨笑眯眯的一把拽住他，“走吧！”

  ??三人各自騎著一匹馬兒，不過沒有狂奔，而是不緊不慢，楊晨甚至還跟程處亮聊著天。

  ??這樣做，會顯得他們真的隻是湊熱鬧而已。

  ??長三街那邊，狄仁傑的人已經將附近團團圍住，如果想要從這裏過來，所有人都隻能繞路，一旦繞路，少說要多走七八裏路，惹得不少埋怨。

  ??楊晨同程處亮騎著馬過來，原本想上前嗬斥止步差役一看對方身份，當即止步，然後換了張笑臉迎上前。

  ??“聽說這裏出了事？我們倆好奇，過來看看罷了。”

  ??差役得上頭命令不許任何閑雜人等靠近，要是違反命令，就得革職查辦。

  ??但這個命令是洋大人下的，不是狄大人，所以有通融的餘地。

  ??“是，二位請隨小的來！”

  ??楊晨眉毛一揚。

  ??明白了，這些人不是狄仁傑的。

  ??唉，得換成狄仁傑的才行啊，要不然就這看守力度，萬一幕後指使者是我自己，豈不是輕輕鬆鬆就能毀掉線索痕跡？

  ??“小夥子，有前途！”

  ??被誇了的差役喜上眉梢，更起勁了。

  ??“小的們已經將此地全部勘察過了，除了打鬥的痕跡和血跡之外，連多餘的腳印都沒有。”

  ??其實腳印很多，且十分雜亂，就算凶手真的留下了痕跡離開，也早就混入了打鬥痕跡中，根本分辨不出來。

  ??楊晨繞著看了一圈，的確沒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抬頭望去，道路兩旁還都是樹林，這麽個地方，殺人竄逃還是很方便的。

  ??“能殺玄武衛的人，而且還是這麽多，肯定不是一兩個人，人一多，自然容易暴露，你們林子裏查了嗎？”

  ??差役們麵麵相覷，道：“暫時還沒有。”

  ??“京兆尹辦事太隨便了吧。”程處亮嗬嗬一聲，很瞧不起的語氣，“我看狄仁傑遲早會派人過來的，到時候你們全部老實點，叫你們走就走，省的跟他起衝突，可討不到好。”

  ??狄仁傑凶名在外，哪個當差的不知道他一根筋還鐵麵無私，幹什麽事情都要依照律例，絲毫不存在通融的情況。跟他杠上除了浪費時間，還找打。

  ??差役們集體抖了抖身體，說了聲是。

  ??“我們去林子裏看看。”楊晨說話的時候眼神飄向劉謙，劉謙馬上明白過來，拽了個差役過來，叫他帶路。

  ??“晨子，為什麽不去隔壁的林子，要往這裏來？”

  ??“那邊是通往長安的，守衛森嚴，巡邏眾多，凶手不是一個人，而是好幾個人，這麽多人一起進去，身上還染著血氣，不是直接昭告天下叫人來抓他們嗎？”

  ??程處亮笑道：“你說的賊有道理啊！”

  ??“公爺！”劉謙忽然喊了一聲，楊晨抬頭，發現這廝吊在一棵樹的樹梢上，正在瘋狂暗示他。

  ??暗示有個屁用，我又上不去！

  ??劉謙等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這點，飛身下樹：“公爺，上麵有痕跡，像是腳印。”

  ??能在樹上留下腳印的，除了猴子還能有啥？

  ??也不對，猴子再胖也不至於留下腳印，而且長安這一帶，沒有猴子。

  ??“看來他們就是往這個方向逃跑的。”楊晨低吟片刻，“前麵是什麽地方？”

  ??“那是城郊方向，都是鄉下了，想要查的話難度係數很大。”

  ??“不怕，他們能動手殺人，要麽是目的已經達到，想要的東西到手了，要麽是惱羞成怒，說明玄武衛的人破壞了他們的好事。可那個被玄武衛殺掉的火器營的人，是在半路被截殺的，這至少說明他的消息還沒送出去呢，所以那些人大概率是在這個時候臨時決定出手的。”

  ??程處亮摸著下巴道：“你的意思是，他們還會繼續回來？”

  ??劉謙狂點頭：“公爺實在太聰明了，根據一個腳印就想到這麽多！實在太令人佩服了！”

  ??程處亮差點當場嘔出來：“你拍馬屁的時候能不能挑我不在的時候？”

  ??“哼。”劉謙傲嬌的下巴一抬，不鳥他，氣的程處亮捏著拳頭上來要揍人。

  ??“晨哥兒！”不遠處，一道歡快的聲音傳過來。

  書屋小說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