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讓攝政王見笑了，真真是家醜！”慕洪山沒有為李氏辯解，甚至於跟李氏，他也已經許久未見。

  殷寒之讓手下人鬆手，退到了花園外去守著。

  “都是一家人，也就不跟相爺說什麽兩家話了，本王可不想本王的未婚妻子尚且未過門便被她的母親親手殺害！明日，本王會送護衛和伺候清歌的丫鬟上門，還請相爺見諒！”

  殷寒之其實早就想要在慕清歌身邊安插人了，之前一直是在暗處，可自從金玲出現後，暗處的人就不能多待了。

  現如今，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已經有了改變，派去的人自然是用來保護慕清歌，還有方便傳遞消息。

  慕洪山的確沒有這個底氣果斷拒絕，“這個是自然，攝政王放心，這種事再也不會出現！明日一早，我就會派人將夫人送到鄉下老宅去養病，什麽時候養好，什麽時候回來！”

  李氏一聽，這下顧不上裝瘋賣傻了。

  “慕洪山，你不能這麽對我，我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丞相府好？”李氏一指被護著的慕清歌，“你仔細瞧瞧，如今的慕清歌無論是長相還是氣度，哪一個跟以前一模一樣？她說不定早已經不是我親生的那個女兒！”

  慕清歌再度垂淚，豆大的淚珠劃過眼角順著臉側滑落，增添了嬌弱的氣息。

  “母親到底是為何要如此想女兒？當初，如若不是姐姐狠心將女兒的臉抓破，攝政王又好心出手相幫，想必此時的女兒早在那時就已經一根繩子吊死了！母親如若是見不得女兒過的好，那也罷！”

  慕清歌一把擦去淚痕，故作堅強跪在慕洪山跟前，膝蓋同地麵的碰撞聲之大，令殷寒之不由得向前兩步，還是沒有出手。

  “求父親，讓女兒搬出丞相府！”

  “好啊，我本就是丞相府的當家主母，你這個掃把星才是最該走的那個！相爺，隻要趕走她，丞相府的運勢不再被擋住定然能夠越來越好！我的身世定然也不會被外人知曉，什麽罪臣之女，都是胡扯！”李氏一時激動，連自己到底說了些什麽都不清楚。

  林嬤嬤來不及阻止，無力捂麵，不再看她。

  慕清歌是知曉李氏蠢笨的，可沒想到她竟然這麽蠢，蠢到當中自爆罪臣之女的身份！

  慕洪山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顧不上將跪在地上的慕清歌扶起來，死死的盯著李氏問話，“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李氏臉色驟然慘白，她記起來方才一時情急都說出了什麽樣的話來。

  慕洪山上前一把拉住了李氏的胳膊，力氣之大，令李氏忍不住叫出聲來。

  “相爺，我方才真的什麽都沒有說！不是我的錯，都是她，都是她這麽喪門星！早知道當初就讓她死在湖裏，也沒有這麽多事！”李氏情急之下，完完全全將所有的過錯都丟給慕清歌。

  越是這樣，慕洪山就越是覺著慕清歌隻是遭受了無妄之災。

  “你這樣還算是個母親？看來你真是瘋了，來人，快給我將人送出府，連夜趕往老宅趣！”慕洪山實則心中已經有了計較，他怕是被攝政王給擺了一道。

  怪也怪他心急了些，再等些時日的話，想必事情會更加明朗，盡管那時候的丞相府會陷入險境當中。

  “丞相府的下人怕是不好動手，不要緊，來人，幫幫丞相！”殷寒之一下令，人呼啦啦的進來了。

  一把將不配合的李氏扛起來，雙手反剪到後背去，三兩下就製服了。

  偏生慕洪山還得笑著向殷寒之道謝，將人恭恭敬敬的送出去。

  安撫了慕清歌後，慕洪山旁敲側擊的詢問了李氏說的這事，慕清歌一臉的茫然不似作假，倒是有恍然大悟的時候。

  “父親可記得上回那畫舫上的事？那時候，我似乎見著了姐姐，不過女兒不確定。那時候有人想要將女兒一不做二不休給弄死，還好女兒身邊的金玲還會些武功。就是回來的那日，母親問了我一個問題。”

  慕清歌斂下眸子，一字一句緩緩脫口道：“母親問我，可曾看過外祖母給她的書信？”

  “然後呢？”慕洪山追問道。

  “自然是沒有的，雖說好奇心女兒也是有的，可也不能這麽不講分寸看了外祖母指名道姓要給母親的書信。再者，在有這封書信之前，母親還因為姐姐嫁妝之事跟外祖母吵了一架。”

  慕清歌雖然是如實道來，可字字句句之中，無不將李氏往火坑上推。

  慕洪山了解了大概，讓慕清歌好好休息後，回到書房怎麽也不得安寧。

  “看來這件事，還是需要親家答疑，備馬車，去一趟齊家！”

  齊家的生意在京城，這段時日因著皇商的選舉快要到一段落，齊家家主也是在京城裏落了腳。

  正是用晚膳的時候，飯菜剛擺上桌，齊家家主就收到了慕洪山前來拜訪的消息。

  畢竟是丞相，再者前些時候老娘送來一封信，也已經特意交代過，如若慕洪山找上門後務必要將李氏的身份全盤托出。

  是以，慕洪山並未等多久，就被下人帶到了書房當中。

  “母親說按照她的性子，必然會出事，看來已經應驗了。她做了什麽？”齊家家主很是平和的給慕洪山倒了杯茶，仿佛就是在說一個不相幹的人。

  慕洪山在來的路上也已經冷靜過了，到底是家醜，慕洪山不願說。

  “臨行前，請了大夫為她把脈，中了曼陀羅花之毒。沒人逼她吸食，卻聽信了旁人的哄騙，如今已經時日不多。”這事，是管家後來從林嬤嬤的口中知曉的，也驗證過了的。

  家主顯然有些驚訝，臉色有些複雜，少年時候的情誼多少還是有些的。

  雖然李氏少女時期做了不少蠢事，也是被疼愛著長大的妹妹。

  “相爺知曉了多少？對於李氏的身份？”家主詢問到了正事上。

  “李氏說漏了嘴，僅僅知曉她自爆為罪臣之女，可無論本相如何回憶，也記不起來京城當中可有一家姓李的官員獲了罪？”這是慕洪山趕到糊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