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說什麽？”劉勝有些無奈，不過語氣也軟了一些。

  “說清楚你們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張夢紅著眼睛，那模樣像極了在質問變了心的男朋友。

  她其實還是不願意相信劉勝真的是一個腳踏兩隻船的渣男，隻可惜有的事實就擺在眼前，也不容她不信。

  “我們之間是什麽關係，我沒必要和你解釋。”劉勝打定主意要劃清兩人之間的界限，“我們兩個人之間沒可能，這和曉珊、苗倩倩都沒有任何關係，就算沒有曉珊，我也無論如何都不會喜歡你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的。”

  劉勝不希望張夢繼續在自己身上浪費時間和精力，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趁這次機會把話說清楚，讓她徹底死心。

  “我心狠手辣？”張夢突然就笑了，她盯著劉勝，笑出一排眼淚來，“劉勝，所有人都能說我心狠手辣隻有你不能！”

  她把他這輩子所有的溫柔和善良都給劉勝，結果到頭來竟然還是他義正言辭的在指責她狠厲？

  劉勝斂眸，麵對她的淚水和控訴他心裏也不可避免地生出一分愧疚。

  “張夢，你可以有更好的人生的，但前提是你得離開……”

  “更好的人生？你倒和我說說什麽才算是更好的人生？”張夢冷笑，她抬頭看著劉勝眼裏一片冰涼。

  “你完全可以不……”劉勝其實一直想要規勸張夢，讓她不要繼續跟著衢羅了。

  “閉嘴！我擁有什麽樣的人生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張夢根本聽不進去，一抹眼淚，她的表情更加狠厲陰沉，“你們都不是我，就別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對我的人生指指點點了！”

  她擁有什麽樣的人生，成為怎麽樣的人，從一開始就沒得選！

  “算了，隨你。”

  劉勝無奈的搖搖頭，他看得出來，眼前的張夢早就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現在無論他說什麽，恐怕她都聽不進去。

  說不定還要覺得他又是在嘲諷她。

  他抱著懷裏的盧曉珊扭頭想要離開。

  “劉勝！今天你要是就這麽走了，從今而後我張夢就與你勢不兩立。”

  “你開心就好。”劉勝腳步一頓，頭也沒回抱著懷裏的人大步流星地離開，全程沒有半點留戀。

  張夢已經不可能被勸服了，再加上她對盧曉珊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傷害，即便她迷途知返，他也不可能徹底在心裏原諒她。

  所以，就隨她吧。

  隻是很可惜，她原本也可以成為一個像盧曉珊、苗倩倩甚至是公司裏其他女員工一樣普通女孩兒過著平穩又安定的生活。

  就因為走錯了路而徹底的踏上了不歸之途。

  劉勝忍不住想起公司裏的安鈺，不知道她會不會成為第二個張夢。

  張夢看著劉勝頭也不回的離開，垂在身側的時候，不自覺捏緊，直到掌心被掐出一圈兒紅印，她才咬牙切齒地扭頭離開。

  “曉珊不會有事吧？”

  上車之後，劉勝讓苗倩倩照顧盧曉珊，自己則負責開車，此刻坐在車後麵的苗倩倩扶著盧曉珊，看著她那副憔悴又遍體鱗傷的樣子眼圈瞬間一紅。

  剛剛她一直沒來得及仔細查看盧曉珊的情況，現在總算是得了空，她才發現盧曉珊身上真是連一塊兒好的地方都沒有。

  “他們這群人也太狠了！竟然把曉珊折磨成這副樣子！就這樣讓他們得償所願地帶人離開，真是太便宜他們了！”苗倩倩捏緊拳頭，恨不得將張夢和衢羅捏得粉碎。

  負責開車的劉勝聞言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盧曉珊，心疼得不行！

  不過……他們得償所願了嗎？倒也未必。

  劉勝想起剛剛舒顏突然十分痛苦的樣子，忍不住輕嗤一聲：“他不會比我們好受的。”

  雖然他並不清楚舒顏剛剛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看她那痛不欲生的樣子就知道當年她能複活這事兒一定不簡單。

  其中肯定還有很多他們都不知道的秘密。

  所以，現在看起來衢羅是抱得美人歸，兩人修成正果了，但實際上恐怕真正意義上的困難才剛剛來臨。

  衢羅開車帶上舒顏，他問也沒問，直接就朝著自己的住處開去。

  可才剛走沒多遠，就聽到舒顏麵無表情的開口：“送我回家。”

  “嗯嗯。”衢羅趕緊點頭，“我知道你累了，不過你別急，再等等，我們很快就到家了。”

  他並不知道舒顏這話是在強調回她自己家。

  “我要回我自己的住處。”舒顏別過頭，看著窗外。

  “回你自己的住處？”衢羅不能理解，他找了他這麽多年，如今兩人好不容易得以再次見麵難道不應該一直在一起嗎？為什麽還要分開？

  “對。”舒顏語氣堅定。

  “可是……你現在的情況，我也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去啊。”衢羅也擔心在出現什麽意外情況，萬一他這個人又如同人間蒸發一樣怎麽都找不到該如何是好？

  “衢羅！這麽多年，我不都是一個人嗎？”大概是因為身體還是有些不舒服，舒顏的語氣帶上幾絲不耐。

  衢羅聞言心裏一酸：“是我對不起你，可是真的，我當年真的……”

  “之前的事兒就別再提了。”舒顏不耐煩的擺擺手，“我已經很累了，你趕緊送我回去吧。”

  見她確實麵露疲憊之色，衢羅動了動嘴唇，終於還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罷了！反正已經找到人了，情況再差應該也不會比之前連人影都尋不到要好吧？

  這樣想著，他也就不再堅持，和她問了具體地址之後調轉方向一路將舒顏送回去。

  “你回去吧。”舒顏甚至都沒有邀請衢羅進屋坐坐，隻是留給他一個單薄的背影和一句毫無溫度的話。

  看著她的背影逐漸消失在眼前，衢羅心底一片淒涼。

  他能感受的到如今兩人之間已經橫亙了太多秘密。

  不過那又有什麽，他既然已經找到舒顏了，就絕對不會讓她再次離開。

  他收回目光，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打了一通電話。

  “對，就是這個地址，派人日夜盯著。”

  掛斷電話，他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緊閉的院門，才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