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方子玉等人結束娛樂活動，回到自己下榻的房間。看到妻子進了衛生間，他坐到沙發上，給自己泡上一杯綠茶。

  剛剛端起茶杯，茶幾上的電話響了起來。方子玉放下茶杯，抓起話筒。

  “你是方子玉吧。”一個陌生的聲音。

  方子玉皺了一下眉頭：“請問你是誰？有什麽事情嗎？”

  “方先生，我是誰並不重要。隻是想要和你商量一件事，以免產生不必要的誤會。”對方說得很是嚴肅。

  方子玉的眼光連連眨巴，對方會是哪一路的來人呢？

  “是在電話中商量嗎？”

  “五分鍾之後，在你窗戶對麵的那幢樓頂上。隻要打開窗戶就能看到，你看到了吧。”

  “我不知道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要聽從你的安排呢？”

  “你——”

  “大哥，我請問你一句。換作是你接到一個來曆不明的電話，會不會就傻乎乎的跑去赴約？”

  聽到方子玉的問題，對方沉默了好大一會。

  “方先生，我知道你說得在理。隻是我也有難度，你能理解嗎？”

  “大哥，你說我能因為理解別人的苦衷，就冒著生命危險，去進行這麽一種冒險嗎？你會這麽去做嗎？”

  麵對方子玉的反問，對方再次沉默了下來。

  “方先生，貧道來自華夏，是金蛇派的門人。”對方終於說出了自己的來曆。

  方子玉一楞，想不到對方是師門的人，更想不到對方會主動透露自己的身份。

  表麵上，他還是在演戲：“難道你們是傳說中的古老門派？”

  “方先生，你說得不錯。其他的話，你不要問，貧道也不會再說嘍。”對方一下子卡斷了方子玉的繼續問話。

  方子玉灑脫一笑。知道你是金蛇派的門人，就是最大的收獲。

  “說，你是不是赴約？”對方有些急躁。

  方子玉不再猶豫，爽快的回答說：“行，五分鍾到達。”

  電話掛斷後，方子玉眺望著窗外那幢五層高的樓房。金蛇派的門人主動找上門，肯定是為了金蛇劍而來。

  如何應對好師門的人，這得要講究策略。既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不好傷害對方。

  就在方子玉沉默的時候，換上睡衣的葉如冰從衛生間走了出來。一邊用梳子在梳頭，一邊問道：“子玉，剛才是誰打來的電話？”

  “沒什麽，一個朋友約我出去吃夜宵。”方子玉隨意搪塞說。

  “吃夜宵？”葉如冰停下手中的動作，走到丈夫的跟前。

  很顯然，她一點也不相信丈夫的話。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誰會請你吃夜宵！

  “不說啦，你把門關好。不管是誰過來，你都說我已經入睡。”說話的時候，方子玉已經在更換衣服。

  這種突如其來的約會，得要有所準備才行。

  不說一言不合，就會大打出手的事。光憑這竄牆越脊的去赴約，也得要衣服貼身才行。

  看到他這樣的舉止，葉如冰更是有些不放心。一把拉住丈夫的胳膊肘兒：“子玉，你不能出去。”

  “如冰，不會有事的。你放心，一會兒就能回來。”方子玉輕輕拍了拍妻子的手背。

  看到丈夫那副堅毅的麵孔，葉如冰明白不能阻擋丈夫的行動：“子玉，你注意一點，我等你回家。”

  “如冰，你放心。”說話的空隙，方子玉已經打開窗戶。沒等葉如冰反應得過來，隻聽“嗖”的一聲，丈夫就沒了人影。

  葉如冰站在窗口打量了一會，發現對麵兩百米處的一幢樓房屋脊上，影影綽綽的好像是有兩條人影站在那兒。

  是不是丈夫與人在進行所謂的夜宵，葉如冰有些說不準。她看得不錯，確實就是方子玉在與人約會。

  這是她練過冰鳳真氣的原故，才能在夜色下看得這麽遠。換成是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看到這樣的情形。

  方子玉竄出窗戶的同時，手中已經亮出了寒犀劍。劍由氣催，人隨劍行。眨眼的功夫，就落在了妻子看到的這幢樓房上。

  “來者可是方先生？”一個身穿道裝，鶴發童顏的老人在問話。

  見到對方是修道之人，方子玉拱手說：“道友慈悲，貧道正是方子玉。不知上下如何稱呼？”

  說話的時候，他打量了對方一眼。老道銀發拂肩，精神矍鑠。一看就知道是修煉之人。

  “方道友，貧道乃是金蛇派天極子。”老道說出自己的身份來曆。

  得知對方果然是師門之人，方子玉不由一陣心跳。想到對方來意不明，他又讓自己恢複了平靜。

  “方道友，請問你手中之劍可是寒犀？”天極子的眼光炯炯有神，盯在了方子玉手中長劍上。

  方子玉朗聲笑道：“道友說得不錯，此劍正是寒犀。”

  他口中的稱呼，始終隻是道友，不肯說到“前輩”二字。

  師父白眉真人，乃是金蛇派的掌門人。說到輩份，整個金蛇派中，估計都不會有超過師父的道人。

  眼前的天極子，年齡放在這兒，絕對不會超過天一道長、天長道長的輩份。

  如果稱呼對方為前輩，等於就是亂了輩份。這種吃虧的事情，方子玉可不想幹。

  “請問道友，不知此劍從何而來？”天極子繼續追問。

  聽到對方想要窮根究底，方子玉淡然一笑：“家師所授，有什麽問題嗎？”

  “道友莫怪老道囉嗦，我想知道令師是不是白眉真人？”天極子的問題，是一個接著一個。

  方子玉先拱手朝天行了一禮，這才點了一下頭。

  看到方子玉的反應，天極子長歎一聲：“如此說來，江湖傳言說白眉真人是神農門的傳人，真的是事實啦。”

  方子玉心中暗笑。本來就是這麽一回事，哪要你來提醒我。表麵上，他有些驚訝地問道：“天極道友，不知你是從何認定？”

  “方道友，你手中寒犀劍，本是神農門的門主之劍，這還要去多想嘛。”天極子得意地笑出聲來。

  聽到這樣的消息，方子玉灑脫一笑。金蛇劍是掌門之劍，寒犀劍又成了門主之劍。

  有意思，真的是很有意思。

  如此說來，師父豈不成了兩大門派的掌門人。這老頭子懶得很，一個掌門都不當，樂得在外逍遙自在。

  不等方子玉再往下想，天極子拱手說道：“方道友，承蒙你能應約前來，老道送你一條消息。”

  “多謝道友。”方子玉眼神閃爍，想不透對方會有什麽消息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