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再遇顧無言
作者:
不歸 更新:2020-12-16 09:55 字數:2265
“金玲小姐,其實我想送你……這個東西。”臨清手上拿著的,是一根木頭雕刻的簪子,可眼前已經沒了金玲的身影。
“還是晚了一步,這張嘴平時不是很能說嗎?”
臨清滿臉寫著懊惱之色,低著的眼中突然闖進一雙青煙色的繡鞋。
猛然間抬頭,臨清嚇得連退三步,金玲去而複返,就這麽站在他的麵前,那他方才說的話她也一定都聽到了!
“你,你,你……”
平生頭一回對一個女子產生了不一樣的感覺,不厭惡,甚至更多的想要親近她。
這種感覺令臨清很不對勁,可奇異的是,他想要試一試,這才有了雕刻木簪子的事。
真當金玲在他麵前停下,臨清莫名的又慫了。
一隻不同於男人那般粗骨節的大手將東西接過,臨清順著看了過去,金玲正端詳著寄予的木簪子。
“既然是送給我的,那我就收下了。”
金玲來的迅速,走的也飛快。
臨清笑的傻嗬嗬,沒注意到金玲轉過身後,手背都微微泛著粉紅。
“咦,金玲你的臉怎麽這麽紅?王爺送了什麽東西來?”明月驚奇的盯著金玲的臉瞧,很快又注意到了她手上拿著的東西。
慕清歌不知何時出現,伸手拿過了金玲手中的東西仔細看。
是膝墊。
他怎麽知道,她會為了盡孝,而守孝?
“攝政王還有一句話要轉告給小姐,說是很快就能回來了,讓小姐莫要太過傷心。”金玲已經恢複了正常,不管臨清對她是個什麽意思,可她無論如何都不想離開小姐身邊。
“我知道了,你們先回去吧,我一個人在這裏就夠了。”
慕清歌收下了東西,不論如何,殷寒之的好意她收下了。
將膝墊綁在膝蓋上,重新跪在了一旁的墊子上。
金玲和明月自然不會都這樣放任慕清歌一人在,走到一旁靜靜的守候。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天色逐漸黑沉,慕清歌的膝蓋就算是已經有了膝墊,可還是發麻的沒了知覺。
邊上就是火盆,明明不斷往裏添著紙錢,可慕清歌仍舊感覺不到暖意。
不知是不是跪了太久,膝蓋的血液流通不暢才會這樣。
起身換個姿勢,反正四下無人,就算是為了原身給親生母親守孝這樣也已經夠了。
一旁就是棺材,她都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也不怕這些了。
不知不覺,竟然也靠在了棺材上睡了過去。
恍惚間,似乎聽到有人進來,慕清歌覺得她該醒過來,可她的眼皮子卻似有千斤重,不管如何都抬不起來。
男人的輕笑聲很熟悉,在哪兒聽過來著?
可惜慕清歌腦中混沌一片,有所察覺卻無法去思考。
被人擁入懷中的感覺是如此的清晰,很溫暖,慕清歌迷迷糊糊當中,隻知道向著能夠讓她更溫暖的地方鑽進去。
殷寒之看著一個勁往自己懷中鑽的慕清歌,心中有著心疼,也有著好笑。
“既然這麽辛苦,為什麽還這樣堅持?”
將蓋在她身上的大裘裹得更緊了些,甚至將外衣敞開了些,讓她能夠更加緊貼他的體溫。
這一夜,雖然身處在靈堂,這個角落卻格外的溫暖如春。
“小姐,該出發了!”
慕清歌是被金玲叫醒的,到了該送李氏出發的時辰到了。
沒想到這一睡就到了這個時辰,外頭天光大亮,大雪也已經停下了。
“扶我起來更衣。”
金玲剛剛碰觸到慕清歌的身體,就感覺到了一陣滾燙,“小姐,你是不是病了?”
慕清歌掀開被子自己起身,“無論如何,今天這一趟我依然要走,也算是,給她一個交代。”
金玲也隻能幫著她將衣裳穿好,扶著她一路到了靈堂,慕洪山和管家也已經在等著了。
“既然都來齊了,就出發吧。”
早晨人最少的時候,也是最安靜的時候。
選在這個時候出發,慕洪山也是不想過多的引起外人的注意。
埋葬李氏的地方並不遠,一去一回也費不了多少時間,在回來的路上,慕洪山接到了來自宮中的召喚急急忙忙趕走了。
慕清歌隻能做上自家馬車,搖搖晃晃向著丞相府而去。
馬車猛然停下,所有人都猝不及防,金玲為了拉住慕清歌,自己的額頭都撞上了馬車壁。
本來隻是頭暈,這麽猛烈的搖晃令慕清歌的頭開始抽痛起來。
“你們怎麽駕車的?這裏頭坐著的可是丞相府的二小姐,要是磕著碰著了,你們配得起嗎?”車夫也是被對方惹出了一身的火氣。
分明好好的在路上走著,偏生突然掉頭撞來。
“真是不好意思,還不向慕二小姐致歉!”這聲音,是顧無言的。
慕清歌不適的皺眉,偏偏是在今日,她最不想見到他的時候出現,顧無言總是這麽無孔不入。
顧無言以為會等到慕清歌的回應,自從上回一見,她應該想要見到他的才對。
主動向前兩步,顧無言再次詢問,“慕二小姐可還好?如若有必要,在下可以陪同二小姐前去醫館。”
“比起醫館,公子應該更想要跟我找個地方坐下聊聊不是嗎?”
話音剛落,馬車的簾子被人掀開,慕清歌的臉從簾子後顯露出來。
顧無言驚訝於慕清歌的大膽,慕清歌的坦誠是他喜歡的,或許今日他們之間的距離可以更近一些。
“如若可以的話,那就最好了。”笑著應承下,顧無言趁機將馬車當中看了個遍。
沒有金玲的身影,今日的運氣還真是好。
隨意找了個茶坊坐下,慕清歌並未答應顧無言進到包房當中,而是選擇了外頭臨窗的位置坐下。
“慕二小姐是為了避諱嗎?”顧無言猜測著她的所想。
慕清歌抬眼直視,“顧公子靠近我的目的是什麽?”
顧無言麵上的笑收斂了,“在下不是很聽得懂慕二小姐說的什麽?”
而且,她喊他顧公子?
如何知曉他姓顧,那不成是殷寒之對她說了些什麽?
“既然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不如坦誠相對如何?他什麽都沒有同我說,更不知曉公子的身份。隻是,公子的出現已經讓在下很是煩擾,如若可以的話,這輩子都不想見到公子出現在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