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依舊是那個繁華的長安，楊晨和劉謙到剛到城門就看到城門外排起了長隊，裏裏外外都是人，出去進來的人絡繹不絕，似乎平時不回家的人今天都回來了。

  這一幕讓楊晨想起了前世的春節，仿佛無論哪個世界，隻要是節日尤其是春節這樣的大節日，回家過節都是漢人的傳統。

  “少爺，咱們是直接進去還是排隊？”劉謙看著長長的隊伍問道。

  楊晨奇怪道：“我進門還要排隊的話，少爺我弄這個子爵幹嘛！走！”

  劉謙嘴角抽了抽，你確定得到這個子爵爵位就是為了進門不排隊？

  楊晨已經一馬當先的從隊伍旁邊衝過去了，平日看門的兵卒今日換成了將官，看到楊晨和劉謙立刻伸手要攔，但楊晨手裏隨意亮了一枚印信，將軍立刻躬身退到旁邊、

  楊晨將他的子爵印信收起，馬腳不停，從人群中竄入了長安城。

  城內依舊是熱鬧非常，進了城，楊晨不得不放緩馬速，劉謙甚至直接下馬步行了，他和楊晨不同，身為家將，他可不想給楊晨招災惹禍。

  本來長安城內縱馬就是勳貴的特權，楊晨可以，他劉謙卻是不行的。

  楊晨到是不用下馬，因為長安百姓對騎馬入長安的人都知道不能惹，所以一個個都給楊晨讓開了路，這讓他通行的很暢快。

  然而這暢快也沒用所救，眼前一個身形俊朗的中年大叔就一臉陰沉的帶人攔住了楊晨地 去路。

  “長亭縣子，為何長安縱馬！”魏征麵色不善的問道。

  楊晨對魏征還是比較有好感的，隻是到不同所以他不想多打交道，聞言笑道：“縱馬？你那隻眼睛看我縱馬了？魏大人，你見過我這樣縱馬的？”

  魏征冷哼一聲，“無關你是否縱馬狂奔，今日除夕，街上滿是行人，騎馬便是不對，縣子還是速速下馬吧。”

  楊晨點點頭，覺得魏征說的有道理，然後他剛要下馬，身後劉謙低聲道：“少爺，有點不對勁啊，你偷偷看一眼東邊浮雲樓。”

  楊晨一愣，張口道：“魏大人，你看這四周的百姓，他們都沒覺得我縱馬有問題，你又何必妄作小人呢？”

  指著四周百姓的時候，楊晨目光也掃過了十幾米外的浮雲樓，那上麵好些個身穿錦緞袍服的年輕人，甚至程處亮也在其中，他們都看著這邊呢。

  楊晨似乎明白了點什麽，再看魏征的時候頓時一臉的膈應。

  魏征見楊晨臉色變了，也是輕歎一聲，上次見麵眼前少年人還是個會寫兩首酸詩的普通人而已，今日見麵，他卻已經要小心應對了，世道無常還真是如此。

  他上前一步抱拳道：“今日街上行人太多，縣子，為了行人安全，請縣子下馬吧，今日除夕，萬一傷了人就不好了。”

  楊晨嫌棄的看了眼魏征，道：“當初我見你的時候對你還是有幾分好感的，今日你作為讓我不齒，但我依舊會下馬，不是為了你魏征，而是我覺得在這跟你鬥沒意思。”

  說著，楊晨下馬，將馬韁繩甩給劉謙，道：“走吧，魏大人還要到處立威，別耽誤魏大人。”

  魏征滿臉通紅，他看向楊晨的背影一臉震驚與羞愧，他不明白楊晨為何能猜到他的想法的。

  今日知曉一群紈絝要聚會，他特意尋個由頭過來，自然就是要給這些無法無天的小子一個教訓，正巧碰到了楊晨騎馬入城，這才有了剛剛那一幕。

  “唉，想不到我魏征，也會被人這般當麵奚落，卻還無半點還嘴餘地。”魏征歎息這說道。

  “大人，您也是為了不讓他們生出亂子，那雲侯次子強搶民女殺三人，不正是他們這些人喝酒之後的事情嗎，您盯緊點也是為了他們好，那長亭縣子不明白，末將等人還是懂的。”

