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聲，子彈射向對著二哈出手的成誌等人，看見常笑笑出手，其中土係異能建構成牆牢牢擋住。

  “開槍？你這可不是明智的行為。”成誌眯著眼睛開口。

  常笑笑看著被眾人攻擊，癱在地上發出嗚咽聲的二哈，眼裏閃過仇視，緊緊的咬著牙，她連讓他們放了它的話都說不出。

  “我們要的是你身後的於煙，並不是你。不過，如果你再這麽阻攔，多一個異能者做‘奉獻’，我們也是不介意的。”成誌向前輕飄飄的說道。

  “於煙姐，你快走！”常笑笑把於煙放在自己身後，於煙卻伸出手把常笑笑拉到自己身後，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二哈，輕聲道：“放了它，我和你們離開。”

  成誌眯著的眼睛暗光飄閃，想了下，道：“好。”

  “不行！於煙姐你不能和他們離開！”常笑笑緊緊的拽著於煙的手臂不鬆開。從剛才成誌求的話中能推測出來，肯定不是好事！

  於煙腳步一頓，回過頭伸出手揉著常笑笑的腦袋，看著她發紅的眼眶，柔聲說道：“乖，不哭。”

  然後就過去上前，來到他們身前的時候：“把它放了。”

  成誌抬手讓人控製住於煙，才笑著道：“這條狗…聞著還挺香的。”

  成誌身後的人聽見他的話，立刻明白了，變異動物吃了能提升異能的事情，已經通過實驗得到了證明。

  路人甲：“隊長，這條狗已經快死了，不如我們好心給它‘收屍’吧。”

  “嗯。”成誌頷首。

  於煙還沒有說話，常笑笑已經對著他們衝過來，想要把抓住於煙的人給開。隻是，她才剛上前，就被人鉗製住。

  於煙抬眼看著成誌，唇上溢出的鮮紅在口腔中浸染，聲音很輕卻執拗：“你答應的，我跟你們離開，你會放了她們。”

  “我有說過嗎？”成誌挑眉。

  其他人附和：“當然沒有！是她聽錯了！”

  “對嘛，我就說…我沒有說過。”成誌眯著眼睛，眼裏的笑意很是愉悅。

  於煙被控製在後背的手握緊拳頭，抬眼看著成誌的目光閃過冷光：“我說了，讓你放開她。”

  成誌並沒有理會，抬手道：“把她們都帶回去，實驗組會感謝我們的。”

  看著他們架著常笑笑的時候，於煙垂下眼簾，無力的手中凝聚黑霧，接著身後控製她的人就被攻擊飛向遠處。

  “嘭”，慘叫聲伴隨著落地的聲音響起，而那人倒下的位置濺起一地塵土。

  眾人看著於煙目光一凝，顯然沒想到她竟然還有還手的餘力。反應過來就沒有再猶豫，伸出手用著異能對著她攻擊。

  而於煙周圍有淡淡的黑色霧氣，稀薄，並不濃鬱。就是如此，眾人的攻擊落在她周圍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黑霧蠶食，消失。

  於煙並不想傷人，一步一步的向前，隻是柔弱的身體有些虛晃。而眼裏的柔光被墨色浸染，握緊的拳頭鬆開垂落兩邊，聲音很輕：“放開她。”

  聽見於煙的話，成誌凝重且忌憚的眸子閃過精光，快步來到被架著的常笑笑身前，拿出砍刀抵在她的脖子上：“你再上前一步我就殺了她。”

  於煙頓住，周圍的黑霧越發濃鬱：“我說了，放開她。”

  “你最好不要動！”成誌說的同時，放在常笑笑脖子上的手微微用力，就擦破一層皮滲出血珠。

  常笑笑疼的顫了下，隻是緊緊的咬著牙並不想發出聲音。

  於煙：“放了她，我和你們離開。”

  成誌笑了笑，“你現在還是把雙手挑斷吧，不然，我不放心。畢竟，暗係異能還真是讓人感到害怕。”

  他的話音剛落，錢語就拿著刀上前：“我來吧。”

  看著於煙：“把手伸出來吧，隻要你廢了手，我保證放了常笑笑。如何？”

  “不行！”常笑笑紅著眼低吼道。

  於煙閉上眼睛，“好。”

  就在他們要動作的時候，淩夜歎息一聲，一口吃不成胖子。

  所以從樓上跳下來，成誌和錢語頓時臉色蒼白，喉嚨裏有血腥味漫散，“噗”一聲，鮮紅從口中噴出。

  眾人愣了下：“隊長，你怎麽了？”

