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封口？”

  楊晨這下徹底有些不解了，之前他靠著小劍調查出的一點線索靠猜靠蒙也弄明白一些前後始末，可現在李靖一句話，讓他對自己的猜測產生了懷疑。

  不是說他猜的不對，但絕對不是全部，而且距離最正確的答案還查了核心！

  楊晨看向李靖，麵色誠摯的問道：“敢問將軍，可否為我解惑？”

  李靖搖頭，道：“所以，才讓你去問別人。”

  楊晨苦笑，點點頭，道：“恩，我明白了，既然如此，那煩請李將軍為我準備兩匹馬，我準備進宮一趟。”

  李靖點點頭，看得出，他和紅拂女都鬆了一口氣，李世民下令封口，明晃晃的告訴他們不能跟楊晨說，他們要是真說了，那不是跟李世民對著幹了？

  所以見楊晨不再追問，李靖臉色也不那麽僵硬了，柔和了很多，吩咐外麵的管家道：“給長亭候準備兩匹好馬。”

  楊晨笑著道：“謝將軍，對了，聽聞將軍被吐蕃人偷襲，受了傷？可好一些了？”

  李靖擺手道：“不妨事，已然痊愈。”

  楊晨再次道：“哦哦，那就好，也不知道吐蕃人怎麽就知道將軍的行軍路線的，將軍猜會不會是朝中有人泄露出去的？”

  李靖神色一凜，道：“不可亂言。”

  楊晨點頭，道：“恩，我一會見了陛下，就跟陛下說說我這個猜測，然後告訴陛下是李將軍告訴我的。”

  李靖：“……”

  看著李靖臉色難看的站在那，楊晨再次道：“還有這次的軍演，很奇怪啊，為啥要定在翠微山呢，正好我攻打蒼梧嶺的時候遇到了那些遺民，嘖嘖，運氣就是好，不僅那道了紅字旗，還知道了當年發生的慘案，一會也跟陛下討論一下。”

  李靖呼吸明顯停滯了一下，身後的紅拂女聽不下去了，怒道：“楊晨，你什麽意思，這都是你自己亂猜的，跟我家老爺有什麽關係！你莫要去陛下那胡說！”

  楊晨笑嗬嗬的道：“沒辦法，誰讓我被坑了呢，雖然最後我堅持下來了，可也差點死掉，說實話侯爵什麽的，我都不在乎，本來我已經有爵位了，對我來說足夠了，相比於錦上添花，我更像知道事情的真相。”

  紅拂女還想說什麽，但李靖這時候輕歎一聲，道：“長亭候，你為何非要來問我，你跟程知節關係好，又與杜如晦關係不錯，去問他們不是更好。”

  楊晨攤攤手，道：“沒辦法，你家在永安坊邊上，我的確是準備一家家拜訪下去的，李將軍，告訴我吧。”

  李靖閉目良久，突然笑了，道：“不可說。”

  楊晨目瞪口呆，本以為自己咄咄逼人一會，還拿自己知道的一點細枝末節詐一詐，李靖會說的，現在看來，大佬就是大佬，不是他一個小萌新能搞定的。

  苦笑一聲，楊晨抱拳道：“告辭。”

  看著楊晨離去的背影，李靖略微思索，開口道：“且稍等。”

  楊晨回頭麵露期待。

  李靖開口道：“你接下來要去程知節那裏？”

  楊晨點頭，希望李靖能改變主意。

  但李靖卻道：“既然如此，那兩匹馬，你用不上了，來人，將馬匹牽回來。”

  說完，李靖轉身回了後宅，紅拂女嗬嗬笑著看著楊晨，一臉的幸災樂禍。

  “失誤，失誤啊！李靖這麽濃眉大眼的人也變得雞賊了！”楊晨氣惱的出門，一邊走一邊碎碎念。

  一旁的劉謙道：“少爺，咱們怎麽辦？”

  楊晨沒好氣的道：“還能怎麽辦，去找杜相啊！”

  真是氣得不行不行的，他算是明白了，李靖根本不像是看上去那麽忠厚老實，也不是一個隻知道帶兵打仗的將軍，這家夥骨子裏還有著油滑，斷不是楊晨判斷的那樣。

  劉謙問道：“這前麵就是程將軍府邸了，咱們為啥……”

  “你蠢啊，程伯父是什麽性格，他那麽耿直的人，李世……咳咳，陛下下令了，他死也不會說的，再說他才從沽口回來，能知道什麽！”楊晨氣得狠狠給了劉謙一腳。

  劉謙順勢一個前滾翻，‘慘叫’一聲後，屁顛顛的回來幫楊晨牽馬。

  楊晨繼續道：“杜相就不一樣了，他一直在長安，肯定知道陛下的用意，而且杜相還指著我呢，肯定會告訴我的，該死，我就該直接去找杜相，找什麽李靖，惹得一肚子氣！”

  也不知道他是自言自語還是在跟劉謙抱怨，總之劉謙不敢接話了，生怕在惹少爺不高興。

  倆人一路經過了程咬金的府邸，經過魏征的府邸，又經過房玄齡和對門高士廉的府邸，這才來到杜如晦家。

  高門大院，門口兩座大獅子很氣派，眼瞅著老頭是個清正廉潔的人，卻不想家裏也這麽闊氣，楊晨覺得自己不該用後世的眼光看待這些唐人了。

  後世人覺得大清官，好官，就該家徒四壁，就該破衣爛衫，跟糟糠之妻每天吃糠咽菜，這樣才能顯示出他們高尚的品德和靈魂。

  但楊晨所見的這些大官，就沒有一個是那種形象的。

  魏征，為人正直且一心為公，卻依舊有著三房小妾，家裏那大宅子，李世民都看不下去了，砸了他家石獅子。

  杜如晦房玄齡，他們同樣如此，杜如晦都快六十了，年前還不是在摘星樓的贖身了一個美麗的十五歲小姑娘。

  美其名曰是姑娘彈琴好，他買回去就是聽秦的，可那剛回去老東西就日日聽夜夜聽，連續聽了三天，最後腰疼才罷休。

  杜家沒像是李家，大門洞開，也沒有月壁，在大門口就能直接看到裏麵。

  楊晨的到來第一時間就被人通知了杜如晦，老頭正一邊看著手裏的文稿，一邊在心愛小妾的服侍下有一口每一口的吃著葡萄。

  咳咳，真葡萄！

  底下人在屋外稟報之後，老頭立刻起身，道：“攔住！告訴他老夫病了！不能見客！讓夫人去應付一下，決不能讓他進來！”

  一連幾個感歎，表達了老頭此刻激動的內心，不行啊，不能見，不管楊晨為什麽來，他都不能見，萬一被問道了，他說是不說？

  不說，那影響感情，老頭好不容易將楊晨弄進朝堂接班，還準備我下你上來一段千古佳話，影響感情之後天曉得楊晨會不會繼續順著他的路往下走。

  說這個選項直接被pass了，老頭可不敢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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