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歌裝作聽不懂，“林小姐是什麽意思？這件事似乎從頭到尾都跟我沒有關係。”

  林萍兒恍然大悟，“是了，讓一無是處的慕二小姐作詩，亦或者是念上一首同圓月有關的事，也真是為難你了！”

  慕清歌方才還想著要避避風頭，可林萍兒故意為之，意思顯而易見，就是想要逼的她承認一無是處。

  “哎呀，某些人還真以為換了張臉，就能夠飛上枝頭當鳳凰了！”林萍兒說完，就被林夫人拉了衣裳示意她安分些。

  “娘，怎麽連你也攔我？”林萍兒有些憤然，先是父親讓她顏麵掃地，現在就是連她最信任的母親都這樣！

  上位的林貴妃搖頭歎氣，如若不是還需要林家在她背後立著，這嫡妹的性子，就算是她鬆了口讓她入了宮，也不過是早死晚死的差別。

  想起林道方之前說的那番話，林貴妃眼中閃過一抹糾結之色。

  一者，男人的心向來都是善變的，是不是真的對慕清歌上了心也未可知，林貴妃還沒將她放在心上。

  二來，如入因著林萍兒讓她被皇上厭了，這可得不償失！

  “慕二小姐，你以為呢？本就是娛樂的事兒，參不參加也實屬自願，慕二小姐如若不想的話，也不會強迫於你。”林貴妃將選擇權交到了慕清歌手上。

  “這有什麽好猶豫的，咱們不參加！”李氏連忙站起來應了。

  慕清歌的嘴角微微彎起，“不，我參加，還請攝政王寫上，小女的才藝表演是畫畫。那小女這就下去準備準備了！”

  林萍兒見慕清歌還真敢應下，這跟她想的不太一樣，可認準了她畫不出什麽東西來，一會兒就隻管看著她出醜就是，這回可沒人逼她！

  “我也打算畫畫，就將我同她的名字寫在一塊兒！”林萍兒對著殷寒之的人都敢慪氣指使。

  臨清聞言眉毛也沒抬一下，隻是看著自家主子，見他點頭，便加了上去。

  有了慕清歌在前頭，原本猶豫不決，不敢參加，甚至怕比不過別人落得個無德的稱號，可如今，慕清歌都參加了，他們還怕什麽？

  有了她墊底，他們就放心多了。

  但最後，在場幾乎是所有小姐公子都參加了。

  不過，慕清歌看著麵前一片狼藉的宣紙，再看了看林萍兒那兒完好無損的筆墨紙硯，就知曉，林貴妃定然在其中幫了忙。

  “慕二小姐可真是不小心，這下可怎麽辦？幹淨的宣紙也沒了，硯台也碎了，一會兒還要作畫，這可怎麽辦？”林萍兒假惺惺的道。

  明月見著她這副醜陋的嘴臉就生氣，偏偏就她家小姐的筆墨紙硯受了損傷，旁人的卻完好無損，明顯就是針對她家小姐！

  “不過如果你跪下來求我，我可以分給你一份給你。”林萍兒趾高氣昂的靠近慕清歌，一個不注意，就踩上了已經掉落在地的宣紙，又像是無聲的挑釁。

  “這倒不必，林小姐突如其來的好心令我有些惶恐，還是不了。”慕清歌這話讓林萍兒的臉有一瞬間的扭曲。

  “哦，是嗎，你真的想好了？”林萍兒深呼吸一口氣壓下心中鬱氣道。

  慕清歌自顧自繞過林萍兒，蹲下身子撿起已經染上墨汁的宣紙，“想好了，林小姐就不要再操心了。”

  林萍兒冷哼一聲，發了個白眼，看向站在一旁略有些拘謹的其他人。

  “我告訴你們，誰都不許向慕清歌伸出援手，如若讓我知曉了，看我怎麽整死你們！”林萍兒放下狠話後，帶著手捧紙墨筆硯的下人款款離開。

  其餘人被林萍兒威脅了，還是當著慕清歌的麵，顯而易見的，所有人都趕緊拿這屬於自個兒的東西，快步離開，一個眼神都不曾給過蹲在地上的慕清歌。

  這種場麵對慕清歌來說，也不是頭一回了。

  還記著，那是十二歲的時候，那人怎麽了？

  慕清歌想了想，大約是被她羞辱到再也不敢出現了吧。

  “小姐，怎麽辦？咱們總不能拿著這些東西去吧？”明月著急不已，但凡能有點搶救的餘地，也不至於這樣。

  慕清歌開始撿著東西，堅定的道：“不，就拿著這些走。”

  那頭，臨清告訴殷寒之後頭發生的事，想著這種境地下，慕清歌興許也畫不出什麽東西。

  殷寒之卻道：“不用管她，真是越來越想知道，她究竟會有什麽樣的驚喜在等著本王去挖掘。”

  臨清隻希望，最後的結果不要輸得太慘才是。

  有人奏樂，有人作詩，也有人作畫，殷北辰索性就讓所有人在場上同時進行，既能節省時間，也能夠讓人看清楚的確是出自於他們的手。

  幾乎是所有人都到了，可在看清楚慕清歌麵前擺放的是一張沾滿汙漬的紙張，所有人都驚訝的不行。

  “慕二小姐，難不成你要用這張紙作畫？”寧青檸驚訝的問道。

  再怎麽看，這張紙上已經布滿了汙漬，如何能夠在上頭做畫？

  慕清歌卻點了點頭，“回皇後娘娘的話，後頭的宮人們說，沒有準備過多的紙，小女隻能鬥膽用這一張沾滿汙漬的紙作畫。小女以為，一副好的畫並不一定需要用幹淨的畫紙，殘缺也有殘缺的美。”

  可寧青檸還是擔心，想要說些什麽，林貴妃就開口了。

  “皇上，既然慕二小姐都同意了，宮人也說，沒有在準備多餘的紙，如若單單為了慕二小姐一個人的話，豈不是要耽誤所有人的進度？”林貴妃說的大義淩然。

  “可是！”寧青檸卻聽出了其中的不懷好意。

  “好了，既然她都這樣說了，那就這樣做吧，慕二小姐，朕也很是期待你口中所說的殘缺美。”殷北辰笑著道。

  “一炷香時間到，諸位小姐公子務必停筆。”有太監上前將香點燃，眾人有條不紊的開始動作。

  有人自顧自，有人卻覺著林萍兒實在是太過分了，心裏為慕清歌捏了把汗，甚至於，想著隻畫一半，如若是出醜，那便一塊兒出醜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