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和猴子認同了肖曉木的話。如果讓自己經曆這麽多的侮辱，也會想著要複仇。

  這麽說起來，肖曉木的想法也不是沒有道理。他恨上肖家，恨上仲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憑著肖曉木的實力，別說是報複肖家，就談對付仲家父子，那都是夠嗆得很。最好的做法，還是投靠方爺，才能實現報仇雪恨的願望。

  “肖曉木，我問你一件事。”一直保持沉默的小石頭，也開了口。

  “石頭少爺，但有所問，我都會如實相答。”肖曉木恭敬地說。

  小石頭問道：“你既然想要留下，為什麽剛才不說，為什麽要毀了自己的容貌？”

  小石頭的問話不多，句句都問到了點子上。黑熊和猴子的目光，死死地盯在了肖曉木的臉上。

  “說句實在話，我並不相信主人真的會放我走。在這出去的一路上，我就注意觀察後麵有沒有盯梢的車輛。”

  肖曉木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繼續介紹說：“最後的結果，我沒有發現任何一輛可疑的車輛。”

  “那也不一定，說不定我們提前把人給布置在了你們要經過的道路上。”猴子有意唱起了反調。

  “猴爺，請你不要懷疑我的智商。不管是去哪裏，都是我說的目標。沿途中，還變換了三次方向。”肖曉木反問說：“你們有這麽多的人手，把每一條街道都布上人手嗎？”

  聽到這樣的分析，猴子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這麽一種說法。

  黑熊用手拍拍腦袋，不解地問道：“回來就回來吧，那你為什麽要讓自己毀容呢？”

  “熊爺，我這樣的做法，是有兩個用意。”肖曉木回答說。

  “兩個用意？”猴子皺了一下眉頭：“你說是想掩藏自己的身份，我能聽得懂。其他還有什麽用處，我就想不出來啦。”

  “猴爺，你說對了一點。這第二點嘛，就因為我以前是個壞人，想要與以前劃清界限。”肖曉木說得很堅決。

  整個過程之中，方子玉一直都是眼睛微闔，好像在打瞌睡的樣子。其實，他一直都在注意肖曉木的心跳和呼吸。

  這時，他慢慢睜開眼睛，開口問道：“肖曉木，既然你想要投靠於我，為什麽要當狗呢？”

  “主人，我以前一直都以為自己活得很風光。其實，我在家主的眼中，隻不過是一條狗而已。”

  “事情辦得好，賞一根骨頭。如果辦砸了差事，那就是一個替死鬼，替罪羊。或者就象我現在這樣，任人欺淩。”

  “我心中想得很明白，既然肖家把我當成了狗，那我就好好當上一回狗，好好撕咬這些不把我當人看的家夥。”

  ……

  肖曉木一下子說了許多。說來說去，就是他想當狗的決心很大。

  “肖兄弟，我這兒的弟兄們，都是肝膽相照，不好出現你這樣的身份。”方子玉搖了一下手中的香煙。

  “主人，我知道。許家弟兄喊你為少爺，熊爺他們喊你為方爺。我要和他們區分開來，稱你為主人。”肖曉木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接著，他又補充說：“主人，我知道你是真的不想接受一條狗。這樣吧，等我為你立下大功以後，就放棄狗的身份。”

  這樣的說法，方子玉到也能夠接受。看到他的點頭，肖曉木連連磕了三個響頭。

  磕完之後，這才說道：“主人，從今以後，世上不再有肖曉木這個人。在你身邊的我，就叫王爾仁。”

  “好，王哥，你先起來，讓石頭幫你把臉上的傷痕進行消炎和止痛吧。”方子玉聽懂對方改名換姓的意思。

  改作姓王，是說自己已經是死亡之人。叫作爾仁，是取二世為人的意思。如此說來，對方的決心已定。

  時間不長，王爾仁的臉上塗好藥膏，紮上紗布，又換上一身幹淨衣服，在小石頭的陪同下走到客廳。

  大家繼續喝茶，隨便閑聊一會，方子玉開了口：“王哥，我心中一直有一個疑團，你如果方便，就幫我指點迷津。”

  “主人，但有所問，我都會如實相答，絕對不敢隱瞞半分。”王爾仁恭敬的說。在他的身上，找不到一點往常那驕橫的模樣。

  方子玉一邊斟茶，一邊說道：“王哥，我想知道肖家想要致我於死地的原因。”

  他的話音未落，其他幾人也都瞪大了眼睛。

  他們心中也很好奇。一個從山穀中走出來的小道士，說什麽也不會得罪燕京城的肖家。

  即使是在江濱城中過得風生水起，也不可能會招惹到了財大氣粗的肖家。既然是這樣，幹嘛要如此不依不饒的找麻煩呢？

  況且，這麽一種找麻煩，可不是簡單的打上一架，或者是經濟上的打壓，都是磨刀霍霍，想要方子玉的性命。

  在伏虎的那一回，差點兒就讓方子玉死於深澗之中。這一次的拳擊場比武，更是采用了雷霆一擊的手段。

  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恨，要讓身為燕京豪門的肖家，采用如此暴烈的手段？確實是方子玉心中的一團謎。

  “主人，這是一件高度機密。即使是當初受到重用的我，也隻是知道一鱗半爪。我說出來，給你作一個參考。”

  “在今年之前，我們都沒有聽說過你這麽一個人。直到你買下一號別墅，成了廣場神醫，魯長春才把你的消息給報到了燕京。”

  “在這之後，我才知道了一些零碎的消息。加上在伏虎那兒，我要執行除掉你的任務，又多知道了一些……”

  王爾仁說的情況，和方子玉已經了解的情況差不多。

  二十年前，燕京有一家豪門的孫子被人偷盜，丟到了長江之中。卻沒有想到，那孩子命大福大，竟然會被漁夫給救上了岸。

  各方得到消息，立即追到了孤兒院。卻發現那個孩子得而複失，在暴雨之夜被人給盜走。

  時間不長，燕京城中流傳起了一條偈語：長江走蛟龍，廿年風雲動；恩怨何日了，金蛇舞長空。

  這條偈語之中的意思，能看懂的人不多。看懂的人，又不會說出來。唯一能讓大家理解的詞語，就是廿年。

  也就是說，孩子被盜的那段公案，將會在二十年後再次爆發。說來也巧，今年正好是二十年之期。

  當初的那個孩子，再次失蹤是發生在江濱城中。燕京各方的眼光，都落在了江濱城。