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她的媽媽嗎？

  鳳柒的呼吸有幾分凝滯，頓住腳步，不敢往前走。

  X先生看了她一眼，走了上前，向那慈寧行禮。

  慈寧回過頭來，看向鳳柒。

  明明感覺應該還年輕的臉，卻布滿了皺紋，像寫盡了一生的困苦。

  某種熟悉感，直覺告訴鳳柒，這就是她的生母！

  慈寧看到鳳柒，也怔住了，手上的木魚都拿不住，恍啷的掉在地上，嘴唇在微微的抖動著……

  鳳柒看著慈寧，心頭上湧上萬千情緒。

  原本，她以為她會怨恨生母的。

  但是，見到她這一刻，所有的怨恨都沒有了，隻剩下百感交集。

  “媽——”

  鳳柒哽咽著，叫出了這個從來都沒有叫過的稱呼。

  慈寧怔怔地看著她，眼圈迅速的紅了起來，淚水盈眶，嘴唇在微微的顫抖著……

  X先生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她們兩母女。

  “媽——”

  鳳柒來到慈寧麵前，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哽咽著說，“對不起，我一直不知道你在這裏。”

  “柒柒……”

  慈寧抱著鳳柒，哭出聲了，“是媽媽對不起你，媽媽拋棄了你，但是，媽媽一直在你的身邊，看著你長大的。”

  聽到這話，鳳柒想起來了。

  小時候在山裏的時候，總覺得有人在暗處看著她。

  那時候她還以為是山神野鬼呢。

  原來是自己的媽媽。

  原來，媽媽從來都沒有拋棄她。

  “柒柒——”

  慈寧摸著鳳柒的臉，“這二十年，你去哪裏了？”

  “我在外麵闖蕩了。”

  “我還以為你死了，每天都在為你誦經，願你能登極樂世界，能投個好胎，不要再有我們這種不負責任的父母。”

  慈寧說道。

  “媽，我剛見了我的生父。”

  鳳柒說道。

  慈寧的臉色微微的滯了滯，看向鳳柒的目光帶著焦急和迫切，“他現在怎樣了？”

  “他很好，你不用為他擔心。媽，他這麽負你，你還愛著他？”

  鳳柒有點不可思議的問。

  慈寧那滿是皺紋的臉微微的紅了紅，沒有回答她，而是低頭撿起落在地上的木魚。

  “你知道他是什麽樣的男人嗎？他的女人無數，而且最多是相處三個月。”

  鳳柒說道。

  “我知道。”

  慈寧淡淡的回答，“我正好是他相處了三個月的人，我已經滿足了。”

  “……”

  鳳柒不理解了，“他那麽渣，害得你這一聲孤苦伶仃，你有什麽滿足的？”

  “沒有他，我也孤苦伶仃。相反，因為有了他，我還可以在這孤苦伶仃的日子裏有個念想，不覺得這歲月那麽的漫長。”

  慈寧淡淡的說完，閉上了雙眼，輕輕的敲起了木魚來，神色淡然，仿佛放下了一切。

  鳳柒仔細看著她一會兒，站了起身說，“我走了，以後有空再來看你。”

  “不用來看了。”

  慈寧依然閉上眼睛，聲音有點冷漠，“你我並無多大關係了。”

  “你以前拋棄了我，現在還要拋棄我？就為了那個男人？”

  鳳柒聽到這話，忍不住生氣了，紅著眼圈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