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記憶
作者:珖紋魚      更新:2020-12-18 02:53      字數:2152
  燈芯祖師在莊園內,這個地方在虞城西北方向,兩側都是田地,幾處流水的小河,旁邊是灌木林,在深處是河壩。在莊園附近有塊專門建造的蓄水池,專門給莊園的人拿來生活用。

  燈芯祖師的宅院內,有一片水池。冰冷的水,發出藍色的光澤。天空暗淡下來,有濃濃的雲霧,飄在頭頂。

  在燈光中,宅院開始寧靜下來,聽見耳邊傳來馬蹄聲。在附近的大道上麵,跑來一群馬車,馬車上麵的老者,困的差點從車上掉下來。他突然驚醒過來,看見了莊園在陰影中,十分的肅穆,讓人向往。

  老者做夢想擁有這東西,一生恐怕得不到,又閉上眼睛,繼續任由馬兒朝前狂奔,他們得去虞城送貨,送給這裏的一位老板姓那,那老板會在慶德飯莊,邀請他們落座。前些日子,聽說吃的不錯,很多都是高級菜品,老者想想都覺得奢侈,他這輩子恐怕吃的最好的一頓,就是這次。

  那老者早就不相信路上有人打攪,他精疲力竭的把眼皮鬆弛下來,微微一看,又合上。在道路的一側,有人攔住了他的馬車。老者翻滾了一下,馬上下來,笑道:“這位公子,你要去找燈芯祖師,我可沒有聽說過。他在這裏嗎?不會吧,這是我不知道的。對不起。”

  楚峰一路飛來,實在沒有想到,來了附近發現很多的地形相似,沒有找到祖師在何處。他問四周幾個人,都不清楚。他沒有辦法來攔住馬車,他被邀請後,就坐在車上麵。

  馬車開始行走,楚峰在車上躺著,車上麵拉著上好的綢緞,這些是來自西川城的金絲,價值不菲。楚峰知道,母親也有這樣布料的衣服,他的父親常常讓她見客時候穿。楚峰突然想起來,這些往事,可是他不在行穿衣打扮。

  一想起母親,他又想起那些紛繁的過去。他跟著馬車行走一路。那附近的山坡,盤旋著一群飛蝙蝠,眼睛開始都放光。楚峰道:“老伯,這路還遠,我就從前麵的小橋處下來了。”

  楚峰看見小橋下麵,一隻肥大的黑泥鰍魚,慢悠悠的往上遊動,那水流少的可憐,隻有上麵才有深厚的水。那是昨日田家澆灌,把水流給圍堵了,這泥鰍沒有辦法,開始找水,不過夜裏,它可能成為附近獵手的盤中餐。

  在過了橋頭之後,他已經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看見了一頭牛,把他攔住在道路邊。附近很安靜,這牛的主人不知道去了何處。楚峰也不知道,這路上有什麽玄機。往年都沒有聽說燈芯祖師。

  周瀟天曾經告訴楚峰他的師傅喜歡挨打,在這個時候,他不確定這個消息是真的。他也曾經聽說,他喜歡打人,可這裏這麽安靜,打人似乎沒有辦法實現。旁邊的柵欄裏麵跑出一位農婦,她揮舞著大蔥,驅趕著黑牛去喝水。

  黑牛的體力不差,爬上五米高的台階路,走上飲水台,在黑影中,凝聚不動,輕輕搖動尾巴,身軀強壯,身懷六甲。

  在牛的尾巴搖動完成。楚峰才看清楚,這莊園的高度,在高牆與後麵還有一層高牆。

  比劃手指的夥計在樓頂,道:“那裏有人。”他的身側有一隻貓,這隻貓因為害怕太高,躲避了一下,順著平台,然後,走下樓梯。

  楚峰看見夥計手中射出一道燈光,照亮了他的身影,把他眼睛照的睜不開。他實在有些厭煩。

  楚峰走在莊園的大門前,在大門的前方是一片沃土,附近有遊泳池,這裏還有很多的樹木,在樹林中很多長椅,道路都是鵝軟石鋪成,五顏六色。楚峰站在旁邊的大理石上麵,落下腳印的時候,聽見大門開了。

  跑處來一位大嬸,包著頭,皮膚略有些白,那些年的風華凋零,而今剩下一絲的哀愁,她的孫子在一邊礙手礙腳,把客人看了一眼。

  嬸子的鼻子比他見過的那些女人都大,麵帶羞澀,並不讓她忘記邀請客人進來。楚峰受寵若驚,他被邀請進這個大嬸的客房,裏麵很古老,所有的家居都是幾百年前的,還有很多飯碗都是千年前祖宗留下來的手藝活兒。

  她的家裏麵來了很多的客人,因為他的兒子的兄弟來了,經常來幫忙他們。這個兄弟喜歡打抱不平,但是他的鄰居都嫌棄這樣的人,因為他太管閑事了,他自以為自己的兄弟不如他,所以,經常來開導他,指點他,將一條條生財之路,告訴他,告訴他,他喜歡錢。

  可他的兄弟,不太理解,這些念頭從何而來。早些年,他說他鄙視有錢人,可後來,他開始巴結這些人。

  楚峰坐下來,大嬸給他倒水喝。她養了兩隻羊,產了三隻,死了一隻。他的孫子抱著羊奶喝了起來,在旁邊的桌子上麵,他的嚴厲目光,讓人害怕,這目光來自他對本土的認識。

  大嬸的舌頭有的時候打結在一起,吐露了很多不太清楚的話,她叫孫子的時候,經常帶著笑容。麵對楚峰他的笑容寧靜下來。

  大嬸不理解他的來曆。楚峰在一側,蜷著身子,今夜他要在這裏過夜。

  這一夜,他做了很多夢,夢醒來的時候,他看見了第一道陽光從山頭照來。他清醒過來,看見了屋頂上麵掛著很多鈴鐺,在吹來的風中搖擺起來。

  楚峰精神一些,開始走出門口。在外麵的時候,他聽見裏麵有人說話,講述經書裏麵的事情,原來是大嬸的孫子開始讀經文。楚峰悉知這些經文,覺得好笑。那些年,他也曾經這麽傻乎乎的一句句的重複著,看見任何一個好奇的地方就開始忍不住的發出遐想來。

  楚峰認定這個孩子不錯。他沒有想到,這附近的水井的深度,水打了半天才上來。他的孫子走來,突然從臉盆內潑了一地水,灑在經書上麵,經書上的字跡都消失了。

  這個孫子的做法讓大嬸很失望,一邊走,一邊去附近的田地裏麵找來他的母親,把事情告訴了她。她的母親不敢多說什麽,麵對自己的婆婆,一麵道歉,一麵說要回來教訓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