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女人點頭回答，“而且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他會變成我的同類，我是始作俑者。”

  “這麽難得遇到老朋友，怎麽不好好的和他聊聊？”

  秦墨白看著女人問。

  “沒什麽好聊的，我們都變了，是回不過的從前，又何必拿一千年前的事情來聊呢？”

  女人漠然的說道。

  “但是你還是很在乎他的，否則不會吃那個小姑娘的醋。”

  秦墨白有點失落的說道。

  “你也在乎剛才那個白衣小姑娘，怎麽也不見你去和她聊聊天，敘敘舊？”

  女人說道。

  “哈哈——”

  秦墨白大笑，“我和你一樣，都變了，回不去從前，又何必多聊？”

  “那就是了，我們繼續賣臭豆腐吧，趕快賣完收檔回家，大寶小寶還在家裏等著呢。”

  女人督促說。

  “好的。”

  秦墨白低頭繼續做他的臭豆腐。

  *

  “師父——”

  鳳柒總算追上了李玉清，看到他的頭發已經全白了，臉上的老人斑出了很多，看起來像是六十多歲的老人了。

  這衰老的速度實在是太快。

  李玉清沒有回答她，而是站在一個商店的櫥櫃前，怔怔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心跟著碎裂。

  他知道自己的道行被毀，是會恢複衰老的，但是沒想到會如此迅速的衰老，不給他任何緩衝的時間。

  “師父，我想應該還是可以補救的，回山裏再修煉，再過幾年，說不定能恢複年輕。”

  鳳柒看著李玉清那崩潰的神情，也心疼的說。

  “我的發展如你所估計，你現在是不是很高興了？”

  李玉清扭頭看了她一眼，沒好氣的問。

  “師父，我沒高興，我也在為你難過，但這是不能阻止的事實。”

  鳳柒說道，“小媛媛的確很可愛，我見了她之後，也是支持你和她談戀愛的。”

  “鳳柒，我真的很喜歡小媛媛，想要和她一起老，你那麽聰明，看看又沒有其他的辦法？”

  李玉清看著鳳柒哀求問。

  “師父，我是聰明，但我沒有這種可以幫人返老還童的人力啊。”

  鳳柒說道，“隻能靠你自己及時製止了，竭力維持現在的樣子，而不是繼續老下去，畢竟六十多歲，從比一百三十多歲年輕。”

  “我不要六十多歲，我要三十多歲的樣子，我這樣子小媛媛會嫌棄我的。”

  李玉清痛苦的說道。

  “小清清，我不會嫌棄你的！”

  這時候，小媛媛那脆甜的聲音響了起來，衝過來，從背後抱住了李玉清。

  李玉清的身體一顫，從鏡子裏看著小媛媛那張年輕活力的臉，再看自己那張老人的臉，心裂成了碎片。

  “你知道我有多少歲嗎？”

  李玉清啞聲的問。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你是我的男朋友，你不嫌棄我，我也不嫌棄你，無論你變成怎樣。”

  小媛媛一臉癡情和固執的說。

  一滴老淚從李玉清的眼角滑了下來，他扳開小媛媛那摟緊他腰肢的雙手，回過頭，抓住她的雙臂，強迫她看著他的臉，啞聲的說道，“小媛媛，你看清楚沒有？我這是一張老人的臉，而且，這還不是最老的樣子，我實際上有130歲了。”

  “啊？”

  小媛媛有點驚訝地看著他，“小清清你一百三十歲了？”

  “是的，我130歲了，之前你會看到我那麽年輕的樣子，那是因為我修道緣故，現在道行被毀了，我也迅速的恢複原來的模樣。我都變成這樣子了，你還會愛我？”

  李玉清絕望地看著小媛媛那張滿是膠原蛋白的少女臉，痛苦的問。

  “我得想想。”

  小媛媛仔細的看了一陣李玉清的臉，“嗯，我還是能接受你的，畢竟我愛的是你的靈魂，而不是你的外貌。”

  “小媛媛，你能這樣子說我很高興，也不枉我愛你一場，毀了自己的修行。但是，我現在宣告，我不愛你了。而且，我也很窮，給你買買買的那些錢都是鳳柒給的，她以後也不會給我錢的。我看到X先生挺喜歡你的，他有錢又帥，還永遠都不會老，你和他在一起，也應該會很快樂的，我也會放心。”

  李玉清伸手摸了一下小媛媛的臉，啞聲說道，“從此，我回山裏繼續修道，你在這紅塵裏繼續快樂的吃喝玩樂。”

  “小清清，你把我當做什麽人了？”

  小媛媛似乎有點生氣了，她嘟起了小嘴，“那個X先生的確不錯，之前也誘惑過我，但是，我心裏有你了，也就裝不下他。你要回山修道，我也跟著去做道姑好了。這紅塵的吃喝玩樂，我還是可以拋棄的，因為沒有了你，我一個人在這裏吃喝玩樂也沒有什麽意思。”

  “小媛媛——”

  李玉清被她的話感動了，熱淚橫眶，用力把她擁入懷裏，‘但是，我一個老頭，是再也不能給你幸福快樂的，你還那麽年輕，不要跟著我成為活死人。”

  “隻要心裏有愛，就不是活死人。”

  小媛媛一臉堅決的說道，“反正我不嫌棄你，也不覺得你這副老的模樣可怕。”

  “不！”

  聽到她這樣子說，李玉清覺得自己更加不應該禍害她了，於是，絕情地把她推開，“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你已經毀了我的道行了，我不能再被你毀了，我要斷情絕愛，你給我走吧！”

  “小清清，你這是真心話嗎？你在埋怨我毀了你的道行？”

  小媛媛那張圓圓的小臉上出現了悲慟難過之色，一雙水眸汪汪的看著李玉清，哽咽著問。

  她這樣子讓李玉清的心都碎了，很想上前抱著她說他從來都不埋怨，反而很高興能遇見她，讓他可以享受到紅塵的歡喜情愛俗事。

  但是，他不能心軟，不能讓她繼續跟著他，唯有繼續絕情的說道，“是的，我恨你，如果沒有你，我的修為就破不了，我就能一直保持三十歲的模樣，而不是像這樣子一下子變成了什麽都沒有的糟老頭，你不要再害我了，你給我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