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東確實是打車過去的。

  在車上感覺很快，實際上也真的挺快。

  在車上，海東看了看時間，大概是下午三點左右的樣子，於是拿起手機，想了想，撥通了一個號碼：“下班時麻煩你一件事兒？”。

  “什麽事？說！”，慧芬正在與一個客戶商討材料的細節，簡短地對著電話的那一頭問道。

  “我有點兒事，晚上可能不回單位了，你下班前替我鎖一下辦公室的門！”，海東輕聲地說。

  “嗯，還有呢？”，慧芬耐心地等著下文。

  “沒有了！”，海東知她想問什麽，故意沒有說。

  “沒有了？”，慧芬開始反問，有點兒略急了。

  海東趕緊掛了電話。

  他知道，慧芬是想知道晚上回來晚了，是否直接去她那家過夜？

  海東不想去。

  總陪一個人，會枯燥的，還不如臨時再定，因為今天接的活兒，既然收錢了，就得做得好一些。

  海東不喜歡說了不做的事情，還不如不說、不做，做了再說更實在一些。

  聽著電話裏的忙音兒，慧芬皺了皺眉頭，失望地放下了電話。

  這邊，海東在車上整理了一下方才出來時帶出來的工具磁盤和幾張光盤。信心十足地閉目養神起來。

  車程不近，相當於斜穿整個城市，好在司機走的是大路，基本速度沒減，跑得飛快，大約一個小時左右，便跑到了大龍所說的位置附近。

  “你讓司機找這個大酒店，路北就是，到了你再打電話過來！”，大龍遙看著窗外，報出了一個酒店的名字。

  果然，過了不一會兒，海東的電話打進來了。

  大龍熟練是拒接了電話，然後又直接回撥了過去。

  “你讓司機往前一個路口，左拐，右手邊門市第三家就是！”，說完大龍持著手機，喊上了陽仔，兩人一同奔了出去，站在門口等著海東。

  事主一聽有救兵來了，馬上起身也跟了出來。

  離老遠兒，海東就看到這邊台階上站了一群人在候著他，還未等海東開品，聰明的司機師傅也同時用手指了指，問身後的海東，“前邊的幾個人是在等你吧？”。

  話音未落，車靠路邊，緩緩地滑行過去，停在了這幾人的身邊。

  海東直接下了車，看著大龍付過車費，謝過了司機，在眾人簇擁下進了網吧。

  這是一個二層的臨街門市，全新的裝修，看樣子是剛入駐不久的。

  “樓上、樓下各二十二台機器，樓下的我弄得差不多了，還剩五、六台沒裝，樓上的都沒裝！”。大龍在前邊比劃著，介紹著情況。

  “交換機和路由器在哪裏？”，海東開口問道，他要首先熟悉一下網絡拓撲結構。

  “你說的東西？在吧台的下麵！”，大龍依言引著海東進了吧台。

  海東沒有進去，隻是在吧台門口看了看，問：“樓上的接通了？”，然後抬眼看了看樓上。

  “接上了，這個燈就是！”，大龍熟練是指著一個閃耀著的小燈說道。

  “那我先上樓，你倆在樓下接著弄，我們兵分二路！”，說完，海東奔樓梯口而去。

  “我陪你上去”，事主緊跟在海東的後麵上了樓，臨走前從吧台順手拿了一瓶飲料，到了樓上遞給了海東。

  “師傅辛苦，請先喝水！”。

  海東表示了謝意，轉身看了看還沒有開機的二排電腦，對事主說道：“辛苦你們一下，把所有的電腦都打開電源！”

  “都弄？”，事主吃驚不小。

  樓下的二人，是一台一台地弄，樓上這位“大師傅”口氣不小，一樓就要全開機？難道他要一起弄？

  “軟件得一台一台地裝吧？”，事先生怕浪費電的樣子。

  海東笑了笑，知她不懂，說道：“批量全自動安裝，你先弄吧！”。

  說完，海東按亮了其中的一台有光驅的電腦。

  為了省錢，不是所有的電腦都有光驅的，畢竟硬件設備用不上，還得多浪費錢。

  這就是安裝速度巨慢的原因，得拆機箱、裝光驅，才能用光盤進行安裝。

  偶有幾個機器配了光驅，就是為了拆裝方便。

  海東暗笑大龍的錢賺得算得太細了。

  結果是在給自己製造障礙。

  海東見電腦啟動得差不多了，從挎包裏摸出一張光盤來，塞了進去，光盤立刻跳出自動安裝的界麵。

  海東沒動它，直接奔下一台機器，熟練是插入一個u盤，然後用鍵盤熱啟動，直接進入了個頁麵，是DOS操作係統，然後鍵入一個引導文件，過了一會兒，出現了一個虛擬的盤符，這個就是光驅，實際是這邊服務器的光驅，實現了“光驅共享”。

  這樣，重複了二十多遍後，二樓所有的機器都處在同一個界麵下。

  海東轉了一圈，看了看，然後每台機器上敲入了一排字符命令，沒有按回車鍵。依次弄完，轉身對目瞪口呆的事主說道：“回車鍵會按吧？”。

  事主點了點頭。

  “好的，我喊一、二、三，然後你按那邊那排電腦的鍵盤，我按這邊電腦的鍵盤，讓它開始執行操作，可以行？”。

  事主機械地重複了一次海東的話，並比劃了一下，直到海東確認滿意了。

  “一、二、三！”，隨著海東的一聲令下，二人開始快速地按鍵盤，向前走，再按鍵盤，再向前走，一會兒的功夫，二十一台電腦同時開始執行同樣的任務：從共享光驅裏往外讀數據，開始安裝操作。

  不一會兒，所有電腦屏幕上的安裝進度條陸續開始同步顯示了。

  相差甚少。

  “這樣一下子就全裝上了？”，事主有點兒吃驚地問道。

  “是的！”，海東掃視了一眼，這才平穩地坐下來，開始喝水、吸煙。

  網吧的每張桌上都有一個煙灰缸，這是不成文的慣例。

  所以，事主也無事可做，陪著海東坐了下來，眼睛卻緊盯著周邊的電腦，新奇地看著這神奇的一幕。

  十多分鍾過去了，電腦開始陸續詢問是否二次重啟？

  海東點了點頭，起身，依前邊做過的，二人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敲回車鍵。

  很快，同樣的圖形窗口啟動的圖標陸續出現在二十餘台電腦的屏幕上，當飄揚著的小旗出現時，事主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跑到樓梯口對樓下的人喊道：“太快了，都裝完了！”。

  身後的海東翻了翻白眼，這不是典型的謊報軍情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