  魏征身後的牙將沉聲說道，其他幾個軍卒也是一臉恭敬的抱拳。

  魏征輕歎道：“勳貴子弟無法無天，他們做的惡事又豈止那一件，罷了，我這惡人就一做到底吧，走，去看著他們！”

  眾人轟然應諾，隨即散去在人群裏，卻都遠遠看著那浮雲樓。

  浮雲樓下，程處亮出來迎接楊晨，道：“你怎麽才來？我們上午騎馬投壺來著，你都沒趕上。”

  楊晨想到上午還抱著楊雪休息呢，就笑著道：“嘿嘿，上午有事，對了，我剛看秦懷玉也在，你們和好了？”

  “和好個屁！長安就這麽大點地方，我倆的朋友多有交集，於是眾人就湊到了一塊玩，你來的正好，上去幫我找場子！”程處亮說道。

  楊晨上樓，劉謙則在樓下找了個位置坐下。

  樓上，一群人足有十幾個，楊晨隻認識秦懷玉和其中一個青年，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被他打過的劉永才。

  這夥人的座位也很有意思，看樣子就是以程處亮和秦懷玉為最的，看來將門子弟也是有上下尊卑的。

  “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兄弟，長亭縣子，楊晨。”程處亮上去後就將楊晨推到了主位上，他則坐在一旁，大笑著給眾人介紹。

  楊晨沒推辭，直接坐下，而他旁邊的秦懷玉則是微微蹙眉。

  眾人早就知道楊晨這個人了，長安三輔之地多了個縣子，眾人怎麽會不調查呢，他們都是紈絝，但更明白自己橫行霸道的時候不能遇到真的牛人，所以長安有多少他們惹不起的人，他們都需要知道。

  至於楊晨，他們當然是列為了不用在意的一份名單裏。

  楊晨一沒勢力，孤家寡人。

  二沒權勢，長亭縣子不過是爵位，封地在關外，三百戶的食邑也在封地，隻能招收十二人的扈從。

  三則是楊晨沒有任何官職，有爵位無官職的人在長安三輔有很多，這種人的爵位傳下去基本就不過兩代就沒了。

  所以他們都沒看得起楊晨，此刻見程處亮將楊晨推到了主位，一人就不樂意了，道：“程處亮，我等可是說好了，今日主位不坐人，你啥意思！”

  程處亮看都沒看那人一眼，而是看向劉永才，不屑的道：“姓劉的，想找茬就自己來，推別人上來你以為小爺就不知道是你挑撥的了！”

  劉永才輕哼一聲，道：“誰說的不要緊，我們都覺得，這位縣子，沒資格做主位！”

  瞬間，跟程處亮不對付的那夥人立刻叫起來，一群人指著楊晨各種奚落。

  程處亮的朋友這邊則是集體保持沉默，他們也覺得程處亮這個動作有點不對，都看著沒說話。

  程處亮口條不利索，自然被眾人懟的一愣一愣的，不由得看向楊晨。

  楊晨饒有興致的道：“狗咬你一口，你還能咬狗一口嗎！好了，讓他們叫喚，別理他們就行了。”

  程處亮一愣，其他人也是一愣，隨即砰砰的拍桌子聲響起，一群紈絝和曾被人這般羞辱過，一個個齊齊站起身來，一言不合，就準備拳腳相加。

  楊晨看看程處亮道：“他們之中，誰家官職最大？”

  程處亮不明白楊晨啥意思，指著站在秦懷玉旁邊的一個滿臉怒火的少年道：“他，杜如晦杜相的孫子。”

  楊晨呲牙一笑，目光直接落到了那個少年身上，道：“那個，兄弟，可能要委屈你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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