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寒之眼睛也是微微一亮，比起風無名所想，他能夠看到如若這弓箭做出來後，北國可就無可比擬了。

  “方才你說，是從慕清歌那兒看到的？”殷寒之向臨清確認。

  風無名想到什麽，急迫的開口道：“如若是攝政王能夠從清歌縣主的手中拿到這弓箭，屬下就能夠依葫蘆畫瓢，做出來，甚至更好！”

  殷寒之知曉風無名一直以來還是有所保留，不能完全為他所用，今日此般倒是驚喜。

  “你當真能夠做到？”殷寒之其實已經想到要去尋慕清歌了，隻是，見風無名這般狂熱的模樣，卻有了不一樣的想法，“我要的，你可知？”

  “自然！”風無名先是一愣，隨機反應過來殷寒之這是跟他闡述了他的野心，“攝政王難不成會拋下屬下？”

  “你若追隨，必定不負。”殷寒之眼眸當中一時間盛滿了自信的神色。

  風無名笑了，自從成年後頭一回笑開了懷，“屬下這一生唯有這兩個愛好了，其一，不被拘束自由自在，這個巡邏使正和我意，其二，則是熱衷於各式武器。”

  如若說科舉是順應命運，現在則是擇木而棲。

  比起體弱且無力的皇上來說，似乎還是攝政王才能夠最終帶著北國走向昌盛。

  殷寒之對於風無名的選擇很是滿意，“蝗災之事緩上兩日都能成，這兩日，我必然會從她手中得到那弓箭。”

  慕清歌不知，她不過是想要睹物思過去，卻反被風無名給盯上了。

  一大早起身後，同金玲互換了裝扮後，便要出門去。

  走後不久，殷寒之的信便送了過來。

  金玲捏著手中的信箋，隻覺得有些棘手，思來想去也不能正麵對上攝政王，便讓明月將回信交出去。

  殷寒之正等著，收到來信上言簡意賅的，“有事，勿擾！”給氣笑了。

  她能有什麽事？

  據屬下來報，連門都沒出過。

  殷寒之從來不是有耐心之人，人不就他，隻能主動去就人了，“咱們該親自上門拜訪慕丞相才是。”

  殷寒之早不拜訪，晚不拜訪，偏偏是在昨日媒婆上門之後迫不及待的上門來，又恰巧今日慕洪山賦閑在家。

  一切，似乎都在說明著什麽？

  慕洪山自然沒有將攝政王擋在門外的道理，讓人客客氣氣的請了進來好茶伺候著。

  兩人都存著心思，一直等著對方先開口。

  慕洪山心中想的更多，他最近開始有了些動搖，大概是從三皇子那般荒誕無狀的所作所為鬧開之時，他就產生了動搖之心。

  “咳咳……攝政王今日前來，是為何？”終是慕洪山等不得，直問道。

  殷寒之放下手中茶盞，抬手輕拍兩下，站在身後的臨清走上前，手中捧著一隻紫金木匣子，光是看著就覺著價值不菲。

  “自從貴府二小姐被冊封為縣主，本王還未曾給丞相送上賀禮，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光是從殷寒之臉上看不出什麽來。

  一直到現在，慕洪山才是真的佩服攝政王。

  將內心深處想要的欲望深藏，這種人才是真的可怕！

  慕洪山不由得有些擔憂，慕清歌真的能夠攥得住像攝政王這樣的人？

  “多謝攝政王好意，這東西我會親手交到清歌的手上。”慕洪山笑眯眯的樣子，外人看上去隻覺得和藹的很，可殷寒之知道，他心中不斷撥動著算盤。

  “那就有勞丞相了。對了，過些時日太後該到了，府上二小姐既是身為縣主，也該前去參拜。這其中需要小心謹慎的事，沒人比本王更清楚，不若丞相將二小姐叫來，本王交代幾句？”殷寒之說的冠冕堂皇，慕洪山哪兒有不應下的道理。

  就算是如今兩人的關係不明朗，慕洪山也是樂於見成的。

  “這樣也好，太後也許久未曾露麵，以免到時候清歌毛手毛腳惹得太後不快，還不如叫來讓攝政王好心的提點幾句。”慕洪山一邊笑著，一邊示意管家前去找人。

  此時，金玲正扮做慕清歌的模樣，在書房當中坐著，看似翻閱著書認真的看著，實則早就已經出神到了外頭去了。

  “小姐，前院來人找，讓小姐趕緊去！”明月急急忙忙敲門，驚回了金玲的神思。

  直覺有什麽事正在悄然的脫離掌控，金玲咳嗽兩聲道：“明月，是誰尋我？”

  “管家不曾說，隻說讓小姐趕緊收拾收拾去前院，免得貴客等急了！”明月也覺著奇怪，哪兒還有什麽貴人會親自上門來找小姐？

  吱呀一聲，房門從裏頭開啟。

  慕清歌麵無表情出現，倏而空手握成拳頭放在唇邊像是要將肺給咳出來一般劇烈咳嗽，“可我今日好似有些不舒服，這般要是衝撞了貴客，那就不好了！”

  明月趕忙伸手摸了把“慕清歌”的額頭，也不燒啊？

  “小姐如若是真難受，那老奴這就去同相爺說說。”管家也不能真的逼著“慕清歌”去，而且看起來她也是真的不舒服。

  消息報到前院，殷寒之要是再察覺不到不對勁的話，那就真的成傻子了。

  這慕清歌，明擺著就是在躲他！

  可為何？

  “真是不巧啊，小女身子不適，也隻能辜負攝政王的好意了。”慕洪山雖也覺著奇怪，前不久一塊兒用膳之時，慕清歌顯然還好的很，可也沒有要戳穿的意思。

  殷寒之也不在意，“那便隻能讓嬤嬤親自前來了，二小姐之前一直屈居後院，想必對宮裏的規矩不甚熟悉，不日嬤嬤就會前來教授二小姐規矩，這是好事。”

  這是壓根兒不給慕洪山絲毫拒絕的餘地，這對於慕清歌，的確是大好的事。

  外頭多少人想要求，都求不來的。

  到殷寒之離開之時，慕洪山已經接下了教養嬤嬤要來事。

  而要說真正的慕清歌如今在何處，視線轉到揚州城。

  慕清歌正坐在一處簡陋茶坊的廂房之中，麵前放著一杯逐漸冷卻的粗茶，而她已經在此等候了半個時辰了。

  就在慕清歌以為師兄不來之時，窗外闖進來一人，驚得慕清歌悄然握緊手中淬了一針就暈迷藥的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