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看腦子？”

  樓司沉其實是明知故問的。

  總不能是他顧三爺的腦子吧？

  顧顯把身邊的餘關關一拎，“除了她你覺得還能是誰？”

  餘關關：“……”

  兩位大佬，別這樣好嗎？我又不是您們的寵物。

  樓司沉比了比對麵的椅子，“餘小姐，請坐。”

  “麻煩了。”

  餘關關即刻像個乖學生似的，在樓司沉指定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白衣大褂的樓司沉，坐在了餘關關對麵的看診位上。

  顧顯雙手環胸，站在餘關關的身後，眉頭微微鎖著。

  “是有哪裏不舒服嗎？”

  樓司沉問餘關關。

  餘關關搖頭，“沒有，沒有。”

  樓司沉：“……”

  樓司沉抬頭看向顧顯。

  餘關關忙道：“不是不是，是這樣，樓醫生，我三年前出過一次車禍，然後把腦子給撞失憶了，而且，當時給我看診的醫生說，因為我傷到了神經，所以，導致我性格和喜好等等，都和以前出現了偏差，我是想問問，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嗎？”

  “不一定。”

  “什麽叫不一定啊？”

  顧顯不滿意了。

  樓司沉科普道：“科學的角度來說，這種現象不是沒可能。”

  顧顯不滿的擰了擰眉。

  這個結果可不是他想要的。

  餘關關又道：“樓醫生，我還想知道，您看我現在這情況，我從前失去的記憶，還有可能再恢複嗎？”

  “我們先做個詳細檢查吧！”

  “好。”

  顧顯在餘關關身後替她做了回答。

  樓司沉在電腦裏把單開完，遞給顧顯，“半個小時以內，能出結果。”

  “謝了。”

  顧顯道謝。

  “用不著。”

  “走吧，先做檢查。”

  檢查項目不少，餘關關做了好長一段時間。

  顧顯則趁著這空隙，又讓樓司沉幫忙取了餘爭的口腔黏膜。

  餘爭這會兒還在醫院裏躺著。

  醒是醒了，但因為傷了腦子，產生了意識障礙，認人不是太清楚。

  而他老婆，也就是楊美玲，這會兒正和楊定坤在一起，自然沒心思來管這半死不活的丈夫了。

  餘關關在等結果的時候，也抽空去了一趟他的病房。

  “爸，我來了……”

  餘關關同父親打招呼。

  顧顯跟著她進門。

  但什麽也沒叫。

  連聲叔叔都懶得喊。

  對餘爭夫婦，他實在沒什麽好感。

  餘爭這會兒還在床上躺著，但也沒睡著，睜著眼，呆呆的看著天花板。

  直到聽到餘關關的聲音，他的眼珠子才動了一動，往進門來的他們看了一眼，卻問了一句：“你們是誰？”

  餘關關一怔。

  她最近忙著婚禮的事情，已經好幾天沒來看過餘爭了，隻是沒想到，這不過幾日，餘爭竟然就已經認不出自己來了。

  “爸，我是關關。”

  餘關關走近前去，同他說話。

  “關關？”

  餘爭回想了一下，眉頭擰著，搖頭，“你不是！你才不是我

  的關關！我的關關不長你這樣，不長這樣……”

  呃……

  餘關關回頭看了眼顧顯。

  顧顯也正看著她，目光複雜，耐人尋味。

  餘關關長長歎了口氣，沒再說什麽，“爸，我給您洗把臉吧！”

  她說著，走去洗手間裏，給餘爭搓了毛巾。

  看著越漸清瘦的父親，想到楊美玲和楊定坤之間的事情，餘關關又是一聲長歎。

  餘關關多少有些悵然。

  但除卻這些感覺，好像也沒有太多其他情緒了。

  明明自己是他的女兒，見他躺在床上，雖然有些擔心，惆悵，可是，卻好像牽動不了她的心。

  有時候餘關關都懷疑，是不是自己不夠孝順。

  還是因為餘爭給自己的父愛不夠，所以，自己回饋他的感情也不太夠呢？

  “我的主人，您有一通電話進來，電話啊電話，請您接電話……”

  顧顯的手機，在安靜的病房裏突兀的響起。

  他掏出來看了一眼，電話是樓司沉打來的。

  “結果已經出來了，情況比我想的要棘手，你過來看看。”

  顧顯蹙眉，“馬上。”

  他掛上電話。

  “結果出來了？”

  餘關關問他。

  “是，走吧！”

  “好，馬上。”

  餘關關替餘爭把臉和手都一一擦幹淨，“爸，我先走了，一會再來看你。”

  道了別後，餘關關才從餘爭的病房裏出來。

  兩人回到樓司沉的專屬辦公室裏，沒想，裏麵還多出了幾位醫生來。

  餘關關還有些懵。

  “來了！”

  樓司沉站起身，指著身邊幾位年長的醫生，一一同顧顯和餘關關介紹，“陳教授，林教授，都是神外科有名的專家。”

  顧顯眉頭深鎖著，擰成了一個深深地‘川’字，“問題很嚴峻？”

  “出乎我的意料。”

  “什麽意思？”

  餘關關聽了這話，心也頃刻間跟著提了起來。

  她一臉懵圈又緊張的看向樓司沉，“樓醫生，我不會……死吧？”

  “先看看你的片。”

  樓司沉把她拍的腦部CT片等等，一一擱在燈台上，“其實從這些片子來看，餘小姐腦部的傷情早恢複得差不多了，按理說應該不可能出現你們剛剛說的那些情況，因為餘小姐的腦部沒有見到任何的萎縮情況。”

  “既然如此，那你怎麽說問題棘手呢？”

  “你看這個。”

  樓司沉點了點片子上一個異物感的東西。

  顧顯自然看不明白。

  餘關關也看不懂。

  顧顯問道：“這是什麽？”

  樓司沉搖頭，眉頭深鎖，手托下巴，“這也是我們正在商討的東西，這到底是個什麽？”

  樓司沉又問餘關關，“你原來那個醫生，沒跟你提過這個？”

  顧顯道：“原來給她看診的那個，根本不是什麽腦科醫生，而是一個藥物研究所的副所長。”

  “藥物研究所？”

  樓司沉與另外兩名醫生交流了個眼神。

  餘關關道：“所以我失憶

  ，有可能跟腦子裏這團東西有關係？”

  “極有可能。”

  樓司沉慢慢的在診室裏踱著步子，“現在要想知道這腦子裏塞的是什麽東西，有兩個法子，一個是直接去質問你原來那個假醫生，但我猜人家不會輕易把答案告訴你，畢竟，這鐵定是件違法的事情，而且，刻意往你腦子裏塞這種東西，定然是有見不得人的目的。”

  “那第二個法子呢？”

  餘關關追問。

  樓司沉低眸看她一眼，又看了看她身後表情凝重的顧三爺。

  樓司沉沒說話，顧顯沉悶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開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