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李氏想過慕清歌興許隻是裝病，可府醫這樣說那就意味著假不了。

  慕洪山當即發了話，“去，拿上我的名牌，去一趟禦醫院，務必盡快趕回來！”

  “姑父，我去！”比管家更快的，是齊桓。

  接過慕洪山的名牌，慕畫心根本來不及說什麽，齊桓的身影就自她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見，一旁的琴兒更是苦不堪言。

  身上的疼，連帶著對未來尚且未知的恐懼，讓她惶惶不可終日。

  齊桓駕馬狂奔，一路直奔禦醫院。

  這般匆匆的身影，本不應該叫殷寒之注意上，可偏偏他的身份不一般，顧家的死對頭，這次皇商的又一追逐者齊家的嫡子。

  隻不過，新皇登基那年，齊家獨自據說一頭栽進了黃金屋裏頭，如今似乎是遊曆歸來，看方向此番匆匆是從丞相府出來的。

  殷寒之挪開視線，繼續看著窗外的風景格外的愜意。

  有人推門而入，正是顧文，見到殷寒之之時愣了一瞬，隨後趕到的是酒樓的掌櫃。

  “顧公子，我這不是同你說笑，今日正巧被攝政王包下了這酒樓！”掌櫃趕緊解釋，衝著殷寒之更是點頭哈腰，“攝政王真是對不住，小的沒攔住人！”

  “倒是不知，攝政王在此，失禮了。”顧文不止一次從父親的口中提起攝政王，如今見到了，心思越發的活絡了。

  殷寒之被人攪了雅興，眉頭皺起，不悅掛在了臉上。

  “知道失禮了，還不滾？顧老兒養出來的兒子也不怎麽樣，如此不知規矩。”殷寒之將手中把玩的酒杯放在桌上，哢噠一聲，酒杯與桌麵碰撞發出的聲響昭示著主人的不悅。

  顧文麵上的笑容一滯，進京之後被眾人捧在手心，就算是宮中的貴妃都要高看他們顧家一眼，如今在攝政王這兒碰到了個顆硬釘子，一下子回不過神來。

  這些人還是沒有走的意思，殷寒之眼眸中冷鋒一閃而過，微微抬手，指著顧文道：“丟出去，摔斷了腿，傷了胳膊我擔著。”

  殷寒之一聲令下，顧文隻覺得眼前晃過一個人影，雙腳不由做主的騰空，再晃過神來，顧文隻覺著他騰空而起隨後重重的跌落在了地上，後背生疼，喉頭一甜氣血翻湧，顯然是受了重傷了。

  下意識察覺到有道陰霾的視線落在他身上，順著看過去，卻是跟殷寒之毫無感情的眼神相對，顧文隻覺得渾身發寒。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殷寒之的眼中，他就猶如一隻螻蟻，根本沒有與他抗衡的餘地。

  不知為何，殷寒之看著顧文如此的慘狀，心口處依舊悶悶的。

  端起桌麵上的酒杯一飲而盡，今日的雅興已經被打攪的一幹二淨，殷寒之前腳踏出門去，微微一頓。

  隨侍跟在殷寒之身旁的手下林峰目露疑惑，今日攝政王好似有些不對勁。

  “去查一查丞相府當中出了什麽事。”殷寒之一出口，兩人都是一愣。

  前者不過一瞬便又恢複如常，林峰麵上有著怪異之色，該不會，攝政王真跟其他人說的一樣，對丞相府那個貌若無鹽的慕清歌，慕二小姐上心了？

  丞相府中。

  齊桓緊趕慢趕，道了聲抱歉，硬生生的將禦醫提到了馬背上一路而來。

  到了慕清歌的床前，禦醫喘著氣為她把的脈。

  “咦，真是奇怪的很。”禦醫平生第一回把到這樣的脈搏，“脈象虛浮卻又有力，至少此人短時間內是不會出事的。”

  禦醫站起身先是向著慕洪山行了一禮，這才開口道：“夫人，丞相，二位可知二小姐吃了什麽，亦或者是身上可有哪兒不舒服？”

  慕洪山看了李氏一眼，李氏卻看向了林嬤嬤，這當中沒有一個人知曉，又可以說是絲毫不關注慕清歌。

  最後，還是拖著一身傷痕的明月站出來同禦醫道：“小姐平日裏的吃食都是經由奴婢的手，不可能會出問題。就在不久之前，小姐被婆子用鞭子打了，肯定傷的很嚴重，還請禦醫看看小姐的傷處！”

  禦醫驚訝於答話的丫鬟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的，更加驚訝於丫鬟所說的，連個婆子都敢拿著鞭子打主子，不過這到底是丞相府中的家事，禦醫轉道去檢查了方才沒注意到的傷口。

  慕洪山此時的神情已經黑沉如水，李氏什麽都不知道，跟禦醫同樣驚訝，拉著林嬤嬤一個勁的問話。

  “那婆子呢？將人帶來！”李氏現如今想起來了，她是當家主母。

  林嬤嬤隻覺得其中有些怪異，但還是去讓人將婆子帶了來，自然，連同那抽在了慕清歌身上的鞭子都拿來了。

  李氏生怕上頭還有毒，讓下人拿給禦醫瞧瞧。

  禦醫檢查過了慕清歌的傷口，雖然傷的不重，但卻紅腫不堪，流出來的血水都是泛著紫的，看來問題的確是出在了這兒了。

  接過鞭子禦醫用帕子上上下下都摸索了一遍，等到帕子展開在眾人麵前，上頭還真是有白色狀粉末。

  仔細查看過後，禦醫緊皺的眉頭這才鬆了，“丞相，此毒乃是一種名為寒冰的寒毒，對女子的損傷比較大，不過發現的早，毒的分量也不多，一會兒讓下人去拿藥熬好後給二小姐喂下去就好。”

  齊桓微微一愣，這樣陰寒的毒對於女子，那可是一輩子的禍事，到底是誰想要慕清歌這一輩子都活在淒慘當中？

  不知為何，齊桓向著慕畫心看去，卻恰好撞見那一抹幸災樂禍。

  李氏頭一回這麽感謝慕清歌能夠沒事，吩咐下人趕緊跟上禦醫，自然這賞是少不了的。

  送走了禦醫後，接下來的事兒才是開始。

  慕洪山看了眼管家，後者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將惶然的婆子讓人帶下去好生質問一番。

  婆子知曉接下來等到她的是什麽命運，死命衝向了李氏抱住了她的大腿，“夫人，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奴婢也是為了您啊，這才迫不得如此！”

  隨著婆子的話一落地，慕洪山看向李氏，“曼娘，這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