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竟還有人質
作者:芥沫      更新:2021-10-08 14:11      字數:2258
  季天博確實一直想拿程應寧來養異血,但一直被盛大夫勸阻。

  在程應寧痊愈之前,盛大夫不敢冒險。

  雲栩對這一切了解得透透的,然而,他並不直接回答秦晚煙的問題。他已經吃了秦晚煙一次吃虧。這一回,自是滿心的小心謹慎。

  他答道:“倒還不曾用過藥!”

  一聽這話,眾人都鬆了一口氣。解蠱的藥隻有一份,給了蕭無歡,就救不了別人了!

  聶羽裳捂住嘴,強忍著眼淚,不敢哭。隻在心下千百萬般慶幸。秦越心下也鬆了一口氣,終於朝聶羽裳看過來。

  隻是,就看了一眼,他就立馬別過頭去。

  不看!

  秦晚煙心下卻覺得不對勁了,既程應寧的傷大多恢複了,為何要一直囚禁著人,沒有養異血。

  她正質問,雲栩卻道:“季天博隻有半張藥方,不在蕭無歡身上好好琢磨清楚了,豈會輕易對程應寧下手?要尋找適合異血的體質,豈那麽容易?”

  秦晚煙本就懷疑過蕭無歡是試驗品,聽了這話,倒也沒有太多疑心。

  雲栩道:“季天博那張準備用在程應寧身上的藥方,嗬嗬,不巧就在本穀主手上,就看秦大小姐和九殿下,有沒有興趣了!”

  秦晚煙雖然不喜歡雲栩,但是,她不得不承認雲栩這小子比上官燦,上官嶸,甚至上官靖都長腦子。

  雲栩若沒有兩把刷子,也未必能在雲家活下來,還得到雲老太太親自傳授血藤之術。

  秦晚煙當然想要拿藥方。

  雖然她和韓慕白聯手推測季天博的藥方。可是,季天博這些年在蕭無歡身上試藥的結果,他們是琢磨不出來,也拿不到的!

  季天博到底對藥方進行了多少增減,他們也無從得知。

  秦晚煙想歸想,卻也沒有表露太多,隻問:“怎麽,區區一張藥方,想換你一條命?”

  雲栩被識破了,也不羞惱,“這張藥方的價值,想必秦大小姐會比本穀主更清楚!”

  秦晚煙冷笑:“是嘛?”

  雲栩心裏頭也沒底,還是故作輕鬆,“要不,秦大小姐跟九殿下,商量商量?”

  秦晚煙想拒絕,想賭一把,看看這小子手上還有沒有其他籌碼。

  這時候,一個侍從匆匆跑進來,“穀主大人,穀主大人……”

  雲栩正緊張著,不悅道:“什麽事?”

  侍從稟道:“上官堡的熠少爺殺過來了,說是今日非見著您不可!”

  雲栩臉色驟變,“攔住他!統統去攔住他!”

  秦晚煙亦是蹙眉,這小子就不能等她把事情辦完了,再來認弟弟嗎?

  雲栩隻當是秦晚煙故意將他引來,給他施壓的。他怒聲:“秦晚煙,你言而無信!你這個賤人!”

  話音方落,穆無殤倏然拍案,冷眼看來。

  雲栩太熟悉穆無殤這種眼神了,之前穆無殤一劍擊敗他,也是這種眼神。

  他都不敢看穆無殤,也不敢跟秦晚煙放肆,連忙道:“秦晚煙,幹脆點,一張藥方和一個人,換我自由身!”

  秦晚煙也惱著,一聽這話,意外了。

  她想的是從雲栩口中問出些雲家的事情來。卻沒想到,雲栩手上居然還有人質!

  她問道:“誰?”

  雲栩道:“你弟弟!”

  秦晚煙第一反應是秦越,但是,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了,“秦耀祖?”

  雲栩道:“正是!你弟弟的命和季天博試驗數年所得的藥方,換我自由!”

  秦晚煙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怪不得秦越到處找不著人,原來是落雲栩手上了!

  秦耀祖那個事兒精怎麽不去死呢?

  秦晚煙無語著,雲栩卻越發激動,“秦晚煙,換不換?你若不換,你幹脆殺了我!我告訴你,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踏入上官堡半步!絕對不會認他們的!”

  前一刻,雲栩還是個狡詐的談判高手,可此時此刻,卻像個絕望且暴怒的孩子。

  秦晚煙原本也沒打算拿他怎樣。

  她道:“換!”

  雲栩卻還是不冷靜,一邊將隨身攜帶的藥方交給秦晚煙,一邊令人仆人速去將秦耀祖帶過來。

  秦晚煙看了藥方一眼,收了起來。

  沒一會兒,秦耀祖就被帶過來了。他就像渾身脹氣一樣,又胖回原來的樣子了。

  看到他的第一眼,秦晚煙還差點沒反應過來。

  而秦耀祖一看到秦晚煙那雙冷厲的眼睛,嚇得腿都軟了,怎麽都走不動。

  雲栩可不管這麽多,著急道:“秦晚煙,現在可以放開了我了吧?”

  秦晚煙示意古雨放人。

  雲栩一得自由,立馬就往大堂後門跑,他傷太重又跑太急,很快就摔在地上。隻是,他立馬爬起來,狼狽而逃。

  秦晚煙看著雲栩的背影,不自覺跟上幾步,看著他摔在門外,又爬起來,很快消失不見。

  秦晚煙忍不住想,當年雲柔到底有什麽理由,將這親生骨血交到那麽痛恨她的人手上?

  雲栩若在上官堡長大,武學造詣,為人處世怕是都會在上官嶸和上官燦之上。

  很快,秦晚煙就收起了好奇心。

  父母對子女的疼愛都是沒有理由的。而不愛,不要的理由卻千千萬。

  秦晚煙那雙鳳眸變得越發冷漠,她走了回來。

  此時,一室,歸於安靜,卻安靜地很不對勁。

  穆無殤低著頭,若有所思。

  秦耀祖低著頭,就差沒刨一座墳把自己埋了。

  秦越坐得格外筆挺,麵色平靜,看似目視前方,實則餘光全都在聶羽裳身上。

  聶羽裳始終跪坐在地上,也安安靜靜的。

  她一直乖乖等著,等秦晚煙跟雲栩談完,等雲栩離開,等秦晚煙走回來。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朝秦晚煙投去求助的目光,那雙媚眼兒盈滿淚光,卻硬是沒讓眼淚掉下來。

  她有滿腔的話,也硬生生忍著,等著秦晚煙先說。

  隻要沒有喝酒,沒有醉,她從來都是不哭不鬧,咬著牙根,乖乖的。

  甚至,還能笑。

  隻是,此時此刻,她真的堆不出笑來。

  秦晚煙朝聶羽裳走過去,不自覺蹙眉,一貫淡漠的小臉上露出了些許憐憫。

  恰恰是這憐憫,讓聶羽裳眼眶的淚一下子滿出來。然而,她立馬就擦掉,全擦掉!

  奈何,一擦掉,淚水就又滿出來。

  她再次擦掉,狠狠地擦掉。

  直到秦晚煙走到她麵前,她擦了數次眼淚。

  秦晚煙止步,似猶豫,卻還是單膝跪地,輕輕將聶羽裳擁入懷中。她低聲:“別急,我會幫你一起找。”

  聶羽裳哽咽出聲:“我知道,我知道……”

  這時候,秦越突然起身,“聶羽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