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哥，晨哥，孫大聖被太上老君吸入煉丹爐後，到底有沒有被三昧真火給燒死啊？”

  “死了。”

  “晨哥，晨哥，孫大聖既然被老君燒死了，那你剛剛怎麽又說他牽著一頭豬去西天取經呢？”

  “又活了。”

  “晨哥，晨哥……”

  要是楊晨沒有記錯的話，這是張聞道問得第九十二個問題。

  “翠花，把這個混蛋給我扔出去！”

  翠花清秀的麵容沒有一絲波瀾，聽見楊晨的命令後立刻腳下一動。

  見狀，張聞道下意識往邊上一躲，連連道：“等等！最後一個問題！晨哥，你能不能考慮給小道一個機會，收小道為徒傳授小道禦雷仙法？”

  楊晨：“翠花，動手！”

  “晨......啊！”

  耳邊總算清淨，楊晨剛準備坐下喝口茶下下火，一直站在邊上的張慎微突然冒出來，一臉真誠的道：“師父，一隻猴子真的會有那麽厲害嗎？”

  楊晨剛拿起茶盞，一看見張慎微湊過來的臉猛地手一抖，滾燙的茶水瞬間濺了起來。

  忍著手上的刺痛，楊晨招招手叫他過來。

  張慎微二話不說往前走一步。

  “好的不學學壞的！”楊晨一巴掌呼上他後腦勺，接著道，“我問你，之前讓你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沒？”

  “師父，你幹嘛打我啊......”張慎微摸著後腦勺一臉委屈樣，“東西我都準備好了，就等著師父要了。”

  楊晨點點頭，看了眼依舊求知欲爆棚的張慎微，道：“你真想知道？”

  張慎微一愣，接著反應過來楊晨說的是他方才的那個問題，臉上立即陰轉晴，用力的點了點頭。

  “好吧，那為師就勉為其難浪費點時間給你科普一下。”楊晨瞄了眼手邊冷掉的茶盞，接著用眼神暗示瞅了眼張慎微，張慎微立刻笑嘻嘻的上來給他換了盞新茶。

  “師父，您喝，小心燙啊！”

  楊晨老神在在接過茶水抿了一口，看了眼笑的格外諂媚的張慎微，問道：“女媧補天的故事，你有沒有聽過？”

  張慎微點頭如搗蒜，道：“知道知道，當年炎黃大戰，水神共工一頭撞到不周山，把天給撞了個窟窿，引得天河倒泄。女媧大神不忍蒼生受難，就用無上法力煉製五色神石填補蒼天。”

  “嗯，不錯。”

  “師父，你問我這個幹什麽？”

  “你是不是傻？我不是說了嗎，那猴......咳，齊天大聖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而這石頭呢，剛好就是女媧用來補天的五色石，所以歸根究底齊天大聖其實就是女媧生的！”

  得出最後一個結論後，楊晨隻能指望張慎微別突然腦子好使，問他為什麽女媧會生了個猴的事。

  果不其然，缺根筋的張慎微猛地一拍大腿：“怪不得菩提老祖願意收一個猴子當徒弟，還傳他七十二般變化和長生不老之術，敢情是因為這個啊！”

  “嗯，沒錯就是這樣，以後別再問為師這種白癡問題了。”楊晨從椅子上站起身，道，“走，咱們得去幹正事了。”

  “好嘞！”

  張慎微應了一聲，然後十分狗腿的跑在前頭幫楊晨撥開營房的布簾。

  對於張慎微這麽有眼色的行為，楊晨表示很受用。

  牽過馬匹，二人翻身上馬，沒過多久就到了山下。

  說白了，香水和花露水的生產並沒有任何難度，也正因為這樣，這兩處工坊的搭建速度最快。

  看著已經初具規模的香水工坊，楊晨一臉滿足。

  等他並州事情結束後回到長安，他就能把大唐第一批香水帶回去送給楊雪和李湘雲，不止是她們倆，還有楊玟，楊家所有女人都可以用。

  大唐對香料的需求已經逐漸變大，這種往身上一噴就能香好久的香水想必應該會很受女人喜歡。

  這也算是大唐女人的福音吧。

  “師父，您傻笑什麽？”

  張慎微的聲音瞬間把楊晨的思緒拉回來。

  “少廢話，趕緊走！”

  二人走入暫時用竹子搭成的簡易工坊，張慎微打開工坊內的一個布袋，從裏麵抓出一把白色小花，說道：“師父，現在是夏天，沒有您要的月季和牡丹，這匆忙之間，我就隻能自作主張給您找來了這些茉莉。

  您看看用不用得，要是不行的話，我再去想別的辦法。”

  聽罷，楊晨從口袋中抓出一把茉莉花，放在鼻尖聞了聞，茉莉的香氣雖沒有牡丹月季那麽馥鬱，但也別有一番風情。

  楊晨在長安的時候，早就已經開設了酒坊，把市麵上的普通糧酒進行蒸餾提純，但那些酒最多隻進行過兩次蒸餾，得到的酒漿度數最多也隻能達到三十多度。

  這種度數的酒在這個時代，已經可以算得上難得的佳釀，但要是想靠這種低度酒來製作香水，肯定是行不通的。

  所以說，製造香水的第一步，就是對這些低度酒進一步提純，就算不能達到後世對酒精所定義的百分之七十五的含量，也至少要盡可能的越高越好。

  蒸餾提純的工具倒是很容易解決，一口特製的窄口深肚鍋，一頂經過改裝的鍋蓋，以及一截用魚膠密封過的長長的竹管。

  見楊晨將一壇壇上好的翠濤酒倒入鍋中，張慎微隻覺得自己的心都在顫抖。

  真是造孽啊，要是讓我爹知道，他平時連聞都舍不得聞的酒被這麽糟蹋，還不把咱倆給活劈了！

  放鍋的灶台早已燒熱，楊晨剛把鍋放上去沒過多久，就聽見鍋中傳來咕嘟咕嘟的響聲，一股清冽的酒香隨即從竹管內鑽出。

  聞到香氣後，張慎微不禁抹了把嘴角的口水，道：“師父，你是怎麽做到的，把酒倒進鍋中燒一燒，便能變得如此濃香？！”

  楊晨聽了這話，頓時笑道：“小子，好好等著吧，待會兒你就知道什麽叫酒香傳千裏，仙人也留步。”

  見楊晨說得煞有其事很是神秘，張慎微更是來了勁，忙讓幫著燒火的工人去一旁歇著，既然是如此佳釀，那這火就一定得由他張慎微親自掌管。

  剛才師父可都說了，齊天大聖之所以能偷到太上老君的仙丹，就是因為那燒火的仙童打了個瞌睡，我張慎微可不能犯同樣的錯誤。

  趁著酒還在蒸餾，楊晨又叫來幾個工人，一起將這布袋裏的茉莉花摘取花萼和花蕊，隻留下潔白如雪的花瓣。

  ……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眼已經是下午申時。

  公輸月正在工棚裏擺弄一些零部件，忽然聞見一股濃鬱且熟悉的酒香，頓時眉頭蹙了起來。

  好你個楊晨，明明說好了花露水由我公輸家專營，現在竟然偷偷背著我蒸餾高度酒精？！

  想到這裏，她直接放下手中的東西，準備去找楊晨算賬。

  可當公輸月推開門時，卻突然聞到酒香中好像隱隱夾雜著一股淡淡的花香。

  好你個楊晨，原來你一開始就打得是香水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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