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兄弟姐妹，今天借水姐這方寶地，我們夫婦倆舉辦酒宴，對各位的救命之恩略表感激之情。”

  手握話筒的方子玉，和葉如冰並肩走上講台。等到方子玉說完，二人同時鞠躬為禮，表示謝意。

  “方先生，不要客氣。”

  “方爺，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事。”

  “方爺，你這樣的禮節，我們可擔當不起啦。”

  台下坐在餐桌旁邊的客人們，一邊鼓掌，一邊發出叫喊。方子玉作出一個安靜的手勢，台下立即就鴉雀無聲。

  “各位朋友，子玉一介布衣，並不能給大家帶來權勢與富貴。這樣吧，一顆養心丹，聊表寸心。”

  方子玉的話，引起了一片掌聲，卻不是十分熱烈。真正起勁鼓掌的人，就是那麽幾個人。

  這中間，有黑熊和猴子那幫人，也有單紅和汪元元。他們都知道養心丹的價值，知道養心丹的作用。

  其他人不懂，隻是禮貌性的在鼓掌。等了一會，掌聲就愈發熱烈了起來。這是因為，他們已經聽到了黑熊等人的介紹。

  世界上，什麽東西最珍貴？用不著去想，也能知道是生命。這麽一顆養心丹，等於就是大半條生命，大家能不開心嘛。

  接下來，水葉荷的衛隊就手捧托盤，走到了每張餐桌的跟前。她們給所有參加保護葉如冰的有功人員，送上了禮品。

  一隻晶瑩剔透的小瓶，再加一張支票。

  “哇——十萬元。”豹子的一個小兄弟驚得叫了起來。

  另外一個弟兄瞪大眼睛，反複看了好幾遍，這才確認了下來：“沒錯，就是十萬元的支票。”

  “嗬嗬，我可發大財啦。”其餘的幾個弟兄也是傻笑不止。

  從出生到這麽大，他們也沒有親手摸到過十萬元的支票。突然得到這麽一筆財富，哪有不高興的道理。

  “瞧你們就這點出息！跟著方爺後麵混，這點兒好處能算什麽！”看到手下表現得如此不堪，豹子有些哭笑不得。

  “豹子哥，這點好處確實算不了什麽。”方子玉夫婦走過來敬酒，正好接上了這麽一句。

  “方爺，讓你見笑啦。”豹子有些局促不安。自己剛才說的那話，容易被人理解為貪得無厭。

  “豹子哥，這能有什麽可笑的事情。弟兄們過的是窮日子，一下子有了這麽多的錢，高興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方子玉拉張椅子坐了下來。

  他和煦地問道：“豹子哥，還有各位大哥，我想問一問你們，為什麽會這麽不顧自己性命地衝上去救我的妻子？”

  聽到這樣的問題，豹子張了一下嘴巴。

  在這之前，他確實沒有好好的想過這件事。我為什麽會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去救一個仇人的老婆呢？

  豹子哼哧了一會，用手撓著腦殼，不好意思地說道：“方爺，我也說不出是什麽原因，隻是覺得你的為人仗義吧。”

  “對，方爺仗義的名聲，在這江濱城中算是頭牌。”有手下附和了起來。

  還有人幫助補充說：“方爺，在這江濱城裏，個個都在眼紅熊爺和猴爺哩。大家都說他們生了好命，跟上了方爺。”

  聽了一會，方子玉算是聽了一個明白。拳擊場事件以後，豹子這些人都成了遊兵散勇。

  在這江濱城中，成了過街的老鼠。他們看到黑熊和猴子的風光，這才明白了一個深刻的道理。

  “豹子哥，說來聽聽，是什麽道理？”方子玉也來了興趣。

  就連站在身後的葉如冰，也好奇的眨著美麗大眼睛。她想不明白，這種市井之徒能說得出什麽富有哲理的道理來。

  “方爺，我說不好什麽大道理。隻是覺得，人這一生是不是有大本領並不十分重要，關鍵的是要跟對了人。”豹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他的話說得很是通俗，卻也富有哲理。周圍幾桌的人都在注意傾聽，聽過之後無不默默點頭。

  黑熊和猴子跟方子玉之前，就是兩個衝在一線的普通打手。流汗流血不算什麽，隨時都可以被當作替罪羊給拋了出去。

  跟了方子玉之後，立即就從地獄升到了天堂。功力得到提升不算，還用不著整天打打殺殺。

  用不著拚命，碰上麻煩還會有方爺給兜著。當上了夜總會的老板，隻是小菜一碟。

  人家不管走到什麽地方，都是風光得很。不管是碰上大領導，還是碰上大老板，也隻是瀟灑一笑。

  說到底，還不就是跟對了人嘛。

  豹子的真實想法，就是想用自己的小命一搏，能給自己和弟兄們得到一個跟隨方爺的機會。

  方子玉聽過之後，不置可否，朝著對麵撅了一下嘴巴。猴子走了過來。他的手中，托著一迭法律文書。

  “豹子，這是方爺送給你們幾個弟兄的一份禮品。”

  聽到猴子如此說話，豹子順手接了過來。拿到眼前一看，立即叫出聲來：“猴子，這是你的夏威夷夜總會！”

  “是的。從現在開始，就是你們弟兄幾個的產業啦。”猴子樂嗬嗬地說道。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豹子就象抓到一隻燙手的山竽一般，趕忙就扔回到了猴子的手中。

  “豹子，你這是怎麽啦？難道說，這白送的家產不香嗎？”對豹子的舉動，猴子有點莫名其妙。

  豹子沒有理睬猴子的調侃，“噗通”一聲，朝著方子玉跪了下來。他帶來的幾個弟兄，也跟著都跪在了身後。

  豹子磕了一個頭，這才說道：“方爺，金山銀山我不要，隻想能跟在你後麵當一個下屬。”

  “哦——這是為什麽？”方子玉用手捏了捏下巴。

  到底是自己的人品好，還是什麽緣故呢？怎麽會有這麽多的人，想要跟在自己後麵混呢？

  “方爺，我什麽都不圖，隻想要能活出一個人樣。讓自己的父母不被人嘲笑，讓自己的子女不被人蔑視。”豹子說出了內心話。

  他的話音未落，大廳裏響起了一片掌聲。

  這話說得在理。金山銀山總會有花光的那一天，唯有名聲是金錢換不來的財富。

  周圍的客人們沸騰了起來。

  有人帶頭敲起了碗筷：“收下他，收下他……”

  到了後來，大廳裏形成了一種聲音：“收下他，收下他……”

  就連葉如冰也在身後拉著丈夫的衣袖，幫助發出請求：“子玉，收下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