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花似伊,柳似伊,花柳青春人別離
作者:白殘花      更新:2020-12-16 09:45      字數:2472
  這邊肖氏忙著祭祖,陳家計劃著在肖家祖墳旁建養豬場,而禦家那邊早已雞飛狗跳。禦畫堂得知自己的孫子祭了肖家的祖宗,氣的破口大罵,又將肖錦年和自己的兒子罵了整整三日。連著那塊地皮的怨氣一起撒了過來,自然比上次的聲勢更大。

  禦風被罵的狗血淋頭,隻能默默的受著。他這個父親日漸老邁,人設也日漸崩塌,以前喜怒不形於色,可是這兩年脾氣越來越差,動輒就發貨,還越來越孩子氣,也隻有在提到他那個沒見過麵的孫子時,他才會溫和點。禦風真想讓自己的父親和慕顏見個麵,老人家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他不想讓他帶著遺憾離開。

  禦風思索良久,還是給慕展顏打了電話,他好久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了,這麽多年,他依然魂牽夢繞,相思蝕骨。在曼穀的那一晚,是這些年離她最近的一次了,他差點控製不住要了她。可是,她那麽冷清決絕,怎會屈從於他?!

  “展顏,你在康城是嗎?我麽可以見一麵嗎?”禦風的聲音溫柔似水,眼前依稀是慕展顏的影子。

  電話那頭的慕展顏沉默良久,才輕聲說:“禦風,我們還是不要再見麵了。”

  此刻,又輪到禦風沉默了,他喉嚨哽咽,好久才吐出一句話:“那,我可以見見慕顏嗎?”

  “可以,你可以見他的。”慕展顏的聲音細軟如藕絲。

  “那我待會去接他?”禦風試探著問。

  “這次不行,下次吧,這次不太方便,對不起。”

  “好吧。”禦風的聲音艱澀無比。

  “禦風,離婚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麽樣?正好我在康城。”慕展顏欲言又止。

  “下次吧,這次不方便,對不起。”禦風說完便掛斷電話,麵色難看。

  慕展顏低下頭,眼角有淚滑過。她起身出門,隻想到外麵透口氣。

  肖氏兩兄弟漫步在梧桐大道,肖錦鱗才二十多歲,和肖錦年是堂兄弟,他們見麵的機會不多,但是他對肖錦年極是崇拜,言聽計從。

  “錦鱗,這次你就和陳家練練手,我過幾天就回英國。”肖錦年麵無表情,聲音很是溫和。

  “好的,二哥。”肖錦鱗恭敬應道。

  “肖陳兩家的恩怨,必須在我們這一代終止,不能再遺禍後人。陳邦達已經開始在台灣擴展業務了。”肖錦年抬頭望著蕭索的梧桐樹,眼神微斂。

  “二哥,陳家會下血本買那塊地嗎?”肖錦鱗小心的問道。

  肖錦年清貴的麵頰上一絲絲笑意,波瀾不驚的說:“會的,估計陳邦達會買回去養豬吧。”

  肖錦鱗臉色難看,有點無奈的說:“大哥的血也流了,為什麽這種家族仇怨就沒完沒了呢?!”

  肖錦年微微瞧著肖錦鱗,冷聲說:“你記住,我們和陳家是血海深仇,陳邦達不將我們斬盡殺絕,絕不會罷休!所以,你不能有絲毫心軟!”

