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大白話在外邊辦完事回來了，海東問道明白了要多少，做什麽用，順嘴說道：“商業街後邊有美術一條街，找個美術店買點兒不就成了？”。

  “我對這邊不熟，麻煩你給代買一下，你直接請個車過去，也方便”。

  海東略一猶豫的功夫，藹玲在旁邊對海東說道：“你說的地方就在我家樓下附近，我下班時可以給你帶路。”

  “還等下班幹啥，你等我一下”。

  海東說完，到前屋把老高喊了出來，讓老高帶上錢，順路把司機也喊來，跟藹玲說道：“今天你提前下班吧，給大白話買貨去，你帶路”。

  大白話同意了海東的建議，對藹玲說：“辛苦你一下，你跟東哥一起去吧”。

  幾人定妥的事，直接就拍板了，藹鈴收拾了一下包包，一行三人坐著司機開的車，直奔商業街而去。

  在商業街後麵的小胡同時，幾人找到了專門批發不幹膠的商店，照著大白話的要求買了一些，然後老高提議，送藹玲回家。

  眾人上車後，直奔藹鈴家而去。

  “前邊就到了”，司機依著藹鈴的指引，車開到了藹鈴家的樓下。

  這是商業街旁邊的一個小胡同，老式的四層居民樓。

  “這種樓型房間都不大吧？”，海東對這種樓型有很深的印象，類似的樓房市區內有許多，海東進過其中的幾座，印象不是太好。

  “走廊有點黑而已”，藹鈴不好意思地低聲說著。

  “挨著商業區，天天讀書可真能靜下心來，真服了你！”，海東說的是實話。

  商業區附近人多、車多，而且這個樓還緊挨著路邊，一天到晚肯定不得安寧。

  “是有許多外地在這裏做買賣的租房，一天到晚亂糟糟的，不過還好，我家住在樓頂”。

  老高會來事，打個哈哈把話頭岔過去了。

  能在這種環境下，考上清華，著實令海東敬佩不已。

  第二天，在沒事的時候，藹鈴到海東的辦公室裏來複印材料，公司所有公用的東西，例如複印機、打印機和國際長途電話都在海東的房間裏，由海東負責保管。

  打印機是聯網的，自動打印，複印和長途電話都得過來登記一下，然後各部門估算一下運營成本，避免浪費。

  “你是鐵了心要去找你男朋友了？”，海東饒有興趣地看著藹鈴。

  “我們倆登記了，然後他才去的美國讀研”。藹鈴一臉驕傲地說道。

  “美國的身份證不太好弄”，海東搖頭說道。

  “他走後，我簽了七次，都沒簽過去，就失望了”，藹鈴歎著氣。

  “那還要去啊？別去了得了”，海東笑道。

  “不行啊，我肯定得去，這次不行下次唄”，藹鈴略顯無奈。

  “那你啥也幹不了，天天在家浪費時間”，海東斷言。

  “可不是，呆了快二年了，不過也學了不少東西”，藹鈴略顯滿足地說道。

  “還學？不是清華畢業的麽，那還不夠用啊？再說，英語過關就得了唄”。

  “我都準備到那邊找不著工作，出去打工了”，藹鈴苦笑著說道。

  “你過去就是陪讀唄”，海東說。

  “嗯，他現在讀研，跟導師的關係處理挺好的，別人是陪著導師做實驗，他是陪著導師的小孩幫著做作業”。

  海東聽完直樂，“敢情老外也吃這套”。

  “可不，導師可夠意思了”。

  “那你讓他告訴導師給領事館出個材料，那樣簽證能順利些”，海東建議道。

  “這個主意不錯，回頭我打電話告訴他一聲，估計問題不大”。藹鈴聽完海東的建議，心情舒暢多了。

  正在往外走的藹鈴忽然又折了回來，“東哥，你的頭發該理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哪天我拿你找找手藝”。

  海東抬頭一看，藹鈴正笑咪咪地看著自己的腦袋。

  下意識地捂了捂腦袋，海東問：“找手藝是什麽意思？”。

  “就是總也不動剪子，怕手藝生了，順便給你理個發”，“這個主意不錯，回頭我打電話告訴他一聲，估計問題不大”。藹鈴聽完海東的建議，心情舒暢多了。

  “拿我找感覺，算你厲害！”。

  “一言為定，明天我帶工具過來，明天見！”，藹鈴說完，扭頭走了。

  到了次日午後，吃完飯回來，大家都在辦公室裏聊天。藹鈴帶著工具來到了海東的辦公室。

  “真事兒啊？”，海東驚訝地看著藹鈴手中的理發工具。

  “咱們拿個登子到院裏台階上弄吧，到時候好掃，你屋裏全是地毯”，藹鈴提出了建議。

  海東依言，拎著凳子坐在了辦公室窗外的平台上。

  這是俄式建築，北邊是進樓的門，南邊是一米多台的大陽台，足有一個籃球場大小。

  在太陽光的照射下，整個平台暖暖的，海東找了個通風的位置坐了下來。

  藹鈴熟練地扶了扶海東的額頭，在海東的身後說，“抬頭”。

  海東配合著把頭往後一仰，忽地停住了，因為海東感覺他的頭頂在了二個柔軟之間。

  藹鈴的手略抖了一下，很快恢複了自然，開始梳頭、打薄。

  “你不問問要大號還是小號？”，海東問道。

  “我看著弄唄，你又不是外人”，藹鈴說道。

  不是外人？海東想著想著，咳嗽了一聲，結果頭一動，頭發被夾了一下。

  “別亂動，夾著你了，痛吧？”，藹鈴關切的聲音在海東的頭頂傳來。

  海東轉了轉被偶爾夾在身後人胸間的腦袋，“咱用不著夾這麽緊吧？”。

  “說啥呢？”，藹鈴的聲音裏夾雜著一點笑聲。“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兩人尷尬了一會兒，都沒有說話。

  “你平時下班後都做些什麽？給家人也理發吧？”，海東問道。

  “哪能天天理發，隻是偶爾罷了”，藹鈴略有失落地說道。

  “你畢業後沒去上班？”，海東問。

  “我和他是在學校間聯誼時認識的，他在隔壁的學校，畢業前就被錄取了，畢業後他直接去了美國，我沒簽過去”。

  “哦”。

  “我倆登記完第二天他就簽下來了，我的拒簽了”。藹鈴略有失落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