  成誌沒說話隻是直勾勾的望著於煙，眼裏除了凝重忌憚，還有一絲畏懼。

  而錢語同樣如此，抬起頭不敢置信的盯著於煙：“你是三係異能？！”

  於煙一怔，看著從角落裏出來的淩夜明白了。

  淩夜在眾人措不及防的時候，就已經從後麵跳起落在成誌身上，鋒銳的爪子讓他的脖子血肉翻湧。

  成誌疼的尖叫一聲，鬆開手退後。

  於煙看著倒在地上的常笑笑，昂著腦袋對著於煙：“喵~”

  成誌緊緊的捂住傷口，視線落在地上一副懶洋洋的淩夜身上。

  錢語這時候也明白過來，她從來沒有見過淩夜出手，還以為是沒有變異的寵物。

  可現在…緊握住拳頭，眼裏滿滿的不甘心！

  淩夜並不在意，於煙來到身前，把常笑笑扶起來，看著她脖子上的傷口，垂下眼簾，抬起頭就用光係給她治療：“疼嗎？”

  常笑笑委屈的道：“疼。”

  於煙抿了抿唇，沒在說話。而原本奄奄一息的二哈也在淩夜下來的時候，恢複了一些力氣，偷偷摸摸的爬到於煙腳邊：“汪嗚~”

  於煙蹲下身也給它治療，而眾人看著，有人想出手，隻是剛動作，就感覺腦袋生疼，就像是腦子裏麵有一根一根的針在紮著。

  抱著頭慘叫，如此，其他人自然不敢再動作。

  隻是看著淩夜的目光驚恐猶疑，退後。

  治療好了二哈之後，於煙扶著常笑笑，二哈跟在一邊，淩夜也跳到於煙的肩膀上：“喵嗚~”

  “我們走吧…去別的地方。”於煙對著常笑笑輕聲道。

  “好。”常笑笑自然不會拒絕，她早就對這個隊伍失望透頂了，如今對這個基地同樣如此。

  兩人，兩動物，就一同緩緩離開。而路上，很容易引起眾人的矚目。

  在她們剛出了基地外麵，突然眾多子彈從四個方向射過來，於煙扶著常笑笑的手緊了緊。垂下眼簾遮住眼裏的墨色，抿著唇，身邊黑霧彌漫。

  子彈被融化，這一招不行之後，身後突然出現各種異能，五顏六色，對著她們湧絡不絕。

  “為什麽…？”於煙抬眼望著四周的人，她不知道她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為什麽不放過她。

  於煙的聲音很輕，被掩蓋在作響的攻擊中。

  當然就算聽見，大概也不會在意，於煙異能很厲害，但是…等級卻沒有那麽厲害。

  所以她的攻擊很快就處於下方，淩夜有意讓於煙出手，直到她快撐不住了才出手。動手控製著敵對方的行動，對著於煙：“喵嗚~”

  趁機殺了他們。

  於煙一怔，動作也停下，抬眼看著成誌等人：“收手吧，我不想…殺人的。”

  聽見於煙的話，眾人雖然不輕視，卻也閃過不屑。這邊他們就幾個人，那邊他們卻是車輪戰，如此下去，淩夜她們早晚要涼。

  “喵嗚！”

  於煙眼中亮光和墨色糾纏著，最終伸出手，濃鬱的黑霧飄向另一端，很快，有人腐爛的速度飛速，身體在消失。

  對方的人太多，淩夜應付起來也很吃力，突然覺得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剛才應該找輛車的。

  不過…也很容易被弄爆炸。

  “喵嗚…”

  淩夜讓她們先走，自己墊後，於煙握著拳頭不想同意，隻是：“喵嗚！”

  於煙牽著常笑笑一同離開，看著這些人，他們用異能，淩夜用精神力控製著他們。隻是，他們那一邊同樣有精神力，雖然比不上它，卻還是有影響的。

  又控製了這些人一段時間，淩夜直接逃走。

  它並沒有離開，而是躲在就周圍，偷偷的溜進基地，來到停車的地方，把所有的車都給爆胎，並且冒出黑煙滾滾之後才去追於煙她們。

  ……

  另一邊，於煙和常笑笑離開，中途的時候也遇到了另外兩個隊伍。

  王廣和顧濤他們埋伏，突然攻擊，於煙本身就中了錢語下的藥，情況並不好。

  虛晃的腳步，慘白的麵容，額頭前滲出的汗珠，幹澀的薄唇有些裂痕。

  因為來不及，身體又中了一擊，喉嚨湧過腥甜，從唇角溢出來。

  “於煙姐！”常笑笑擔心，於煙擦了擦唇角，氣息微弱：“我沒事。”

