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東一怔。

  心想：“招人的事兒，怎麽沒有走渠道，直接問起我來了？”。

  見海東發證，領海東過來的那個小老板的對象笑了，“範思思剛從國外回來，國內沒有什麽人脈，正好閑著無事做。趕上我單位有閑置的辦公室，就租給了她一間，生意準備開張了，得找幾個保靠的人幫忙，其實也沒有太多的事兒，就是偶爾她外出時有人接個電話，接待個來客就行”。

  海東順著小老板的對象所指，端詳起眼前這個微胖、身材略走型的範思思來。

  怎麽看都不象是文化人，反而是社會上那種彪呼呼、傻得自覺很聰明的那種路人而已。

  海東對這個人不抱太多的希望，至少現在看不出這人是估事兒的正經人。

  “人倒是可以介紹一下，不過願不願意來，就得看對方的了”，海東假意推托著，知道這事兒多少得給點麵子，畢竟這邊還是有求於小老板的對象。

  主要是介紹人不好得罪，不能當著人家麵直接拒絕。

  “沒事兒，東哥看中的，應該沒有問題，主要看人品，能接電話就行，就是個招待工作而已，做材料、填報表什麽的我自己可以弄！”，範思思爽快得很。

  至少表麵上看起來是這樣。

  “做接待、接電話？”，海東說完，心裏就核計上了。賓館的服務員不都是專業做這個的麽？於是，直接問道：“我手裏有一些人，不過每六天上一個白班，其它的時間有空，不知道你想不想用”。

  “就是她們自己有工作，到我這晨來做兼職唄？”，範思思快人快語，大腦沒及想，就直接問上了。

  海東心裏暗笑，“這個是直筒子脾氣一個，在家肯定是公主病人”。在來的路上，小老板的對象曾經介紹過，這人是某局長的獨生女，家裏有點錢。

  “人傻錢多”，這是海東對眼前這人的評價。

  說是小姑娘，與中年婦女的外型差不多，看不出一點兒小姑娘樣子來。

  甚至有點兒社會人類型，略顯老氣。

  大概是在國外經曆太多了吧，海東還在胡思亂想著。

  “那就先這麽定吧，回頭你把人領來，我麵試一眼，要是沒啥大問題，直接就來上班，工資我先給你報個大概數，她來了我再具體和她談！”，範思思竹筒倒豆子，吧吧地全說了出來。

  話說到這份兒上了，海東無法拒絕，隻得應承下來。

  心想：“今天晚上就開始挨個問唄！”。

  辭了這二人後，海東一個人踏上了歸途，在車上總覺得背後有點什麽陰謀的感覺，不踏實。轉念又一想：算了，反正不是人口販賣，都是有單位、有家的人，過格的事兒也做不出來。大不了就是欠點兒工薪而已。

  正想著心事兒，一腳踏進北苑，迎麵而來的就是笑容滿麵的丹丹，後屁股跟著不是別人，正是如影隨形的小葉。

  這二人的關係好得讓海東都在猜測是不是在搞同性戀。

  雖然丹丹早已經是孩子她媽。

  但那個小葉可是標準夠格的大齡超標女青年一枚。

  “正好有事兒問你，一會兒晚上上聊！”，海東扔下話頭，轉身進了辦公室。

  處理完手頭事務，正好趕上下班點兒，海東無聊地在大廳裏晃來晃去，找尋著時機。

  等到大門落了鎖，這二位開始自由放飛的時候，海東開始鑽進了值班室。

  二人早已習以為常，海東不來才是新鮮事兒了。

  “這幾天我又借到了幾個光碟，回頭到你屋裏去看”，丹丹笑咪咪地衝海東說道。

  “你下班後除了逛街、看光碟，還有什麽正經事兒可做麽？”，海東問丹丹。

  “我哪有什麽正經事兒？孩子歸他媽管，衣服不用自己洗，除了逛街看光碟還能有啥事兒？”，丹丹不解地問道。

  “那正好，有個好事兒介紹給你，賺錢的活兒”，海東半開玩笑地開了個話頭。

  其實，這不是第一次給丹丹介紹工作。先前有過一次，那次是工作主動找的丹丹。

  海東因為工作上的緣由，與各大銀行的一些機關裏的人物有了一定的業務聯係。

  要出國留學，必須得證明自己或供養人有能力支付在學習期間產生的學費和生活費用的正常支出。這是所有學校的統一要求，無可厚非。

  如果是有錢人家，這個不算難題，直接去銀行開個證明，證明父母的名下有多少多少存款就可以了，然後把這個存款證明夾在申請簽證的材料裏，一起遞給大使館或領事館。相關國家的簽證官看了之後，通常會有一個抽查，核實無誤，確認是真的材料後予以通過、放行。

  但很多家長望子成龍心切，按通俗一點兒的講法就是“打腫臉充胖子”，沒有錢還想讓孩子出國學校，學費主要是靠孩子將來在國外打工賺的錢，家裏盡量再補貼一些湊出來的。

  有的甚至是家長到處借來的錢供孩子出國讀書，總希望孩子將來出息了，再慢慢還上這筆欠款。

  能借到更好，有的甚至借都借不到。

  這就涉及到借錢開證明了。

  國外通常是免費的，銀行是免費服務的，看帳號上有錢就出具證明，然後錢的去向就不管了。國內的銀行通常會麵向個人收取一筆不菲的申請證明的費用，然後相應的存款會“凍結”一段時間，通常是三個月。

  這三個月裏，幾十萬的存款放在銀行，銀行再用它來周轉，獲利不小。所以更多的銀行不是出於對證明本身的信譽考慮，主要是資金的沉澱確實是一件好事件。

  但負擔最重的還是到處借錢的家長們。

  借來的錢是要算利息的，而且是按天計算。

  所以，開完證明後能早一點把這個錢取出來，對個人來講是很實惠的一件事。一來二去，有的銀行就開始暗中放行，允許儲戶把錢取出來。當然，這是不能放麵子上去做的事，要都知道了，誰還主動存三個月甚至半年在銀行？那銀行可就真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