  “是,我知道二哥!”肖錦鱗麵上露出堅毅之色。

  “陳邦達是個人物,以一己之力對付我們肖家這麽多年,讓人佩服!”肖錦年淡淡的說著,麵上無一絲表情。

  “二哥,這些年你獨立支撐,我們也沒幫上什麽忙,你辛苦了。”肖錦鱗麵有愧色。

  “你現在不是可以幫我了嘛,放手去做。”肖錦年拍拍肖錦鱗。

  “是,二哥。”

  遠遠的,肖錦年看到慕展顏的身影,那抹纖細的身姿立在粗壯的梧桐樹旁,低頭沉思。肖錦年快步向前,肖錦鱗悄悄轉身離開。

  “展顏。”肖錦年柔聲喚到。

  “肖大哥。”慕展顏麵上一抹淺笑,但是眉宇間的哀傷還未褪盡。

  “你怎麽跑這裏來了?我說怎麽沒看到你。”肖錦年上前握住她的手。

  “我出來走走,好久沒走這條路了,我好像還沒見過冬天的梧桐大道,沒想到這麽蕭索。”慕展顏抬頭望著梧桐樹光禿禿的枝丫,心裏也荒涼孤寂。

  “當年,我第一次見到你就是在這條路上,你手裏還捧著一束花,可是你比那些花美。”肖錦年微微笑著,柔情蜜意的望著眼前的人。

  慕展顏低頭淺笑,勝似三月明媚的春光。

  “你剛剛在看什麽?我看你低頭看的出神?”肖錦年的聲音溫柔似水。

  慕展顏低下頭,淡淡的說:“你看這裏有一片欒樹的幼苗,我覺得很奇怪,這條路上沒有一棵欒樹,這附近我也檢查了,也沒有欒樹,不知道這些種子是被什麽裹挾至此,又為何選擇在這裏生根發芽?”

  肖錦年微微思索著,不禁凝望著她,鄭重說:“也許是天意,也許是命運,讓她在此處生根發芽。”

  慕展顏揚起蓮萼般嬌俏的小臉,清澈的眼眸中懵懵懂懂。肖錦年忽然低頭狠狠吻住她,輾轉纏綿。慕展顏緊閉雙目,任由肖錦年索吻,嬌美的小臉上緋紅一片。她緊抓住肖錦年煙灰色的羊毛衫,低低的說:“我想回家。”

  “好,我們回家。”兩人十指交扣,緩緩走在梧桐大道上。

  肖錦年和慕展顏在康城纏綿悱惻,而遠在無量山的羅雲陽就沒那麽幸運了。他正在陳一格家裏,認真聽著教授的批評再教育。

  “羅雲陽,你要注意和慕展顏的距離,尤其是在肖錦年麵前,那天參觀學校的時候,他明顯不快,肖錦年你招惹不起!”陳一格像在講課一樣,認真嚴肅。

  “那總不能慕展顏和他在一起,就不能交個朋友了。”羅雲陽一臉不以為然。

  “你不要如此兒戲,我看肖錦年對那慕展顏用情極深。”

  “確實是這樣,我在肖慕園住了這幾天,他們兩個簡直就是形影不離。”

  “那個慕展顏,我當初還真是小瞧了她,覺得她不過是美了點。沒想到這個女子還真是有點本事,竟然能寫出那樣的文字,怪不得肖二公子如此癡情。”

  羅雲陽搖頭笑笑,淡淡的說:“鍾情於她的豈止是肖錦年一人!”

  “不管有多少人,都不準有你,其他人我不管,你不能對她動情,否則肖錦年能扒了你的皮。”陳一格瘦削的臉上布滿寒意。

  羅雲陽又聽到“扒皮”二字,不覺咽了咽口水,低聲說:“陳教授,這個肖錦年雖然有錢,但是低調的很,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網上也沒什麽資料。”

  “不管他是什麽樣的人,你聽我一句勸!”陳一格認真鄭重,又頗為感慨的說:“平常他是世家貴公子,謙謙君子,可是狠厲起來就像個暴君!”

  羅雲陽點點頭,麵上意味非常。

  “我再次警告你,羅雲陽,肖錦年那個人你是招惹不起的,一個不小心就跌入萬丈深淵。”

  “我知道,我也沒有那機會,我待她是至交好友。”羅宇陽一臉鄭重。

  “那就好,不過還是要保持距離,至少要在肖錦年麵前適度保持距離。”

  “我知道了,您放心。”羅雲陽一臉明朗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