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痛藥的作用就像速效救心丸。

  在必要時能發揮保命作用。

  程處默說幹就幹，找了軍醫過來幫忙製藥。

  軍醫都是中醫，什麽時候見過這種古怪的設備和藥丸，盯著楊晨手裏的東西硬是老半天不知道該怎麽辦。

  如此小的一個藥片，竟然能起到和麻藥一樣的作用？

  甚至都不需要煎藥就可以？

  “公爺，此藥……行得通嗎？”

  楊晨笑了：“要不這樣吧，你們拿著這些藥去給軍中士兵試一下，看看他們是否有感覺。”

  眾人麵麵相覷，有些惶恐。

  “公爺，我們不是不相信您……”隻是這東西就指甲蓋大，這玩意能有用？

  楊晨明白他們的意思。

  終生與藥罐子打交道的大夫，要他們相信從前根本沒見過，在醫書上也沒講過的東西，是為難人。

  所以他可以讓他們眼見為實。

  “拿去就好。”

  “這……”

  拿著藥丸，大夫們亦步亦趨的走了。

  恒羅斯城固若金湯，程處亮一直耿耿於懷，幾天的時間想了不少辦法，數次出兵逼到城牆下，發現城牆長得竟然有些眼熟。

  “那模樣，看起來跟水泥路一樣，但是水泥路我炸的開啊，那玩意炸開了裏頭還有別的！”

  “別的？”楊晨腦海裏頓時浮現出鋼筋混泥土，“是有鋼筋之類的嗎？”

  程處亮微愣，似在仔細回憶，半晌才不確定的道：“沒看清楚。”

  話一出，楊晨卻沒由來的心裏一沉。

  他不確定，但心中猜測已經漸漸成型。

  “過幾日，我與你一道去吧。”

  這要求沒什麽，程處亮自然同意，忽然想起軍中剛剛流行的鎮痛藥，開口道：“那幫大夫現在跟得了什麽寶貝似得，天天高興的不得了，還說今日就要過來跟你製藥丸，你那個什麽鎮痛藥，還真是管用，小小的一個，但是卻能快速鎮痛，兄弟們以後再也不用忍著劇痛等大夫了。”

  程處亮一臉欣慰。

  楊晨笑了笑：“鎮痛藥也不能多吃，救急用的，這次是持久戰，定然需要。”

  兩人在屋內坐了許久，午間肚餓，這才出去吃飯。

  半道上偏巧撞見趙敏敏，瞪了楊晨一眼快步走在前麵。

  程處亮笑得格外奸詐。

  從前他覺得這女人討厭，但是現在，覺得挺有趣的。

  楊晨一腳踩在他腳背上，痛的程處亮齜牙咧嘴，一腳踹飛了一個花盆，哐當一聲，著實響亮。

  小武從後頭跑出來，她近年年紀上漲，雖然沒了從前那股子嬌小姐的刁蠻勁，但是瞧見好玩的事總是不自覺的露出來。

  當著程處亮的麵吃吃笑話他，惹得程處亮直接丟了長輩的架子追上去要揍她。

  一溜煙的，兩個人就沒影子了。

  楊晨苦笑著搖頭，這才踱步跟上去。

  程處默在城防巡查，秦懷玉自然也不在，張聞道正在書房裏和房遺愛一道幫忙製作藥丸，等下午飯過後軍中大夫還要過來學習，他們得先準好東西，所以忙著沒過來吃飯。

  飯桌上就隻剩下他們四個人。

  大眼瞪小眼的。

  楊晨低頭吃飯很淡定，程處亮吃的滿嘴流油，時不時拿著帕子擦嘴，看的小武齜牙擰眉的。

  飯桌靜的隻有咀嚼聲，趙敏敏沒由來的覺得有些不自在，尷尬的偷偷看了眼楊晨，發現他吃菜吃的十分專心，絲毫沒被邊上的程處亮打攪，莫名的竟有些泄氣。

  “趙姐姐，你老是看我師父幹什麽啊？”小武奸笑著故意開口，“師父臉上好像沒東西啊。”

  趙敏敏漲紅一張臉，硬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楊晨吃飯的手一頓，就又繼續吃著，好像沒聽見。

  隻有程處亮願意搭理小武，啃著骨頭棒子道：“看你師父好看唄！說真的，之前晨子瘦不拉幾的還真沒現在英俊，現在，都快把我給比下去了！”

  楊晨：“……”

  他感覺程處亮是在侮辱他。

  小武比較直接，直接翻了個白眼給他。

  沒人接話的程處亮自己聊天也了得很開心，一邊回憶著他們從前幹壞事的舊事，一邊把那一盤子的骨頭棒子全拉到自己手邊。

  一頓飯就這麽十分和諧的結束了。

  吃完飯程處亮照例去城門口巡視，楊晨則回書房去。

  剛到門口，趙敏敏竟然也跟過來了。

  她探頭往裏看了一眼，正巧看見在啃饅頭的房遺愛和張聞道。

  艱難的找了個借口：“需要我幫忙嗎？”

  她態度這麽好，楊晨竟然不知道該怎麽拒絕她，鬼使神差的說了個好。

  見他們進來，房遺愛站起來把位置讓給楊晨，叼著饅頭手裏還忙活著工具。

  “師父，我們倆已經能熟練製藥了，待會教軍醫們，肯定不成問題。”

  張聞道麵露欣喜，十分滿足：“是啊，若是能大批量生產，讓士兵們人手一粒，那小道就知足了。”

  這次的鎮痛藥其實效果並沒有後世那麽好，鎮痛效果也並不長，但是這個效果至少能堅持到煎好麻藥灌下並起作用，能幫助熬過前麵那段難熬的時間，這就是它的價值。

  軍中軍醫並不多，一旦開戰有人手上，軍醫就會忙的如陀螺一般，一個人甚至要照顧十幾個人，工作任務還是很重的。

  “要不我也幫你們一起吧。”趙敏敏憋了好一會，終於開口了。

  張聞道想也沒想的道：“好啊，如果姑娘願意，那自然再好不過，多一個人幫忙，速度就更快些。”

  趙敏敏看向楊晨。

  楊晨頷首道：“趙姑娘能有心，在下多謝了，不過這製藥有些傷手……”

  趙敏敏明媚的臉上揚起笑意，滿不在乎的道：“我原本就是習武之人，國破之時又顛沛流離，原本就不嬌貴！”

  楊晨微微一愣，腦海裏不由得想起當初趙敏敏來找他時的場景。

  當時的趙敏敏，滿腦子都是救自己的父親，直到後來她父親被人害死，徹底孤身一人想要報仇……

  事情就發生在不久前，但長時間的波折，楊晨有種恍如隔世的落差感。

  “也好，那就多謝趙姑娘了。”

  少傾陸陸續續便有人從軍中過來，楊晨略指導了一會，便由著他們去了。

  此時城外防守營地內，不遠處有大批人馬朝此處快奔而來，站崗守衛的哨兵遠遠瞧見，頓時警鈴大作。

  “大食人來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