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搬過來不久，高老師在海東的鼓動下買了一台得利卡麵包車做辦公用。車雖破點，但畢竟是新車，而且是公司裏的第一台車，所以必要時還是需要派上用場的。1.5的排量居然帶上了空調，不知道這車的廠家是如何想的，開著空調，一腳油門下去，車居然半天才能跑起速度來，也是醉了。

  就這個“破車”，一直伴著海東，直到後來僥幸換成了韓國現代“超跑”，由土得掉渣升級到到處拉風，那是後話。

  海東和高老師會同司機，三人踏上了“到處挖人”的征途。

  在一個居民小區裏，海東和司機在樓下等了十餘分鍾。高老師興高采烈地從民宅的不知幾樓的房間裏領出來一個大個子的女生，哪兒都瞅著大氣，就是眼睛太小，幾乎看不見。

  從談話裏得知，這個是“黑中介”裏的老手，富有一定的經驗，會日語，所以高老師不惜“高價”挖到手。

  所謂的“高價”，是從整個行業來講，並非是對比“許大白話”，雖然比許大白話的提成少了一半，但仍屬於“高價”範疇。

  連蒙帶唬，最重要的是辦公環境值得帶人參觀一趟。

  高老師深中許大明白的“流毒”，店大欺客的道理玩得精通。凡是他看上的人，一律拉回公司從正門進入，再從後門出來，欣賞一會兒養鹿場，再做一番鼓動宣傳，基本上被拉來的人都能入套。

  就靠著這套功夫，高老師陸續組建了英國、愛爾蘭等一係列國家的業務部門，一時間樓上、樓下各房間都快坐滿了。

  這其中有“挖”來的，也有看到廣告應聘來的，還有的是打麻將時聯係到的，三教九流，共同組成了一個大軍。一齊向“錢”看齊。

  高峰時間，小小的中介公司一年內竟然容納了八十六名員工，除去某幾個部門經理和家屬外，幾乎清一色的小姑娘。

  這下子，海東的辦公室成了“溜馬場”，各式各色的服裝和“模特”，不斷地在海東麵前展示著，晃得直頭暈。

  慢慢地，海東開始靜下心來，慢慢地弄清了裏麵的各種複雜的關係。

  先說這個RB部。

  部門經理到位後，在新西蘭的北邊，走廊的對麵，開辟了一間新的辦公室，配了一個助理。應該是打廣告應聘來的，據說還是某211大學的在職研究生。

  這二個人不溫不火，悄無聲息地開始了新的業務操作。

  由於距海東的辦公室較遠，海東也是很少過去，還是和新西蘭的三個美女接觸得比較近一些。

  直到RB部裏又增添了一個新的業務部門——德國部。

  這個德國部是最神秘的一個部門，部門經理不坐班，因為她是市內某師範大學的在職教師。當然，主講是德語。

  一個半老徐娘自然勾不起海東的注意，但她配的一個助手，簡直是一個活寶。

  這個活寶據說是來自於東北邊境某十八線城市的一個小地方，地名好象叫“雙鴨山”，是個煤礦型工業城市。海東記不住她的姓名，於是幹脆給她起了個外號：叫“鴨子”。

  名字雖說難聽，但形容這個人的性格，真是恰如其分，海東一經出口，大家一致讚同，慢慢地大家都叫這個人“鴨子”，不再直呼其名了。

  這個小姑娘是唯一的一個高中畢業生，在這個本科生、研究生成堆的美女們當中，顯得格外的與眾不同。

  說是助理，其實就是一個“跑腿兒”的，啥業務都不會，也不用懂，直接就是跑單就行了。去做公證、跑銀行等小事兒用得著，其它沒事的時間就直接坐在辦公室裏發呆。

  在別人都忙著整理材料，做業務的同時，滿樓隻有她一個人無所事事，自然是閑得悶得慌，於是各房間裏都遍布這個小姑娘的足跡，再加上一張口說話，一嘴的東北大茬子味土話，如果不是漂亮的小臉蛋兒還算誘人，大家都會以為是農村種地的來收玉米了。

  工資不高，一個月才一千五百元，這是什麽概念？

  一個部門經理辦成一個，提成獎勵至少一千元。是整個部門每個人提成一千元。

  而她，沒有提成，隻有固定的工資。

  是幾近於沒有的工資。

  據說是因為她姐姐是在這個德國部經理家屬的業務部門做得不錯，順便與當老板的德國部經理愛人提到了給她妹妹找工作的事兒，德國部的經理善心大發，才收留下來的。

  如此關係，再加上水平確實不能獨立工作，所以大家都沒有正眼兒看過她，隻是禮貌相待而已。

  忙時，無人理睬她，於是海東的辦公室就成了她經常駐足的地方。

  收、發傳真，接獲入學通知書是每天必備的“功課”，所以每天上班時間，第一個見到的，非此人莫屬。

  慢慢地與海東熟撚了起來。

  二人開始了“打鬧”的日常。

  與小輝不同的是，“鴨子”是真的不躲，剛開始時海東不太注意，經常“偷襲”一下，聽到叫喊聲就住手返回座位。後來鴨子不叫了，寧願被掐也不躲。

  這倒讓臉大得不得了的海東一下子怔住了。

  有時，會感覺下不去手。

  對方要是叫兩聲、躲一躲那是在“玩耍”，對方要是不躲，明目張膽地挺著胸往眼前送，等著你去掐，那不就成了——辦公室調情了麽？

  這是要沾包的節奏？

  海東猶豫了。

  當海東退縮的時候，鴨子居然主動進攻了。

  無奈的海東，坐在辦公室裏被一個小丫頭捉弄，沒有辦法還手。

  結局可想而知，不是被抹上了口紅，就是被紮上了小辮子。

  當進辦公室複印、打電話的小姑娘們，看到海東奇特的造型時，紛紛駐足欣賞，讓海東頓覺顏麵無存。

  這一天，鴨子居然開始摸起海東的將軍肚來。

  “我的老天！”，海東心想，“這鴨子要改成老虎——母老虎吃人了！”。

  有幾次，海東成功地躲避出去了，不得已跑到對麵辦公室找二個老頭“閑聊”。

  鴨子倒也識趣，隻是追到門口就不動了。

  正當海東預謀成功，得意洋洋之際，一件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