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水老四這種抓狂的樣子，方子玉一時不忍，出麵勸解說：“水姐，這事就別扯到別人身上啦。”

  “子玉，你別幫他說話。再不好好敲打，他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麽啦。”水葉荷依然不肯放手。

  方子玉腆臉笑道：“水姐，就算是給我們夫婦二人一個麵子吧。”

  “哼，就是你會做好人。水老四，再有下次，可別怪我不好說話。”水葉荷總算是鬆了口。

  “阿彌陀佛。”水老四如蒙大赦，拱手道謝說：“方先生，到了燕京，我請你喝酒。”

  聽他說得這麽有趣，水葉荷也就鬆下臉皮。

  方子玉夫婦不再多話，直接驅車去了第一人民醫院。到了那兒，二人乘電梯上了十九樓。

  剛出電梯門，就看到張若水守在了門邊。

  “若水，阿姨的病情怎麽樣？”心急的葉如冰張嘴就問了起來。

  “如冰姐，服下方大哥那枚藥丸以後，媽媽的痛苦減少了許多。”張若水的臉孔上露出一絲笑意。

  “好，這可就太好啦。”葉如冰表揚說：“子玉，你可真的是很神。這樣的效果不錯，很好。”

  聽到這樣的表揚，一臉尷尬的方子玉，隻好“嗯”了一聲。

  張若水在前麵領路。葉如冰一見，快走幾步，和張若水走了一個肩並肩。走進病房，裏麵一共住了三個病人。

  一個老男人坐在最靠近門邊的病榻旁邊。他的眼中有淚，拉著病人的手，在喋喋不休地說著什麽。

  躺在病榻上的病人，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婦人。她的麵色憔悴，骨瘦如柴。說話的時候，也是上氣不接下氣，喘息個不停。

  好大一會，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看她的樣子，是在堅持自己的意見。到了近處，才聽出是怎麽一回事。

  病人是在說自己的病沒法治，用不著再浪費錢財。老男人則是在勸說妻子，女兒找到了廣場神醫，那就一定會有希望。

  聽到門口的響動，夫婦二人一齊轉過目光。發現是一幫衣衫光鮮的年輕人，再看到自己女兒走在前麵，老男人連忙站了起來。

  看到這些來人，他心中充滿疑惑。女兒說是請到了廣場神醫，眼前這幫人沒有一個象神醫的樣子。

  張父詢問說：“若水，這是你的朋友嗎？”

  “張叔叔，你認不得我了嗎？我是如冰。”

  “哦，是葉總裁。你瞧我這個眼神。”張父連忙打招呼。

  葉如冰落落大方地說道：“張叔叔，都是自家人，喊我如冰就行。”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方子玉已經走到病榻跟前。

  看到病榻跟前痰盂中的血液，他默默點頭。再看張母喘息不停，麵目憔悴，他又點了點頭。

  用不著多問，他心中就已經有了答案。盡管如此，方子玉為了更有把握，還是用手在把脈。

  “子玉，這病能治嗎？”注意到丈夫舉止的葉如冰，連忙走到了病榻對麵。

  “如冰，《素問·玉機真藏論篇》中，詳細記載了晚期肺癌的症狀。”方子玉的回答，有點答非所問。

  葉如冰的眼中連連閃現光彩：“子玉，古籍中是怎麽說的？”

  “大骨枯槁,大肉陷下,胸中氣滿,喘息不便,內痛引肩項,身熱脫肉破。”方子玉一邊複述，一邊用手指著血跡和張母的皮膚。

  到了最後，又解釋說：“阿姨的高燒不退，就是最明顯的症狀。”

  “方大哥，這病能治嗎？”張若水不假思索地問了起來。話一出口，她的心中直在後悔。

  方子玉說自己是廣場神醫，那就一定是廣場神醫。那就一定會治療這種名醫都無能為力的癌症！

  其他的不說，剛才那一粒丸藥，就讓媽媽有了不少精神。

  “能！有我在，你媽媽的病，就一定不會有問題。”方子玉的聲音，透出一種十分堅定的口吻。

  他的一雙眼睛亮如星辰，眨動時仿佛是在閃爍著晶瑩的亮光。看得對麵的葉如冰如同醉了一般。

  丈夫，這是我的丈夫。盡管心頭充滿了無數的疑問，並不影響她對丈夫的崇拜。

  嘿嘿，回家以後一定得要好好審查一番！看看丈夫身上，到底還有多少自己所不知道的秘密！

  方子玉明白，要想給張母治病，先得要讓病人退燒才行。

  他的手指頭在張母額前來回劃動，畫了一道“清涼符”瞬間的功夫，張母體溫就從三十九度八降到了三十七度五。

  啊——神奇，說不出的神奇。在場的人，不管是病人，還是護士，都發出了驚訝的叫聲。

  “先解決氣喘的問題，再進行下一步的治療。”自言自語的方子玉，手中出現了一把銀針。

  與此同時，他指揮著發呆的妻子和張若水：“你們兩人也別閑著，幫我把阿姨扶著坐起來。”

  見識了剛才那種神奇醫術，張若水和葉如冰不敢半點拖延。二人同時出手，將張母扶著坐了起來。

  病人身上隻有一件單薄的汗衫，用不著脫衣的麻煩。方子玉口中念念有詞，手中銀針連連落下。

  “大椎，風門，肺俞，脾俞，腎俞。”

  “天突，清喘，定喘，大杼，足三裏。”

  “對啦，再加上一處孔最。”

  等到所有銀針都紮到張母身上，方子玉又用雙手在銀針上盤旋。隻聽“嗡嗡”的聲音響個不停，他的手背上已經出現了青光。

  “鵝滴個娘誒，總算是讓我把這口氣給喘了過來。”張母突然叫出聲來。

  “媽媽，你怎麽啦。”張若水又驚又喜。

  怎麽也不會想得到，平時總是遭人嘲諷的小道士，竟然真的就是廣場神醫，竟然會有如此神奇的醫術。

  聽到女兒問話，張母長吸一口氣，這才回答說：“若水，媽媽好舒坦。快，快幫我謝謝這位神醫。”

  沒等張若水說話，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著腳步聲，同時有說話聲音傳了進來。

  “真的嗎？78號床位的病人真的退燒了嗎？”

  “不可能，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你們要知道，巴赫教授是國際一流的神醫。在他的手上，什麽樣的奇跡都可能會發生。”

  接下來，全是一些奉承巴赫的話。說得多了以後，一個不耐煩的聲音響了起來。

  “閉嘴，統統都給我閉上嘴巴。”

  “能創造這種奇跡的人，隻能是我的老師。”

  “一定是我的老師來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