  隻是她的體力已經到了極限，二哈在一旁齜牙咧嘴的對著他們。

  錢語不知道從哪裏出來，出現在他們身後，“直接廢了她的四肢，反正隻是用她的身體。”

  王廣目光閃了閃，顧濤卻點點頭，“好。”

  拿出槍來到她們身前，二哈護主，被崩了腦袋，在他們攻擊於煙的時候，常笑笑趴在她身上，於煙瞪大眼睛：“不要！”

  可是沒有任何用，常笑笑倒在她眼前，而她的四肢也被廢了。

  等淩夜回來的時候，看見的是錢語等人拖著於煙的身影。

  而遠處常笑笑和二哈一動不動的身影…它明白了。

  使出最大的異能攻擊著他們，聽著他們的哀嚎聲不斷，最終倒下的身影。

  他們倒下的同時，淩夜口中也噴出鮮紅。搖搖欲墜的來到於煙身前，碧綠色的眼睛閃爍兩下，最終像是下了決心一般，伸出爪子劃破自己的額頭位置，滴落的鮮紅中一枚透明的晶核落進於煙的口中。

  於煙掙紮著，眼睛的淚水止不住，不……！

  ……

  再次醒來，於煙發現自己在一處荒涼的地上，看著胸口位置的淩夜。

  伸出手剛想碰它，“嘶…”。

  疼，手…能用。回憶起來，她抱住淩夜，見它額頭上的傷口，明白並不是夢。

  於煙心口很疼…

  但是這並不是結束，把淩夜抱在胸口，感受它微弱的呼吸聲。

  修養了兩天，於煙傷口就已經恢複，並且晉級了。可她並不想要，她每天都用光係溫養著淩夜。

  和淩夜一同回到當初常笑笑二哈死亡的地方，看著泥土中的他們，於煙抱著淩夜待了整整一天，後才抱著淩夜離開。

  一路上，於煙仿若變了一個人，對所有人不在溫柔，麵容越來越冷。隻對著淩夜還複從前。

  不斷的殺喪屍，對於來挑釁，滿是惡意的人，於煙也不猶豫的出手廢了他們，並沒有從前的不計較。

  中途依舊在救人，卻不會再管之後的事，她的心一點一點冷卻。

  於煙得異能越來越強，見淩夜身上重新有生機時，她眼裏才閃著溫柔，輕輕的揉著它的腦袋。

  時間不停，路上她也曾遇到過安易他們，隻是並沒有理會。仿若曾經熟悉的陌生人一般，對此安易目光複雜，他們，都變了。

  可有時候，並不是於煙不在意，別人同樣如此。

  依舊有人不斷的想要用於煙做實驗，還有的是想招攬。

  於煙不給予理會，依舊在努力變強。她覺得，隻要自己強到一定程度，就可以治愈好淩夜。

  兩年後，喪屍王出現了。這時候的於煙已經很厲害了，“煤球，我去把喪屍王殺了，把它的晶核給你好不好。”

  而在於煙殺了喪屍王的當天，她想把晶核給淩夜用，淩夜接過之後就塞進於煙的口中。

  於煙：……

  於煙煉化著異能，淩夜眯著眼睛，感受身體的極限…最後望了一眼於煙的位置，然後離開。

  ……

  醒來的於煙第一時間就發現淩夜不見了，在她找了兩天後，聽到它被葉陽天那個基地的人給抓住了。

  別人或許不清楚，安易等人卻都知道淩夜對於煙的重要性。所以，拿淩夜做威脅，是唯一的辦法。

  等於煙來到的時候，看著眾人專門在門前迎接，視線掃過一圈‘熟人’，最終落在某處。

  成誌捏著淩夜的腦袋，刀架在它脖子上，對著趕來的於煙道：“把喪屍王的晶核交出來，廢了自己的雙手，我就放了它。”

  說完，往她的位置扔下一把砍刀。

  於煙望著淩夜閃過暗光，歎息一聲，蹲下身的時候淩夜卻先一步，呲牙一笑，然後用力對著刀上一抹。

  血，噴灑而出，鮮紅刺痛了於煙的眼…一聲嘶吼：“不…！”

  “滴答，滴答…”

  很近，又很遠，但是於煙卻聽的格外清楚。

  眾人顯然也沒想到會如此，沒了淩夜的威脅，眾人凝重的眸子，眼底浮現畏懼。

  於煙低下頭，無聲喃喃：“為什麽要逼我呢…真的，什麽都沒有了啊…”

  聲音很輕很輕，仿若失去一切…

  掀起眼簾那一刻，於煙笑了，隻是眼中再無一絲暖意。

  幽深，黑暗。

  再之後，於安易等人來說，是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